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婢女貂蟬

　　這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誰閑得蛋疼，沒事打來打去，不就是為了爭這個皇帝，有能耐的沒說話，一個傻X在旁邊突然躥出來要稱帝，缺弦兒吧。

　　如此，曹操、呂布與劉備聯(lián)合一起，豎起討袁旌旗，把袁術(shù)打得直吐血！

　　在東部一直盤臥屁大地方的孫策也借亂而動，向南擴充，打下原屬漢氏家族的土地，領(lǐng)域進一步擴大，養(yǎng)精蓄銳，等待時機吞噬袁術(shù)。

　　西部到一片和平，劉表在荊州修學院，張魯在漢中修道學，北方兩位漢室重臣在長安摩拳擦掌，西南劉璋，完全躺著睡大覺。

　　這一切從來往的不少客商與流民中知曉，龐統(tǒng)耐心擴大耕田，宛城周圍的這片山林無人認領(lǐng)土地，蓬勃煥發(fā)，變成糧倉，為釀酒提供源源不斷的原料。

　　當然，為求生存，與曹操交換大量軍備糧草，這也得于張繡守信，擊退周圍流寇及亂民騷擾，龐氏基業(yè)開始另一番走向。

　　終于有時間能回一趟襄陽，龐統(tǒng)要向水鏡先生討教天下大事，另一方面，襄陽酒館還要再擴充，提高釀酒規(guī)模。

　　與以往不同，此次回襄陽的龐統(tǒng)，虛銜安西將軍，擁有龐氏宛城酒窖、襄陽酒莊，洛陽、許昌、荊州有酒鋪，還是曹氏女婿、甄家女婿背景。

　　多少有點成就感，盡管仍被類似蔡帽、張允高官瞧不起，襄陽城的士紳也要買帳。

　　畢竟有錢才是爹，亙古不變的邏輯。

　　水鏡山莊廳堂前。

　　書童天平端上茶水，水鏡先生凜然坐立桌前，長須矜持。

　　“為什么袁術(shù)敢冒大不違稱帝，別人卻未必有此膽量？四世三公也?！?p>　　四世三公，龐統(tǒng)也明白一點，四代家族，曾任過漢氏朝堂的太尉、司空、司徒三個重要官銜，頭頂士族巨大光環(huán)。

　　一個權(quán)貴階層，代表不只是財富，還有無上權(quán)力擁有者。

　　說完，水鏡先生瞥了一眼頭頂縑巾的諸葛亮、龐山民，龐統(tǒng)換了行套，錦衣羅緞，頭頂幅巾，低頭深思。

　　“如同辛苦一世，依舊在庇蔭下保護，這不是某個人，它代表一種榮耀，無上權(quán)威。

　　袁術(shù)目光短視，不足取，袁紹則心思縝密持重，與曹操可謂一爭天下重臣，至于其他，皆不成氣候?！?p>　　見解清晰明了，龐統(tǒng)卻聽了發(fā)困，眼睛也不聽使勁，上下翻白。

　　對面的龐山民禁不住咳嗽一聲，被水鏡先生攔阻，諸葛亮不由得長嘆一口氣，想起數(shù)日被迫酒館端盤子，心里依舊無名怒火。

　　下課了，龐統(tǒng)往外走，龐山民緊隨身后，吵吵不止。

　　“顯擺什么，不就是賺點銀兩，君子修身養(yǎng)道，錢色兩戒，小心陷阱?！?p>　　龐統(tǒng)斜視他一眼，并不搭腔，嘴上卻云，“回去抱著溫柔娘子，睡覺了……”

　　諸葛亮搖頭不止，龐山民已怒不可遏，手指遠處背影。

　　“得瑟什么，等我投奔曹孟德，看他還有什么張狂的?！?p>　　水鏡先生無意間指明一條方向，有些東西，不論如何去爭取，卻逃不脫四世三公的魔咒，權(quán)貴頭頂光環(huán)，天生注定會成為時代弄潮兒，你辛苦一世，卻只能為別人做嫁衣。

