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敲門的那個蒙面人,聲音沙啞的直接挑明說:“周老太爺你也莫怪,今年鬧饑荒實在太厲害,又逢蔣光頭和另外三個軍閥混戰(zhàn)搞得民不聊生,逼得我們也是沒辦法,只能來向你們家借點糧食和錢財。不過您老請放心,我們只拿錢糧不傷人,只要你們配合下就行?!?p> 周賢儼很生氣,哼了聲:“他們的混戰(zhàn)與老朽何干?你們就別假惺惺了,想要錢要糧沒門,有本事你們就放馬過來,老朽雖然上了年紀,但收拾你們這群蝦兵蟹將還是綽綽有余的?!?p> 人雖沒動彈,氣勢卻很逼人。
拿槍的一眾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沒人敢上前,老爺子見一眾倒退,不顧安危的抬步跟著出門準備動手。劫匪領(lǐng)頭的那兩人見這架勢是特別的頭疼,想勸,估計這老頭不會聽,想出手吧,他們也打不過,開槍更是不可以。
就在他兩為難,劍拔弩張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有個聲音從后傳來:“周老太爺,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你的家人怎么辦,難道也不為你的兩個兒媳和家中上上下下幾十人口考慮了嗎?”
眾人聞言瞧過去,一見真是大喜,自己這邊人抓住了周家兒媳和下人,這些可都是老頭的軟肋。
周賢儼歷時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自己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從眾多槍口下救人,現(xiàn)在看來不破財免災(zāi)是不行了?!昂?,你們想要什么就拿走吧,千萬別傷害我的家人?!?p> 錢財沒有可以賺,人若死亡那就虧大了。
“這才對嘛。多謝老太爺了?!鄙硢÷曇糁藢λ兄x,隨即命人去往后面的地窖拿糧食,至于錢財就等糧食搬完在說。
周賢儼有些驚訝,這家伙怎么會輕車熟路的知曉周家情況,還是說他是熟人?
“不知你們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覺你們很熟悉我家,而且還對我家了如指掌?”
“周老太爺你就別問了,我們也不會說的!”說完命人拿來繩索和布條,將老頭子和周家人都給綁了起來,留下活扣已備離開過后他們能自己解開。
老太爺和其他人見他們搬糧食不算,竟然連房里的桌椅板凳都不放過,頓時氣的蛋疼,是想說你們要糧食拿去就好,干嘛還要搬家具?
奈何身體現(xiàn)在被綁嘴也被堵住了!
領(lǐng)頭的那兩人到了暗處沒人的地方,矮個的對聲音沙啞之人說道:“我說周廷涵,你當(dāng)真不怕今晚的事被你爹爹知道過后直接跟你斷了血緣關(guān)系???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打劫自家的東西,還要蒙面裝成劫匪!”
“你沒見過的事多了去了!”周廷涵笑著小聲道:“說的別那么難聽,我搶自家不也是沒辦法嘛,部隊上的錢糧都緊缺,我若說捐自家的糧食,估計老爺子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可是你搶自家的糧食也不對,就不怕回去挨訓(xùn)關(guān)禁閉嗎?”
“我也不是搶,而是花糧食請你這郎中過來救我弟弟,這個沒問題吧?”
那人有些無語的指著他:“周廷涵,如果不是真有困難,我才不會陪你犯錯誤,現(xiàn)在想來,算是上了就的賊船,估計回去除了挨罵還要關(guān)很久禁閉了!”
“我們不說是搶的,就說是我爺爺捐的就是,然后要個嘉獎令不就完了!”
周廷涵阻止他開口,自己繼續(xù)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就是說我欺上瞞下,但前提是這些糧食是我自家的,現(xiàn)在對上也確實遇上了困難,其他人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這不也沒辦法的辦法嘛!好了章凱余同志,如果你實在擔(dān)心的話,大不了我們在離開時給我爹爹留個借條總可以吧?”
“好是好,就是我們借糧也太不光明磊落了……”
“這是我想的,跟你沒關(guān)系!”周廷涵哀怨道:“今年天災(zāi)人沒飯吃也是沒辦法,他老蔣又是一邊派兵圍剿紅軍,一邊又跟閻錫山、馮玉祥和李宗仁開戰(zhàn),中原大戰(zhàn)搞得是天怒人怨。唉……這場大戰(zhàn)讓安慶、蕪湖、高河埠、潛山以及半個安徽都鬧起了饑荒,現(xiàn)在是各個大小的米店都發(fā)生了搶米行為,那些官員不知如何調(diào)停,反而還派一堆軍警和軍隊進行鎮(zhèn)壓,還從南京那邊調(diào)那什么衛(wèi)戍團到處去進行所為維持秩序。”
“我說周廷涵同志,你說了這么多,跟你搶自家的糧有什么關(guān)系呀?”章凱余有些好笑道:“還有,你又讓他們拿些桌椅板凳干嘛,難道是帶回去當(dāng)柴火用?”
“那些家具可都很貴的,如果拿去當(dāng)柴火也太敗家了!”周廷涵道:“家里的東西被我們給拿了,如果我們明天回來,估計我爹爹絕對會讓我追劫匪。既然如此,我何不先把東西給帶回來,然后就說是劫匪遇上我們就逃跑,在逃跑之前把東西都扔湖里了,那些糧食是下沉的,而家具卻都是木頭沉不下去!”
章凱余差點沒大笑,忍住開玩笑道:“真不知你們周家是造了什么孽,竟養(yǎng)了個家門不幸的敗家子!”二人一起笑臉,隨即像是想到什么,于是疑惑道:“對了廷涵,你不是說你的那個弟弟生病了嗎,怎么在你家沒看見?”
“對呀,我就說感覺少了什么呢,原來是奶奶和他都不在?!敝芡⒑尖馄蹋骸安贿^估計有可能是奶奶帶他出去干嘛了吧,具體的不清楚,只能明天問下了?!?p> ……
仁愛醫(yī)院里,弗爾德幫那團長取出了彈頭,然后給人包扎好,現(xiàn)在人算是救回來了,所有想離開,周廷婕是想說這個可以,可那個楊乙卻搖頭不許。
而外面的槍炮聲也已經(jīng)停止了,這本沒什么,不想在這時又突然過來了一大波丘八,幾乎都抬著擔(dān)架和帶著傷,進來直言這里被征用,作為臨時的軍部醫(yī)院。
說完的同時看見了異樣的情況,在前不遠,有拿槍的兩女一男,還有幾個當(dāng)兵的和警察,而當(dāng)兵的和警察卻都是空手好像是俘虜,拿槍的三人貌似看押人員,這種情況也太詭異了。
丘八只是愣了片刻就回過神來,一位軍服是兩杠一星的軍官拿著槍指向三人,其他小兵也拿著長槍短炮抬起指著,喝令道:“把槍給我放下,不然亂槍打死!”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進入了擦槍走火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