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吃醋
肖祁寒脫下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想要讓榮嫣躺下睡覺,夜色這么黑,他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萬一受涼了就不好了。
既然倆人也有了指婚圣旨,肖祁寒自己心里也覺得如果是和榮嫣一起也挺好的,就放開了不顧及男女之別。
肖祁寒直接就要動手去抱榮嫣,卻是在碰到榮嫣的肩膀時,榮嫣猛的睜開了眼睛,骨碌碌的看著肖祁寒,格外的清明。
看的肖祁寒莫名的就心虛了,明明是好意,可在這雙眼睛注視下,肖祁寒竟有些結(jié)巴了,“那個,我…我是怕你著涼了。”
說完指了指地上鋪好的衣服,真誠的看著榮嫣,這樣子的肖祁寒可是榮嫣第一次見,完全就是一個手無足措的毛頭小子。
“哦?!睒s嫣應(yīng)了一聲,還是愣愣的坐著。
其實(shí)她現(xiàn)在看似清明,實(shí)際上還有些迷糊呢,所以又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肖祁寒剛才是想要將自己抱過去。
想到這里,榮嫣趕緊站了起來,快速的抓過放在一旁烤干的外衣穿上,“世子沒事了吧?”
肖祁寒看到榮嫣一連串的動作,就像是驚嚇到的兔子,此時看來竟有些有趣,他笑著說道:“沒事了,多謝嫣兒照顧?!?p> “嫣…嫣兒…”榮嫣被這稱呼嚇了一跳,指指自己又指指肖祁寒,“世子的毒可不在腦子啊?!?p> 肖祁寒被榮嫣間接說腦子有病,氣的又冷了臉,“怎么了,厲將軍可以叫你嫣兒,本世子就不可以了?你別忘了圣上可是已經(jīng)指婚了?!?p> “什么?”榮嫣更莫名其妙了,自己睡著的一會兒發(fā)生了什么,讓肖祁寒腦子真的有病了。
“既然我們已經(jīng)有婚約了,我不希望嫣兒再和厲將軍有過多的接觸。”
“肖祁寒,你有病吧?”榮嫣直接罵道,“你發(fā)什么瘋?!?p> “我沒有發(fā)瘋,我是認(rèn)真的?!毙て詈蝗豢粗鴺s嫣極其認(rèn)真的說道,“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娶你了,以后你會是忠王府的世子妃?!?p> 榮嫣被肖祁寒的認(rèn)真驚到,“我不會嫁給你的?!?p> “你沒有辦法?!?p> “我不喜歡你。”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不需要你喜歡?!?p> “肖祁寒,你是認(rèn)真的?”
“認(rèn)真的?!?p> “就為了他們上層所謂的權(quán)利,你就如此的妥協(xié),我真的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是一個敢作敢當(dāng),有主見有腦子的人,沒想到你也是一個絲毫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連娶妻都不能娶自己喜歡的,你這樣的生活真的覺得有趣嗎?”
榮嫣的一番職責(zé)讓肖祁寒沉默不語,他靜靜的站著,倆人都沒有說話。榮嫣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從她見到肖祁寒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這個男人會是一個有抱負(fù)有理想的人,而不該是現(xiàn)在這樣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敢選擇,只能聽從別人的安排。
“等天亮了我們就出去?!?p> 肖祁寒說著坐了下來,隨手將自己的衣服仍在了榮嫣剛剛坐的位置上,這樣榮嫣坐下來的時候就不會直接挨著冰冷的地。
榮嫣見肖祁寒連反駁自己都沒有,氣的一屁股坐在肖祁寒的衣服上,心里不住嘆息自己看錯人了。
若是肖祁寒知道此時榮嫣心里的想法,怕是要?dú)獾耐卵?,一不留神就形象直線下跌了。
可在肖祁寒的心里,自六年前第一次到林州小鎮(zhèn)的榮家知道皇上和自己父王的安排后,他一直在想辦法。
他不愿讓忠王府受到傷害,也不愿意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他不是沒有主見,他和榮嫣一樣,只是覺得不該牽涉更多無辜的人。
這些年下來,他可以放棄自己的喜好,放棄很多自己的東西,可就在今晚,當(dāng)他能夠明明白白的面對自己的心的時候,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如果是娶了榮嫣,其實(shí)他是開心的時候,他還覺得是自己的幸運(yùn)。
幸運(yùn)到這些事情都可以很好的解決,而自己娶到的也會是自己喜歡的人,雖然她還不喜歡自己,可肖祁寒相信時間會帶了很多東西。
肖祁寒不說不過是聽到了榮嫣說的不喜歡,他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因?yàn)樗浪男睦镞€有一個余侑,這都需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改變。
倆人各有心思的想著,誰都不再說話,等到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肖祁寒都已經(jīng)出去探路了。
榮嫣本來是想著一起,可肖祁寒覺得倆個人若是走錯了,便都要折回,他擔(dān)心榮嫣的身子受不住。