　　語重心長，不愧一方大儒，透視人生真諦，難怪寧愿規(guī)避山林，不與權(quán)柄之爭，鬧最后，也逃不過棋子命運。

　　袁術(shù)新年豎起“稱帝”大號，揭去罩在眾諸侯最后一塊遮羞布，蠢蠢欲動的背后，預示風暴來臨。

　　龐統(tǒng)精芒一閃，仰視天空，飛鳥蟬鳴，似在洞察一個秘密。

　　龐德公站立門前，看著拎著禮物，站在門外的龐統(tǒng)。

　　“謀天，謀地，謀人，在乎心中取道，謀天者為帝，謀地者為略，謀人者為士。該到你們?nèi)诉h行選主歷練的時候?！?p>　　龐統(tǒng)知道，叔父不喜歡自己，作為晚輩送點東西，也在情理，為此，還沒來得及回酒莊，這份心意，他也不領(lǐng)受？

　　人轉(zhuǎn)身朝酒莊走去，跨進門坎，急往西閣樓而來。

　　迎面看到一婢女手持托盤，垂頭走過，禁不住停下詢問，“貂蟬姑娘最近可好？”

　　女婢啜泣，仰起頭，龐統(tǒng)驚詫，貂蟬？

　　此刻，沉魚落雁的容顏越發(fā)憔悴，手撫裙衣，我見猶憐。

　　“怎么會這樣？姑娘在做下女嗎？”

　　當即拉起貂蟬朝正廳走去，已經(jīng)聽過姑娘敘述，她已經(jīng)做下女半年。

　　廳堂前，婢女珍珍匆忙跪拜，見到身后的貂蟬及龐統(tǒng)的臉色，禁不住身軀顫抖，夫人要倒霉了？

　　巍然站立桌前的甄脫，趕緊隨四名婢女跪拜，“四世三公”的郁悶猶在，龐統(tǒng)已經(jīng)憤怒極致。

　　“為何貂蟬姑娘做這種下賤的活，炫耀甄家高貴的門坎嗎？”

　　就沒聽說，如此美貌的佳人，娶來當老媽子的，雖然貂蟬軟硬不吃，他也沒想到，會在家里淪落到這地步。

　　面對怒斥，甄脫卻不緊張。

　　“夫君所命，貂蟬姑娘認可?！?p>　　什么？

　　他定的？

　　龐統(tǒng)要氣暈了，不過一句氣話，怎么還來真的？

　　看到發(fā)愣的龐統(tǒng)不語，甄脫卻慌張了，聞到空氣異樣的味道，甄家對這種熟悉的氣息非常敏感。

　　“是甄脫之錯，請夫君責罰，請貂蟬姑娘回屋換衣，即刻恢復以前月錢?！?p>　　兩側(cè)婢女跪拜，站起攙扶貂蟬往門外走，片刻，一身粉紗裙衣的婀娜美女，重現(xiàn)眼前。

　　龐統(tǒng)面色緩和，這事怪甄脫嗎？

　　想起數(shù)月前，曾親口說過的家法，原以為經(jīng)過警告后，貂蟬會自斂，沒想到還是很懶散，寧做下女，也不去酒館賣酒。

　　“此事不怪夫人，家法還有效，只是對貂蟬姑娘略寬容些就行。”

　　沒想到，跪地的甄脫仰頭咄咄，“夫君，不可。家法在于公道，要不取締，要不對任何人都應一事同仁，沒有私情，甄脫也是?！?p>　　望向那張不容懷疑的眼神，龐統(tǒng)氣餒了，也領(lǐng)教了，大家族禮術(shù)嚴謹，不同凡響，哪象自己這么隨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么。

　　尷尬半天，拉起貂蟬轉(zhuǎn)身要走，聽到身后甄脫再次逼問。

　　“夫君明示，家法留與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