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時鎏元的性格,兩個途徑他都會有準備?!标愓癯谅曊f道。
陳傲贊同地點了點頭,接著說:“是的,要讓我們主動不插手,那肯定就會挑撥離間兩家關系,而我們家與周家關系過了明路的紐帶就是阿木一家三口。
“阿木阿蕭現(xiàn)在是時平生需要的證人,時鎏元不敢動,所以時鎏元必定會從讓讓下手。
“要讓我們被動不插手,那據(jù)我估計,應該是從僑僑回國后找阿蕭那次開始,時鎏元那邊應該已經(jīng)派人始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了,而接下這個任務的,應該就是周老爺子。
“幾個月前,父親說風向變了,大哥便已經(jīng)著手做了準備,時鎏元能從我們這邊得到的消息大部分是我們想讓他知道的,剩下的是我們無法隱瞞的。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主動權還是我在我們手上的。
“現(xiàn)在,周氏成了棄子,時鎏元那邊的監(jiān)視只會更多不會少,我們一樣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所有的動作,明路上要做一套半真半假的,一套八分真二分假的,在這之后,為了萬無一失,我們也還需要做至少兩手準備?!?p> 陳傲頓了頓,環(huán)視了周圍的八人,眾人了然,點頭表示知曉。
陳傲的目光停在了江曉蕭和陳僑的方向,接著說:“要對讓讓下手,我估計方法應該和5年前的那一次差不多。
“當時你們雖然查出來是周老爺子的手筆,但卻也順水推舟,如他們所愿找了周家的仇家背了黑鍋。
“所以這一次,時鎏元可能仍會故技重施,我們要做的也還是順水推舟。
“10月初,時平生的人就會帶走阿木和阿蕭,那么在這之后,時鎏元就會動手。
“我聽阿起說他計劃這10月9號帶著僑僑和豬豬去京城看醫(yī)生,我覺得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帶上讓讓一起去,既不會引來懷疑,又可以掌握主動權。
“但這還是要看僑僑是怎樣想的,畢竟涉及到豬豬?!?p> 陳僑不笨,陳家三個孩子當中,如果說陳傲智多近乎妖,她便是大智若愚。
陳僑從周宏木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事情不妙,從踏入書房開始,她就一直專注地聽著,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
5年前那件令人惡心的綁架事件,她親身經(jīng)歷過,也清楚知道當中的陰謀陽謀。
要是以前,遇到當下相同的情況,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但現(xiàn)在,有了豬豬,她卻不得不猶豫。
但也只是猶豫了一會,便點了點頭,堅定地說了句:“豬豬也是陳家人,陳家人永遠都共同進退?!?p> 陳傲聽聞點了點頭,接著說:“那么10月初我們就要演好我們的第一場戲,既然時鎏元那邊想離間,那我們干脆再加多一把火,來個反目成仇,然后我們就可以趁這個機會,讓豬豬和讓讓脫身。
“至于如何脫身,我的想法是--聲東擊西。
“這5年來,除了牢牢地掌握在葉家手中的軍區(qū),時鎏元的勢力已遍布全國,海關應該是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因為南方的海關有葉家,北方的海關有李家,他的勢力無法完全滲透,我們知道這一點,他自然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所以以他的性格,出事之后,海關肯定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雖然時鎏元極其聰明,但也極其多疑,只要我們能巧妙地露出尾巴,那么他肯定會追查到底。
“所謂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