而榮嫣當(dāng)然不會直接說自己會武,身子也很好,就像昨晚的毒肖祁寒就一直以為是追殺他們的人放的,而對于榮嫣從小就遭人追殺,肖祁寒以為還是那些原因也就沒問。
拗不過肖祁寒,榮嫣只能答應(yīng)在山洞里等著,可實(shí)際上,肖祁寒剛走,榮嫣等了一會兒也朝著相反的方向出去了,兩個人總是比一個人要快一些。
榮嫣饒了一大圈,發(fā)現(xiàn)自己越走越遠(yuǎn)了,就準(zhǔn)備回到山洞看肖祁寒那邊咋樣了,可往回走了一段之后,榮嫣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站在那里找不到路,榮嫣自己都忍不住罵自己蠢,怎么就沒想著留點(diǎn)標(biāo)記呢,這下好了,想要回去更慢了。
而肖祁寒這邊倒是格外的順利,而且是順利的過了頭,因?yàn)樗彩菦]走出多遠(yuǎn)就碰到了前來尋找榮嫣的余侑。
原來,昨晚那對祖孫二人找到將軍府的時候,余侑被定國公府喊了過去吃飯,還好無城耳朵靈,聽到榮嫣的名字去匯報給了余侑。
余侑一聽,直接放了碗筷就走,惹的眾人都是不解,還好易鑫解圍說道:“許是有公務(wù)?!?p> 因?yàn)槎▏辉诟畠?nèi),王妃一直操持著,余侑也一直懂事有理,這些年也幫了定國公府不少的忙,這才沒惹王妃生氣。
出了定國公府余侑就急匆匆的趕到祖孫二人說的地方,除了留下來的打斗痕跡找不到一個人。雖說余侑知道榮嫣會武也會毒,可還是極為擔(dān)心,無城也是第一次見余侑急的沒了頭腦,趕緊說道:“將軍,聽那祖孫二人說忠王府的肖世子也在,榮姑娘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p> “告訴鷹營,全力尋找?!庇噘е苯用畹?。
無城愣了一下,看余侑臉色不好,趕緊應(yīng)下去安排人開始一處不漏的尋找。
緊跟著過來的易鑫也聽到了余侑的話,說道:“余侑,真的動用鷹營了?”
余侑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自己的查看著周圍的痕跡,想要找出來一些線索。
“鷹營在京出動怕是不好?!?p> “我只知道若是嫣兒有事了才是不好?!庇噘Э粗做沃苯诱f道。
易鑫看出他的認(rèn)真和堅定,也不再說什么,跟著一起找起來。雖然自小余侑就懂事謙讓,事事都會讓他和易淼,可有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不一樣的,是可以拿出性命守護(hù)的,是再也考慮不到其他的。
正因?yàn)橐做瘟私庥噘?,所以在余侑可以不遺余力守護(hù)的人面前,易鑫也想要去支持他,就像是小時候余侑一次又一次的站在他身邊一樣。
東郊這么大的地方,他們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翻了一個遍,森林里也都是地毯式的搜索。
找的越來越深了,無城突然拿著一塊兒令牌出現(xiàn),“將軍,你看?!?p> 余侑接過,左右翻看了一下,不是榮嫣身上的那塊,松了口氣,這塊兒令牌通透都是赤紅色的,花紋繁雜,并無字跡。
雖說松了口氣,可余侑皺眉說道:“鈴音閣的東西怎么在這?”
無城拍了拍手,鷹營的人一身黑衣的出現(xiàn),手里還拖著一個人扔在地上,無城解釋道:“這是在前邊發(fā)現(xiàn)的,是被人割喉死的,臉應(yīng)該是被自己抓的看不清面目了?!?p> 易鑫看了一眼,嫌惡的退后了一步,余侑擺擺手讓人將尸體拖走,易鑫才說道:“這是中了毒吧,不然怎么會對自己如此。”
余侑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榮嫣上次拿著毒藥的古靈精怪的樣子,既然這人都死了,想必嫣兒已經(jīng)逃脫了,只是還在被鈴音閣的人追著。
想到這里,余侑命令道:“抓緊搜尋,注意鈴音閣的人,抓到之后要活的?!?p> “是?!?p> 等無城下去之后,余侑手里鈴音閣的令牌直接被捏碎了。
易鑫問道:“鈴音閣是什么?為什么會抓榮嫣呢?”
“鈴音閣是江湖上的組織,以殺手聞名,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很少有蹤影了。”
“難道有人花錢買了鈴音閣的人來殺榮嫣?!币做嗡妓髦?,“會不會是大皇子?”
余侑看了易鑫一眼,易鑫知道余侑不懂京城的事,說道:“大皇子一直相信那個傳言,你忘了有一日你還在城中的首飾鋪里從大皇子手上帶走了榮嫣呢?!?p> 余侑搖頭,他記得榮嫣那日在首飾鋪里的事,可對大皇子可是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易鑫無語的翻個白眼,“你這眼里怕是除了榮嫣看不到別人了?!?p> 余侑不置可否,“鈴音閣消失這么多年據(jù)說是因?yàn)楫?dāng)年閣主失蹤,后繼無人,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有些蹊蹺?!?p> “那就是有人當(dāng)閣主了唄,我告訴你大皇子那邊對于指婚可是發(fā)了很大脾氣,既然得不到就毀掉,這不是不可能的?!?p> “那他就是毀了他自己?!?p> “什么意思?”易鑫對于余侑突然的一句狠話沒反應(yīng)過來。
“若是嫣兒有事,誰都別好過。”
“……”
易鑫直接閉嘴了,還是趕緊好好找人吧,以余侑的性子,就憑自己的猜測,大皇子的路怕是不會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