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琰有些吃力想坐起,可是依舊是渾身無力,周廷婕看他起身費(fèi)勁,就過去幫了下,周廷琰坐好看了眼門口,確定無人過來,便小聲對她道:“爹爹不相信西醫(yī),咱倆就偷偷的去看便是,等治好了在回來,讓他那巖石的腦子開個竅,你感覺怎么樣?”
讓巖石的腦子開個竅,周廷婕立即噗嗤一笑,指著他道:“你竟然敢說爹爹的腦子是巖石做的,還要給他開竅,難道就不怕他讓你的屁股開花嗎?”
“怕什么,你難道忘了,我是剛開智的,以前就是個孬子的!”
“額……”周廷婕哭笑不得,嘴角抽了抽道:“我說哥,就憑你說的這些話,我真懷疑你從小到大都是在裝傻充愣?”
“呵呵!”周廷琰呵呵一笑,腦筋急轉(zhuǎn)后輕聲的忽悠道:“其實我也不是真正的裝,而是時而聰明時而笨,直到這最后一次被救醒,腦中才徹底的清楚過來。”
“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好了,家里的人和事以及以前看到的一切,現(xiàn)在都清楚明白了?”
“那到?jīng)]有。”周廷琰道:“至于現(xiàn)在和個正常人一樣的問題,我不是說過我在醒來時腦子里突然多了信息,以及很多你沒見過也沒聽過的東西嘛!”
“你有說過嗎?”
“沒說過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跟你說也一樣!”
“那你說吧?”
“我現(xiàn)在離死不遠(yuǎn)了,你難道是想聽我遺言?。俊辈坏然貞?yīng),周廷琰強(qiáng)笑道:“那些信息就等我好了在跟你慢慢說,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帶我去醫(yī)院治療。”
“你連下床都困難,我怎么帶你去呀?”周廷婕鼓了下小嘴:“何況你都這樣了,爹爹奶奶肯定不允許你出門的!”
這也讓周廷琰犯了難,說出去散步看風(fēng)景肯定是不行的,后面的大山就是墳場,前面的估計都是稻田和水湖,雖然還沒去外面看民國時期的這里和自己的前世有什么分別,但小時候可是到這里來做過清明掃過墓的。
最后左思右想一番,突然靈光一閃,道:“有了,奶奶不是信那菩薩嗎?那你就去跟她說,讓她帶我去九華,這樣的話,應(yīng)該會路過大通吧?”
周廷婕一喜:“對呀,還是你有辦法,這樣一來,必定要經(jīng)過大通,到時候你就可以在哪里醫(yī)治了,不過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我們只能明天去說?!?p> “嗯,等會你就去跟奶奶說,不管她同不同意,我們一定要過去?!?p> 在她點(diǎn)頭后,周廷琰又想到個問題,問道:“對了,咱家是做什么的,爸唄和那三位哥哥怎么都不再?你別告訴我他們就是去幫我找醫(yī)生?還有就是,看你跟廷卿哥的穿著的應(yīng)該都是個學(xué)生吧?”
“沒想到你在家里躺著,竟然像是未卜先知之人一般,而且還認(rèn)得我跟廷卿哥穿的都是學(xué)生裝?”
周廷婕一臉夸贊的表情看他,雙手負(fù)立回道:“家里主要是做的是酒樓和魚蝦生意,爸唄和三位哥哥絕大多數(shù)都在大通那邊照顧生意,而大娘和姆媽是因為你這段時間病情反復(fù),就都留在了家里,至于我和廷卿哥,我們卻是是學(xué)生,而待在家里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因為我?”
“不然呢,還不是因為的病情反復(fù),我們前腳剛想回學(xué)校,后腳就聽說你可能挺不住了,沒辦法,我們只能決定暫時待在家里了?!?p> 她還有話沒說,周廷琰是看出來了,估計后面應(yīng)該是她想等眼前的這個哥嗝屁才回學(xué)校。奈何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已經(jīng)掛了,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歸自己,既然她當(dāng)自己是哥,那自己就當(dāng)一世吧。
笑了笑再問:“小妹,你跟廷卿哥就讀的是什么學(xué)校?”
“我們都是在浮山中學(xué)讀書!”
周廷婕剛說完,周廷琰還沒回答,就有個丫鬟就進(jìn)來,對他們欠個身對她道:“小姐,晚飯已經(jīng)備好了!”
她揮手說知道,再看向周廷琰問道:“哥,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給你弄些過來?”
“給我弄些粥和咸菜吧!”他也沒客氣。
周廷婕有些詫異:“你要吃下人吃的咸菜?”
“有問題嗎?”
她搖頭,周廷琰再道:“別看不起嚇人吃的咸菜,如果讓你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時,你連餿粥都會覺得是美味。好了,別在這耽擱了,快去吃飯吧,我想睡一會。”
想躺下都很吃力,還是周廷婕幫忙才躺好,這時才真正體會什么叫病重如山倒。
周廷婕出去后不久,就有個家丁擰著食盒進(jìn)來,見他是睜眼的,就恭敬的問道:“小少爺,您要的稀飯盛來了,不知是小的喂您,還是您自己來?”
