“不可能,自己明明是追尋著靈海中的那道聲音來的這里”,俞小飛陷入疑惑,這一路走來,這聲音不曾騙過自己,卻為何前方的道路之中愈來愈寒冷,腳下的道路愈來愈難走,
俞小飛不由得停下腳步,扶住洞壁重重地喘著粗氣,體內那短暫積蓄起來的靈氣也不過抵擋了片刻的寒風,便消失不見,看著面前那越來越冷冽的寒風,俞小飛一咬牙,回頭望了一眼身后,裹緊衣服,再度向前艱難地走去。
“沒了”。
“嗯”?任辛鼻腔之中哼出一聲詫異,
“走哪條路”?
“沒了”,李樓珊有些許不耐煩的再度重復了一遍話語。
而此刻,任辛等人不過跟俞小飛前后腳到達那岔口之前,恰好沒看見俞小飛走進了哪一條甬道,
就在任辛等人進入那岔口的那一刻,李樓珊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玉蟬之上的黃色靈氣竟然只在原地打轉,卻并沒有像之前那般,給予他們指示,應該走向哪條甬道,
只是在那里打轉,繼而靈氣漸漸消失,只剩李樓珊手掌之中那一枚晶瑩剔透的玉蟬,不再有任何變化,現(xiàn)在,看著那甬道上方被隨意刻畫的一二數(shù)字,眾人陷入了迷茫。
任辛微微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李樓珊,沒有多說什么,踱步于左邊的甬道口前,就那般靜靜地凝望著,
若俞小飛在此,他會感到些許奇怪,看這任辛的舉動,分明沒有像走在里面的俞小飛一般,感受到冷冽的寒風,那寒風,似乎只是為俞小飛準備的一般,
靜待片刻,任辛又靜靜地踱步于右邊的甬道面前,忽然,其猛一揚手臂,幾枚閃著精光的鏢,拖著一道綠色的光線從其手中向前呼嘯而去,卻不似之前那快若閃電,發(fā)出一陣刺啦啦的聲響緩慢向著前方飛去,
然而那幾枚鏢,不過前行數(shù)米左右,便宛若泥牛入海一般,再也看不到分毫存在的痕跡,亦不見了聲響,任辛面色一變,大呼一聲,
“走左邊”,
隨即腳步快速走向左邊,一步邁進俞小飛走進的那條甬道之中,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任辛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遲疑,跟隨著任辛走向了左邊。
刺骨的寒風在踏入的那一瞬間,讓每個人不由得鎖緊了脖子,岣嶁著身體,寒風,吹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初進,乍覺寒冷,俞向前走,皮膚宛若蚊叮,又痛又癢,在體內血液的快速流動之下,整個皮膚不由得有些紅潤起來,再往前走,宛若刀割,疼痛之感更加強烈,
說也奇怪,不止實力最差的李樓珊這般,就連那任辛,身上的癥狀竟也與眾人無異,只得不停的催動體內的靈氣來抵擋那刺骨的寒風,好似隨著實力的增強,那寒風的威力也隨之增強,
“不要用靈氣抵擋”,猛然,走在最前方的任辛向后方傳來一道聲音。
“嗯”?李樓珊奇怪人心者突兀的一句話語,不過看到前方幾名紫靈軍不約而同的放棄了靈氣的抵抗,盡管心中存疑,但是她依然將靈氣收回體內,
只是瞬間,那寒風的勁度竟然小了幾分,
“難道說...”,李樓珊驚奇道,話沒吐出口,一道寒風直逼其面門,嗆了兩口,使得其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繼續(xù)向著前方走去。
而李樓珊其實想說,這寒風,似乎隨著靈氣的抵抗也會增加強度。
足足一個時辰,俞小飛上下牙齒不停的打顫,一步邁出整個甬道,這寒風,雖然冷徹肉骨,但所幸,也不是不能抵擋,
“二”,那低沉的聲音無縫銜接,在俞小飛剛走出來的那一瞬間,便在俞小飛的靈海之中炸響,
俞小飛心中沒了懷疑,他回首望了一眼,身后已經(jīng)隱約能看見幾個黑點,靈識所見,那任辛等人距離其已經(jīng)不足百米的距離,看了眼面前增多的四條甬道,身后猛然傳來幾道破空聲,沒有絲毫猶豫,一步邁了進去,
不過前后腳,任辛等人便出現(xiàn)在俞小飛所站的位置,正巧看見俞小飛一步踏入那被隨意橫砍,有著兩道橫杠標志的甬道之中,沒有一絲廢話,那郡府之中的幾名隨從直接一步前方的任辛以及那幾名紫靈軍,邁入進去,
然而,人性卻突兀地停下了腳步,摘下手上所戴的護具,用手細微的撫摸著洞壁之上,猛一發(fā)力,手中靈氣閃爍,那洞壁深處赫然被其吸上來幾枚鏢來,正是俞小飛感到破空聲的緣由,
任辛嘆了口氣,他沒想到,之前甬道中的寒風,竟然還影響到他手中暗器的速度與力道,心中不由一緊,
“這洞窟,卻不知之前是何方大能所居住”,
看這破舊的樣子,想必已有些許年頭沒有居住,但僅存的威能就能使他,使化靈期的任辛宛若孩童一般,實力完全被壓縮,空有實力,卻發(fā)揮不出來,任由那俞小飛逃脫,
