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我就不可能會是好好的?!?p> 眸子里的色澤是明顯的冰冷,姜稚冷嗤一聲,旋即毫不猶豫地抬手將自己的手腕從秦斯的手中解救出來:“秦斯,你最好,還是要趁早明白這個問題?!?p> 斷袖之癖,于一個帝王來說,是名聲大忌。
同樣,他不喜歡這個名聲,也不喜歡被有這種癖好的人喜歡…偏偏秦斯和秦夜這對父子,一個比一個直接,一個比一個…更不在意名聲。
…也難怪這么多年以來,從未有人懷疑過秦夜很有可能不是秦斯親生的。
畢竟性子像成這樣…
就怕是旁人家親生父子,也是比不了他們的。
“我一直都明白?!?p> 沒有去阻攔姜稚的動作,秦斯勾了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可是呢…阿稚,你也要趁早明白一個問題…我不是岑洲…他能放手,而我,絕不可能。”
除非他死。
否則,放手一事,絕無可能。
“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眸中氤氳出冷冷的笑意,秦斯一字一頓地開口:“阿稚,我喜歡的,就必須要得到,除非我死,不然,勢必要掌控在我的手里。”
他不會放掉阿稚。
“可我不是你能掌控的?!?p> 漫不經(jīng)心地微抬下頷,姜稚瞇了瞇眼,慢條斯理,難得心平氣和地開口:“秦斯,沒有人能夠掌控我…岑洲不能,你也不能,哪怕是我自己,同樣也不能?!?p> 他腦子里的想法變化無?!?p> 可能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想死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岑洲在這里的事,我還沒有同你算賬?!笔栈亓四抗?,姜稚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嗓音漠然地開了口:“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了?”
似乎有點意外,秦斯若有所思地看著姜稚:“不過也是…你去見了阿夜和鐘眠…聽說,北陵的那些皇子,西疆太子和榮親王,還有陵城的兩位都來了?”
聽說?
他聽誰說?
還不是自己查到的么?有什么好聽說的?
壓根就懶得回答秦斯的問題,姜稚不再多言,扭過頭轉(zhuǎn)身就要走人:“不知道,別問我。”
他如是說著,抬步的動作干脆又利落。
秦斯攔住了他:“阿稚?!?p> 姜稚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
“若我殺了岑洲…”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面前少年臉上的表情,秦斯一字一頓地開口:“若我殺了岑洲…你會如何?”
阿稚,你會如何?
你會如何?
可會難過,傷心…可會出言阻止?可會放心不下,去尋岑洲?
阿稚,你會如何?
這番話問的莫名其妙。
姜稚的眸色微微沉了沉。
然后他抬了眸,看向滿臉凝重的秦斯,好一會兒之后,突然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
秦斯看著他,沒有說話。
“秦斯,你以為你是誰?”
眸色瞬間轉(zhuǎn)冷,姜稚冷笑著開口:“你問我,我為何要回答!還有…你以為,岑洲是誰?”
秦斯還是沒有說話。
“你們倆個,不過是一路的貨色罷了?!睌Q著眉心抬手拂開秦斯伸出來擋住自己路的手,姜稚語氣冷冷:“滾開。”
秦斯沒動。
他的唇角勾了勾,似是笑了一聲,然后他抬起手,掌心朝上,露出那里的東西來:“阿稚,你在說謊?!?p> 若當真不在意的話…
若阿稚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岑洲的話…
“掌控錦王府勢力的指環(huán)你留著我尚能理解,但是阿稚,你為什么會留著這條紅繩?”
眸色深沉地盯著掌心的紅繩,秦斯一字一頓地開口:
“阿稚,你說,為什么呢?”
你說…為什么呢?
他明明那么討厭岑洲…
討厭岑洲喜怒無常的性格…討厭岑洲自以為是的喜歡…他討厭岑洲的一切。
他那么討厭一個人…
可是為什么…會留著那個人給他的紅繩?
“秦斯,你這人是不是病的不輕?”根本不愿意再多想,姜稚有點不耐煩地開口:“怎么,我說不喜歡你卻這般,莫不是…你非要我說喜歡岑洲才肯罷休么?”
喜歡岑洲。
…他不喜歡岑洲。
“你若是有病,還是早些去尋御醫(yī)好了。”根本不在乎秦斯那越來越深沉的眸色,姜稚語氣嘲諷道:“別再來問我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我根本不想回答。”
不想回答,也不愿意回答。
不過是個無謂的話題而已。
…
與此同時,鐘眠這邊。
“你說什么?”眸子有些危險地瞇起,鐘衍抬眸看了眼霜霖,又看了眼滿臉無辜的秦夜,最后才扭頭看向客棧的老板:“這里…只剩一間房了?”
“對,有什么問題么?”
那客棧老板倒也是個人物,哪怕面對著鐘衍五人冷氣森森的模樣也是分毫不懼:“方才那位公子訂房的時候,也未曾說要兩間房啊,而本店正好也就只剩一間房了?!?p> 他口中訂房之人,自然便是霜霖了。
“如此,倒也無妨?!?p> 抬眸看了眼秦夜,鐘離嗓音溫和地開口:“大哥,不如,就讓秦公子和霜公子住一間吧?!?p> 秦夜和霜霖?
這倒也是。
反正那霜霖一個暗衛(wèi)…本也就不需要住什么房的…想來是在明處活動的太久了,居然給自己還訂了一間房,倒也真是會享受。
既如此,那就這樣好了。
眉眼稍稍舒展了一些,鐘衍點了點頭,開口:“如此,秦公子可有異議?。俊?p> 他的話說的很是客氣。
但是吧…
眉心微緊,秦夜抬眸看了眼對他虎視眈眈的五人,又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鐘眠:“小朋友…”
“別看我,我也沒辦法?!?p> 別開目光,鐘眠壓低聲音對著秦夜小聲地開口:“雖然皇兄他們很疼我,但是阿夜,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他們是不可能會讓的?!?p> 還沒成親就住一間房…
除非阿夜是想斷腿,不然這個想法還是胎死腹中吧。
不過…
成親…她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了么?
鐘眠有點震驚地想到。
她原來…這么心急的么?
秦夜并不知道自家小朋友在想什么,他這會兒整個人就像是打蔫了的小白菜一般,蔫嗒嗒的:“知道啦…”
所以還不如不來呢…
在南嶼…至少他還能隨時隨地見到小朋友…可如今,在這一二三四五的監(jiān)視下,想見小朋友可就難多了。
而且還不一定能見著…
所以他到底為什么這么慘?
姜似錦
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