下人喂飯?看來這個少爺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p> “你扶我坐起來吧!”
說的時候又吃力的要坐起,家丁趕緊放下食盒,過去扶坐好,然后再去打開食盒拿出稀飯跟咸菜,在他吃的時候,家丁就負(fù)責(zé)端著咸菜碗站旁邊,周廷琰看了看示意道:“你這樣端著手不酸嗎?”
“沒事的!”說沒事,實際手已經(jīng)酸的提不起了,但又不敢將碗放下。
“去拿個凳子過來坐下吧,將菜放床上扶穩(wěn)我好夾點(diǎn),你這樣站著不僅累,連帶我都吃不好!”
“好吧!”家丁如臨大赦,趕緊去拿凳子在床邊坐好,手捧咸菜碗,在周廷琰吃時試探問道:“那個,小少爺,您現(xiàn)在是徹底的好了嗎?”
周廷琰一笑,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可以跟我說說,我以前是什么樣的嗎?”問完繼續(xù)吃。
家丁一愣,雖說不能肯定這個少爺是否是真的好了,但比往常的行為可是強(qiáng)多了。于是就詳細(xì)的介紹,不過都是前一個周廷琰的少兒事,等于就是嘮家常,時不時的還說一些周邊的情況。
周廷琰沒有打斷他,邊吃邊聽著,期間也得知這個家丁叫周山,從小就在周家了,跟他的年紀(jì)差不多大,往常除了丫鬟小敏照顧外,多半都是這個周山陪那個周廷琰玩的。
聽了個大概過后,周廷琰的心里非常的震駭,曾經(jīng)以為土匪都是電視電影,以及在別處才會產(chǎn)生,沒想到這里也有,不過讓他新奇的是,土匪一般都是住山寨,然后一大幫子的男人在一起喝酒吃肉侃大山。
而在這里的土匪與他的認(rèn)知有些不同,雖說也是打家劫舍的,但卻是實行兔子不吃窩邊草政策,這里不僅沒被搶,還得到了他們的保護(hù),讓其他地方的土匪去別處搶奪,而他們這些土匪則是南下往臨縣的無為那邊搶奪大戶和摟草打兔子,順手搶下過路的那些穿著華麗的富商。
知道了個大概,周廷琰也有些累了,將空碗遞過去,叫他可以回去休息,然后躺下準(zhǔn)備睡覺。
這時有個丫鬟進(jìn)來,跟周山簡單交流幾句,一個分開一個到了床邊。
小敏過去拿起放在床腳的夜壺,沒有多說的就塞進(jìn)了被里,周廷琰正在奇怪時,卻感覺她好像是在解自己的褲子,頓時一個激靈的趕緊按住,問道:“你干嘛呀?”
“小少爺,我是在給你把尿!”回的時候突然醒神,想起這個少爺今天好像清醒了,也就是說自己再這樣似乎不大合適了。
周廷琰既尷尬又無語,接過夜壺讓她轉(zhuǎn)身,解決完了后問道:“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剛才那樣嗎?”
“自從我進(jìn)來過后一直都這樣!”丫鬟還有話沒說,那就是這都是你這個小少爺給逼的,其他人把尿不行,要么就不尿,或等沒人時尿床上,要么就大吵大鬧找個看順眼的把尿。
周廷琰繼續(xù)尷尬,讓她拿走夜壺后說道:“以后不用了,一切我都自己來吧,或者換周山也行!”
“?。俊毖诀咚坪跸氲绞裁?,立馬給他跪下懇求道:“小少爺,小敏沒做錯什么呀,求你不要趕我……”
“別跪著了,快起來,何況我也沒說要趕你走呀?”
“你剛才不是說讓周山替代小敏的嗎?”
“我是說倒夜壺的事,其他事你照舊便是!”周廷琰有些哭笑不得。
小敏高興的起身,拿起夜壺在出去前說了句:“謝謝小少爺,我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什么意思?”
“哦我忘了,小少爺現(xiàn)在好了!”小敏有些不好意思道:“不過沒關(guān)系,如果小少爺需要,我可以繼續(xù)過來陪……”
“你說的陪,不會是在我身邊睡吧?”看她面色緋紅,周廷琰不知該說這具身體的前任什么好,不過事情都是前任所為,而自己是重生的,那就一改前任要做的作為?!靶∶舭?,我現(xiàn)在的身體沒好,就暫時不需要你來賠了。以后像你現(xiàn)在的事就交給周山吧,其他的還和以往一樣,可以嗎?”
小敏頓了下,點(diǎn)頭道:“那小少爺有吩咐就喊我!”說完出了門。
周廷琰呼了口氣,躺好看著床頂,逐漸的上下眼皮打架,在不知不覺中沉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