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青年的語氣不咸不淡,似乎并沒有什么情緒的波動。
但是...
霜霖當(dāng)機立斷地認錯:“屬下知錯,屬下不該妄言?!?p> “是么?”
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秦夜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沒什么情緒:“孤看你...剛剛說的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說自己說的是妄言了?怎么會是妄言呢對吧?”
霜霖苦哈哈地開口:“...殿...殿下恕罪,屬下就是...一時嘴賤,一時嘴賤而已?!?p> “哦,嘴賤???”
臉上帶了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秦夜勾起唇角,嗓音微冷:“孤最近是不是對你們霜字衛(wèi)太仁慈了?仁慈到...你最近嘴賤,都敢嘴賤到孤面前來了?”
霜霖干笑兩聲:“殿下多慮了...屬下...屬下哪敢啊...”
嘴上雖然這般說,但霜霖對自己的性子還是很清楚的...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吧...他還是覺得...
他錯了。
但下次絕對還敢。
“...你不敢?”
表情愈發(fā)的意味不明,秦夜定定地盯著霜霖,語氣里似乎帶了點莫名的意味:“你有什么不敢的?孤看你敢的很,在孤面前,什么話都敢說,還真是...格外的不怕死呢?!?p> 霜霖:“...”
這分明就是在冤枉他了。
他怎么可能會有那個膽子?他明明最是安分守己不過了,好么?
殿下現(xiàn)在...
明明就是因為那北陵殿下生他的氣了,但那是殿下自己作的,自然不敢,也不好,更舍不得沖北陵殿下發(fā)作,所以便把氣撒到他這個好心提醒殿下的局外人身上。
但那又怪不了他...
明明就是殿下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德行...
霜霖暗自誹謗道。
不過...
殿下也就只敢向他們?nèi)鰵饬?..若是換做北陵殿下...呵呵,殿下也就只能像剛才那樣,無理取鬧了...
霜霖的表情未免有點不對。
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秦夜語氣漠然地開口:“霜霖。”
“???屬下在!”
聽見聲音,霜霖立馬回神,表面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一聲。
“你剛剛...是不是在吐槽孤?”
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霜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否認了秦夜的話:“屬下沒有!屬下怎么可能會對殿下有不恭之舉?哪怕是在心里也不會??!”
他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而且眼神看上去也是極為真誠。
但是...
回答得這么快...
唇角冷笑的弧度更深了,秦夜嗤笑一聲,原本還帶著笑的語氣瞬間便冷了下來:“你有。”
霜霖:“??”
他一怔,然后反應(yīng)很快:
“屬下絕對沒有!”
“回答得這么快,你敢說自己沒有么?”便是不用想也知道霜霖這家伙在心里想的絕對不是什么好話,秦夜的臉上揚起笑,一字一頓地開口:“吐槽孤?霜霖...你似乎,對孤不滿已久啊...所以,你自己說說吧,孤要怎么罰你才好?”
霜霖:“...”
好吧~_~
果然,北陵殿下不高興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們注定都是要受牽連的。
可是...
這明明就是殿下自己作的嘛...
...
處罰的事情暫且不談,秦夜如今最關(guān)心的還是自家小朋友。
再度冷冷地瞥了霜霖一眼后,秦夜也顧不得再說些什么,趕緊順著鐘眠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也不知道小朋友的方向感好不好...
要是迷路了...
不成,他又在想些什么?
不會迷路。
不可能迷路的對吧?
秦夜這樣安慰自己。
奈何安慰真的就只是安慰。
因為...
默默地鼓了鼓雙頰,鐘眠有點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小巷,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這是哪兒來著?
這下好了。
忘記問秦夜要滁州的地圖了。
可是這會兒...
有點為難地擰了擰眉心,鐘眠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該往哪兒走?
要不...
抬眸看向眼前的巷子,鐘眠抿了抿唇。
...這里...
應(yīng)該住著人家的吧?她去問問好了...問個路而已,她都一個人出來了,所以...遇到危險的概率也都差不多了...
這般想著,鐘眠繼續(xù)騎著馬進了巷子。
這條小巷極為幽深,即便是今日大晴,似乎...也沒有一絲陽光能照進這里來。
透著古怪。
眸中劃過一道若有所思之色,鐘眠牽住馬繩,放慢了速度。
沒多久,莊嚴(yán)的朱紅木門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朱紅木門...
在這么陰沉的環(huán)境里...這宅子的主人...品味還真是...夠獨特的。
鐘眠如是想著。
但是這個想法才堪堪冒出來,細微的破風(fēng)聲卻是瞬間傳入鐘眠的耳中。
她眉心微緊。
旋即迅速閃過。
“你是何人?”
冰冷的男聲響起,鐘眠再抬眸間,映入眼簾的,便是男子冷冰冰的面容:“莫非不知道此處,外人不得進入么?”
外人不得進入...
她還沒有進這宅子...所以,這人指的,是這條巷子?
“抱歉?!?p> 想來是自己貿(mào)然闖入,這人才會對自己出手,鐘眠心下的警惕雖然少了不少,但心卻依舊沒能放下來:“在下初到滁州,對此地并不熟悉,闖入此處,只是想問路。”
問路?
眸色深了深,那男子的面色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回暖:
“既如此,公子還是盡早離開吧,我家少爺正在休息,公子若是仍待在這里,恐怕會有所影響。”
鐘眠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
所以她聽到這人的話,便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再道了個歉:
“叨擾了?!?p> “不過...”微微頓了頓,鐘眠頂著那人冷然的目光,遲疑一下卻還是開了口:“能否問一問,距離此處最近的客棧...”
“是百風(fēng)樓?!?p> 這話并不是她面前這個看上去就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的人說的。
而是...
鐘眠猛地扭頭。
朱紅的大門被人從里打開,下一瞬,一道玄色便鉆了出來,視線向上,便是一張清雋的面容。
這人長得不算特別好看。
真的不算。
北陵和南嶼皇室的皇子公主長相個個都是出色至極,她皇叔和皇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按道理說,這人在皇叔面前,顯然是會被壓下去的。
但是...
鐘眠眉心微緊。
這個人的眼睛...
是真的很好看。
幽黑深邃...眼型漂亮,且睫毛纖長,帶著一點笑的時候,就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這一位...
“公子,您怎么出來了?”
原本一臉冷漠的男子神色瞬間便緊張了起來。
姜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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