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鎏元臉上多出了幾分好奇,“哦?如何不太一樣?”
“鄙人閱歷不夠,見識不深,才疏學淺,如若說得不對,先在這請時不要見怪?!崩畎苍频脑捳f得十分漂亮,但神色姿態(tài)并無半點惶恐。
時鎏元自然聽出她說的不過是場面話,臉上笑意未減,開口:“難道我傳聞當中還有‘寬容大量’這一項?李是覺得我與此項傳聞不太一樣?”
李安云聽聞,笑了兩聲,用手上的杯子輕碰了時鎏元手上的,又抿了一小口,嘴角恢復一貫的弧度,先是應了句“怎么會?”然后淡淡地說道:“傳聞都說時是個了不起的紳士,時確實也如同傳聞所以的那樣運籌帷幄、高瞻遠矚、雷厲風行、風度翩翩,而且還相貌堂堂,只不過…”不是個紳士罷了。
李安云沒有把話說完,時鎏元也知道她想表達什么。
這個女人,饒了個這么大的圈子,還不惜在他身上用上什么運籌帷幄、高瞻遠矚這些詞,就是為了諷刺他剛剛擋住了她?
不過是因為半年多過去了,他下面的人還沒在瑞國找到周讓的蹤影,期間他多次與她聯系,想與她做個交易,她卻一直吊著,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難得今晚能見到人,他便抓住機會上前搭話,試探試探她的口風,當然,如果她能主動提到這件事就更好了,所以他一直留著話。
沒想她不但不主動提,還一副不想與他多說半句話的樣子,他不過就是攔了她一下,就被她貼上了個“不紳士”的標簽。
在這樣的一個場合,被一名女士貼上一個不紳士的標簽,即使是他,都覺得有些下不了臺。
當初自己怎么會認為她是個識趣的女人呢?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刺頭!
時鎏元眸色在一瞬之間暗了暗,隨后恢復如常,他微微頷首,面露歉意,說:“李,剛剛實在抱歉,不知是否可以給時某一個賠禮的機會?”
“言重了,不必再介懷?!崩畎苍埔荒樤频L輕,似笑非笑地盯著時鎏元道:“那時,我先失陪了?!?p> 時鎏元只好讓開位置,李安云抬腳從他身側走過,時鎏元聞到了從她身上飄來的香味,是很淡很淡的桂花香。
時鎏元輕呵了一聲,短短十分鐘時間不到,自己就在這個女人手上吃癟了兩次。
以前,她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難道,現在自己手上的籌碼已經無用到讓她不屑于與自己逢場作戲了?
不可能!她甚至連自己手上籌碼是什么都不清楚,又如何得知一無用處?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她在自己和時鎏辰之間,選擇了他那個好弟弟,一個已經輸給了他的失敗者。
為什么?是因為江曉慕么?
難道,她這個機器人,真的對江曉慕動了凡心?
難道,她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堵上剛獲得的權力與整個家族來與他抗衡,僅僅是為了保住自己愛人侄子的命?
真是可笑至極!朝堂之上,權勢之下,愛情從來都應是最先被拋棄的東西。
一個小孩,即使讓你李家保住了又如何?與陳家徹底反目的周家,根本就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
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地站好了隊,那最好就大馬金刀地大干一場。
可別像那個他那個資質平平的弟弟一樣,讓他失了興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