但同時,任辛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這少年,似乎沒有被影響,為什么他就能準確的走到每一個甬道之中”,
任辛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他可不信這少年如此年齡便能是什么陣法大家,雖然僅僅是懷疑,但是他怕又有高人在暗中幫助著少年。
“任辛隊長,為何還不進入,卻在這里思考...”,
李樓珊話沒說完,卻只聽見兩聲凄慘的叫聲,在整個甬道之中回響不絕,隨即一陣踉踉蹌蹌的腳步由最左邊“一”的甬道之中傳來,
“啊”,又是一聲凄慘的叫聲從“一”的甬道之中傳來,一滿身是血是血,隱約可看清郡府衣服的人士騰地一下竄出甬道,卻在沖出甬道的那一刻,沒有絲毫征兆,躺在地上,主角流出一股鮮血,再也沒有了氣息,
看著那宛若血人,失去一條臂膀的郡府眾人,眾人陷入了沉思,這人,李樓珊熟悉,雖不是什么高手,但也足有接近百骸期的修為,卻慘死在當場,
紫靈軍的幾名軍士看其等階稍低一些,面上有些許不屑,但是心中也在隱隱思考,他們進去難道就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何況那郡府的人明明從二號甬道進去的,卻為何從一號之中跑出來,也沒人能給個答案,眾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任辛,
此刻,任辛便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是陣法”。
“陣法?任大隊長,我府上那幾名明明緊跟著俞小飛進入的甬道,難不成任大隊長想說俞小飛也死在里面了”?
李樓珊滿臉慍怒的看向任辛,此刻,她身邊除了被紫靈軍牢牢抓住的李樓琦,已然沒了一名郡府的下屬。
“二小姐莫要生氣”,任辛重又恢復之前那不疾不徐的狀態(tài),“我并沒說這條路是錯的”,
“那我府上的兄弟是怎么死掉的”,李樓珊氣憤道,若不是在場的人,除了李樓琦,等階都比她高,估計她會立刻發(fā)作為難眾人,
“二小姐,聽我慢慢說嘛,那俞小飛所走的路固然是正確的,不過他進入之后,這陣法正確的通道便產(chǎn)生了變化”,
“嗯”?這下輪到李樓珊產(chǎn)生疑惑了,
“這陣法,在下之前僥幸見過一次,之前并未確定,幸而二小姐府中勇士替在下印證了想法”,
“這么說,我府上的人死的還對了”,李樓珊不由得冷哼一聲,
任辛嘿嘿笑了兩聲,卻并沒有再開出口,只是靜靜地觀察著面前的那四條甬道,忽而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色彩,
“二號甬道”,
“還是二號甬道”?李樓珊納悶道,“任辛隊長怕不是忘了我府上之人死的慘狀了”,
任辛沒有說話,只是回頭靜靜地看了眼李樓珊,隨即招呼眾跟緊,一步踏入那二號甬道之中,
李樓珊搖了搖頭,但想了想俞小飛,銀牙一咬,隨即心下一橫,緊跟著眾人走了進去。
而在這之前進入的俞小飛并不知道這些事情。
與上個甬道有所區(qū)別,這次并沒有丁點寒風吹向他,反而腳下的浮土以及亂拐的通道使得其速度始終跑不起來,再加上時不時轟隆一聲巨響,頭頂?shù)粝聛淼牧阈悄鄩K,使得俞小飛總是感覺這甬道會不會坍塌,
索性,走了些許時間也沒有使俞小飛的懷疑應驗,他不由得松了口氣,
但是隨即傳來的幾聲慘叫還是使得俞小飛的心臟一陣窒息,聽著那距離其不遠的臨死之前的呼喊,俞小飛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緊跟著而來的是甬道的劇烈晃動,肉眼可見的的一道裂縫,由俞小飛所在的位置向前不斷蔓延而去,
“這是...”,他心中感覺那靈海之中的聲音是不會騙自己的,但還是不由得一陣緊張,緩緩扶住墻壁一陣喘息,釋放憋悶在胸口的那幾團濁氣,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嗯”?突兀的,整個甬道霎時間被照亮開來,凹凸不平的花崗巖洞壁第一次完整的映入在俞小飛的眼中,
“不對,全被照亮了,那豈不是說”,
俞小飛突然想到了什么,整個人的冷汗都下來了,他緊張的向后望去,索性,背后肉眼所見的位置空空一片,并沒有任辛等人的行蹤,而在遠方,依舊是黑黢黢的一片,
似乎只有俞小飛這一處場景被照亮了,
“這是...”,再一抬頭,俞小飛眨巴了兩下眼睛,他不由的有些愣住了,雖然整個洞壁久經(jīng)歲月的侵襲,但他還是依稀辨認出,那洞壁之上似乎隱隱在描述著什么,
“這,似乎是一幅幅壁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