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解得了醉夢。
“對了,我讓你做的事,你做了沒有?”姜稚也不是真正關(guān)心秦斯著急的原因,所以見秦斯沒有說話,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自動略過了這個話題,去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
“阿稚說的,我自然是會第一時間去做的?!?p> 立馬將剛剛的想法拋諸腦后,秦斯勾了勾唇角,面色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所以,現(xiàn)在自然是已經(jīng)辦好了的?!?p> “行?!?p> 姜稚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只要阿稚不提出什么令我覺得過分的要求,阿稚想做什么,我都會替你一一辦好。”秦斯輕笑著開口:“阿稚,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他明白么?
呵呵。
他明不明白,難道很重要么?
輕嗤一聲,姜稚極其敷衍地應(yīng)了一句:“...大概,是明白的。”
“不,阿稚,你不明白?!?p> 面色依舊是溫柔的,秦斯湊近姜稚,嗓音卻帶了一股莫名的,冰冷的意味:“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姜稚冷嗤:“所以?”
“我的耐心很有限?!币豢幢阒澜刹]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秦斯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阿稚...你最好,還是盡早想好...若是有一天...”
“我的耐心不夠了...”
男子的嗓音里帶了點若有若無的笑意:“阿稚,那種結(jié)果,我不想,你一定,也不會想?!?p> 那種結(jié)果?
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姜稚甚是散漫地抬起眼皮,一雙漂亮的鳳眸里滿是冷意:“那種結(jié)果,呵,陛下說的,是哪種結(jié)果?”
秦斯勾唇:
“阿稚不妨猜一猜?”
“我,為什么要猜?”精致的眉眼間倏地浮現(xiàn)出一點帶著冷意的笑,姜稚嗓音含笑地開口:“陛下放心好了...不會有那么一天...因為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在你做出那種選擇,在那個結(jié)果到來之前...”
少年的嗓音一點一點變地冰冷了下來:
“我會,親手...”
“殺了我自己?!?p> 他會...親手殺了他自己。
秦斯抿起唇瓣:“...阿稚,你是認真的么?”
“我從不開玩笑?!?p> 面上又恢復(fù)了那種慵懶自若的表情,姜稚垂下眼眸,語氣含笑地開口:“陛下若是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妨,試一試啊。”
試一試...
看他,是不是會親手殺了他自己呀。
“...你若死了,我不會放過任何人?!表盍松?,秦斯也勾起唇角輕笑著開口:“不論是鐘眠還是秦夜...甚至是你從未見過的母后蘇微語...還有你那位北陵的父皇,包括...”
他迎著少年略微發(fā)冷的眸色,一字一頓地開口:
“岑,洲?!?p> 知道岑洲活著,他卻一直都沒有動手,是因為他不想阿稚生氣。
但若是...
“若是你死了,他們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么?”秦斯低聲輕笑,語氣依舊是溫和的:“阿稚啊,現(xiàn)在,你明白么?”
“你還真是...腦子有病?!?p> 腦袋微微后仰,避過秦斯湊近的動作。姜稚意味不明得嗤笑了一聲,旋即語氣冰冷地開口:
“總是,拿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威脅我?!?p>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在意他們的死活?是,不可否認,我隊他們的確有那么一點感情...畢竟是同我血脈相連的人...當然,秦夜是除外外面的?!贝浇堑牡男σ饫淞死洌梢蛔忠活D地開口:
“可是秦斯...你是不是忘了...”
“我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岑洲沒死,也是我一時心軟而已...可是...鐘眠他們憑什么呢?”
他彎起眼眸,輕笑起來,笑容無辜又天真:
“秦斯...你說...”
“他們,憑什么呢?”
秦斯沒有說話。
他定定地盯著少年那雙漂亮的鳳眸,希望能從中找出一點玩笑的成分來。
但是...
...沒有。
不僅沒有,那雙鳳眸里,甚至滿滿的都是冷意。
“我會盡量忍住...阿稚,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斯才微微放柔了聲音輕聲哄道:
“我...盡量不逼你...但是,阿稚,你知道的...我真的,沒有什么好脾氣。”
盡管當了這么多年的...表面上的賢帝。
但所有的朝臣們都知道,他們這位陛下的骨子里,也依舊是個冷血殘忍的性子...他到底,還是個陰桀無情的人。
“那真不巧?!?p> 眸色恍惚一瞬,姜稚的唇角很快便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的脾氣,也算不得好,陛下,您也該知道的...我這個人吶,真的是...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p> 不論什么...
把他逼到絕路,他便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親人不要了...命也不要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的...所以...“陛下啊,你千萬不要逼我。”
少年垂眸,語氣輕軟:
“我會...去死的?!?p> 有弱點的人,從來都是不足為懼的。
而顯然,秦斯也有弱點。
而他...
他連死都不怕...那還能在乎別人的死活?他死都死了...旁人死與不死,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只是不想死而已,又不是怕死。
別人拿什么威脅他...
他就敢把什么丟掉。
絕不會再撿回來。
“我不逼你?!鼻厮鼓睦镉羞@般狼狽的時候,威脅別人威脅著威脅著就被別人給威脅了:“阿稚,我不逼你,你別嚇我,別再說這樣的事情,好不好?”
姜稚漫不經(jīng)心地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你若是不愿意,我就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見少年不松口,秦斯只好低聲下氣地求他:“你答應(yīng)我,以后都不說這樣的事情了好不好?阿稚,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
姜稚似笑非笑:
“怎么,陛下這是連我想要說什么都要管么?”
“阿稚...我不是。”
秦斯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不是想管你...我只是有點害怕...阿稚,你答應(yīng)我,我也答應(yīng)你,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除了你最想的那一樣,好不好?”
“可我只想做那一件事?!?p> 有點不耐煩地把秦斯的腦袋一把推開,姜稚懶洋洋地把被子拉上來蒙住頭:“你現(xiàn)在只要滾遠一點就好了,那樣子,我保證什么事情都不會做,懂了么?”
秦斯:“...”
“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滾。”
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秦斯先是抬手把被子拉下來一點,才起了身:“別蓋頭。”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