“那么,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就是籌劃如何把孩子安全送出境。
“如果計劃順利,那么在接下來的幾年,我們都沒有機會見到讓讓和豬豬了?!标惏琳f完,又看向陳僑,等待這她的答復。
“扳倒時鎏元的概率?“陳僑反問道。
“六十左右?!被卮鸬氖顷愋?。
“確保豬豬安全?”陳僑繼續(xù)反問。
“這要看大家的人脈,最大程度保證豬豬的安全?!标惏链?。
“好?!边@是陳僑的回答。
“周宏梧現(xiàn)在在英列國,你那邊方便嗎?”陳傲看向陳龍起,說道。
陳龍起思考了半晌,答道:“如果現(xiàn)在在他身邊的人是時鎏元的人,保住性命,沒問題,至于其他的,抱歉,我不能給出承諾?!?p> 陳傲沒有接話,看向周宏木。
周宏木點頭示意沒問題。
陳傲一邊用眼睛快速掃描這面前的9張紙張,接著說:“接下來…我們大家先想一下合適的出境身份,我們30分鐘之后再商量?!?p> 其他八個人也湊近,看著面前的關系網(wǎng),頭腦飛速運轉著。
30分鐘轉瞬即逝,黃言開口:“我有一個學生,定居在英利國,前段時間正和我聯(lián)系要帶著孩子過來探望我,就在10月初回國?!?p> “方便嗎?”陳傲問。
“方便,她可是我的得意門生?!秉S言勾了勾嘴角,說道。
“好,除了母親的學生之外,我想到了一個,還需要另外至少兩個身份做掩護?!标惏聊弥P圈出了相應的人名。
一旁的陳信和陳振也圈了相應的人名。
接著陳傲便把圈出的人名所附帶的關系網(wǎng)全部劃去,又拿過一張紙,把剩下的人名全部分成兩類抄在紙上,邊抄邊說:“豬豬的出境身份被查出的風險已經(jīng)很小了,現(xiàn)在需要在剩下的人名關系網(wǎng)上找出至少四個適合讓讓的出境身份?!?p> 八人看向瞬間就減少一半的人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傲再次拿起筆在紙上相應的地方圈了圈,眉頭緊:“我想到的只有兩個,但這兩個都存在一定的風險,在沒有更好可用關系的前提下,這兩個我們都要著手做好最充足的準備。”
“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有多大?”江曉蕭握著周宏木手腕緊了緊,開口問道。
“超過半數(shù)。”陳傲如實回答。
周宏木看了看江曉蕭,另一只手覆上她握得發(fā)白的手,隨后,冷靜地說了一個“好”字。
“讓讓的身份,大家還有其他思路嗎?”陳傲說完,等了好一會,沒有等到回答,嘆了嘆氣,接著說:“那接下來,我們就按照剛剛劃出的關系網(wǎng),商量一下細節(jié)問題?!?p> 眾人點點頭,陳僑也拿來了新的紙張,眾人便開始商量詳細的計劃。
待詳細計劃制定好,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此時書房里只剩下陳信夫妻、陳傲、陳龍起和陳僑。
江曉蕭和周宏木夫妻倆為了不讓周棟懷疑,在晚上9點左右就回了周家別墅。
陳振黃言年紀大了,昨晚剛到凌晨就已經(jīng)熬不住了,被趙宇紅勸回了房休息。
五人坐在地上,看著前面是劃得稀里糊涂的紙張,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滿臉油光狼狽的樣子,都微微一愣。
陳僑看到平時總是把頭發(fā)往后梳得一絲不茍的陳醫(yī)生頂著雞窩一樣的頭發(fā),忍不住抿嘴偷笑,最后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龍起也不惱,反而靜靜地看著陳僑,勾了勾嘴角,眼神里都是溫柔。
其他三人看到這個情景,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趙宇紅抬頭看了看房間里的掛鐘,站起了身,走到還在笑著的陳僑面前,伸出手,說道:“僑僑,搭把手,再去煮幾碗面?!?p> 陳僑聽聞伸手借力站了起來,彎下腰,收拾起一旁昨晚留下的碗筷,跟著趙宇紅一起出了書房。
“阿起,”說話的是陳傲,“是因為僑僑嗎?”
目光還粘在陳僑身上的陳龍起被陳傲的話拉回了注意力。
陳龍搖搖頭:“你知道的,即使只有你,我也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