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玄小心翼翼地跟著胡知歸和簡亦曦,既怕被發(fā)現(xiàn),還要看他倆撒口糧,甜得他牙疼。
照這個趨勢下去,簡亦曦幫助他的可能性還沒有他自己行動成功的可能性高。
太陽照的艷,云朵緋紅,紅色的花,隨風(fēng)搖擺,溪流潺潺,魚兒擺尾。
汗水從醉玄的額頭上滴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等太陽落到半山腰的時候,外面就天黑了。
他跟著簡亦曦,明里暗里試探了很多次,還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但簡亦曦油鹽不進,氣得他胸口疼。
要么他就在隱身符失效前灰溜溜地回去,要嘛他就賭一把。
更何況,每過一天,就相當(dāng)于簡亦曦過一年,胡知歸又遲早都得收。
……
亦曦手忙腳亂地將花椒撒進了鍋里,味精、鹽還沒放,鍋里的菜都要糊了。
醉夢把鍋抬了起來。
“我還沒放完呢???”
亦曦手里拿著味精,額頭上沾著鍋灰。
“現(xiàn)在放,雖然入味上差一點,但菜還是能吃的,再炒下去,就焦黑了?!?p> 醉夢拿過鹽,將鹽撒了下去。
“哈哈哈,我那個油放少了,再說你那個火也加得太大了?!?p> 醉夢美目一轉(zhuǎn),看著亦曦。
“你別瞪我,美女瞪我也是一樣的,就是你火加得太大了?!?p> “就你有理,一臉無賴相?!?p> 醉夢將菜裝進了盤子里。
“嘻嘻嘻,還是很香嘛。”
亦曦端著盤子嗅著,一臉滿足。
“噗!”
“砰!”
鮮血撒在了落了一地的菜葉子還有碎盤子上。
醉玄還沒來得及念咒語,便被胡知歸一掌打出去昏迷了過去。
亦曦呆呆地看著醉夢從女子變成了男子,變成了胡知歸。
“傻了?過來,給我止血。”
“你不是鬼嗎?還會有血?”
亦曦反問道。
胡知歸默了一默道:“我這身軀既已用鬼力化形,自然就與常人無異,流血也是自然?!?p> 亦曦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扶他到了自己的房里,給他包扎傷口。
“水倒來了?!?p> 亦曦望著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的胡知歸說道。
胡知歸半闔著眼眸,嘴唇已失去了血色,還起了一些死皮,有一些干裂。
“我起不來,你喂我?!?p> 亦曦很想說一句,人起不來又不是連手都抬不起來,不過看在他是傷號的份上,還是親手將杯子放到了胡知歸的嘴邊。
杯中水沿著杯沿灑了出來,濡濕了胡知歸白色的衣領(lǐng)。
“沒喝到。”
胡知歸有些可憐地瞧著亦曦,像是要望進人的心底。
“那就別喝了?!?p> 亦曦找了一張手帕墊在了胡知歸的衣領(lǐng)里。
“渴。”
紫色的輕紗在風(fēng)中搖曳著,胡知歸的眼眸似墨似星,窗外,太陽已開始西沉。
亦曦想了想,還是沒想到既能讓水不灑,又能將水喂進胡知歸嘴里的辦法。
突然,一陣旋轉(zhuǎn),亦曦就被胡知歸壓在了身下。
唇瓣傳來清涼的觸感,亦曦腦袋一片空白。
“這樣喂,懂了嗎?”
胡知歸看著傻住的亦曦,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待亦曦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頓時滿臉羞紅。
氣死她了,她老子的,她活了十七萬三千五百年了,竟在此地陰溝里翻船,被個小屁孩奪去了初吻!
看著亦曦跑了出去,胡知歸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不行,我怎么能這么沒出息,要是被蜘蛛精知道我這么慫,我的老臉往哪擱?”
亦曦轉(zhuǎn)過了身,深呼了一口氣,就當(dāng)被老鼠啃了一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聽到了亦曦自言自語的聲音,胡知歸哭笑不得,這小妮子,竟然說他是老鼠。
亦曦提高了聲音,鎮(zhèn)定地問道:“你為什么騙我?”
胡知歸收斂了神色,嚴肅了起來。
“你也騙過我,我們扯平了。”
“以往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也不會再傷害你?!?p> 亦曦不知道是胡知歸傻還是她傻,簡亦曦對他做了這么多傷害他的事,還要了他的命,他竟還鍥而不舍,竟然還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和她在一起。
還惡鬼,就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
“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p> 亦曦臉上揚起了十分燦爛的笑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胡知歸有些不知所以,他覺得她并不是很開心。
生前,她便一直在騙他,如今……
亦曦坐在溪邊,一直發(fā)呆,直至夜幕,才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被關(guān)著。
胡知歸已經(jīng)睡了,是以亦曦直接走到了關(guān)著醉玄的地方。
醉玄已經(jīng)醒了,然而卻被鎖鏈鎖著。
“亦曦啊,你終于來了,快救我出去。”
“嘖嘖,明明長得一樣,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亦曦搖了搖頭,一臉戲謔的表情。
醉玄一腦門的黑線,不帶這么欺負人的,“什么長得一樣,他胡知歸分明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才會變成我的樣子來勾引你?!?p> 看著一臉傲嬌,一副你不識貨的表情的醉玄,亦曦笑得不行。
“喲,還頂嘴呢?還要不要我救你出去了呀?”
說著,亦曦還踢了醉玄兩腳,誰讓他刺了死鬼一劍的,不過,對著這張臉,她還真下不了重腳。
“你講話可得憑良心,想我,可是因為誰,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這里的,還不是為了救你出去,你個白眼狼!”
醉玄臉漲得通紅,看起來氣的不輕的樣子。
“好好好,我的錯,但我要怎么救你,你不是很厲害的嘛,怎么,連這鎖都解不開?”
亦曦研究著綁著醉玄的鎖鏈,鎖鏈泛著幽黑的金屬光澤,砍斷是不可能了。
“這鎖鏈奇怪得很,可以束縛我體內(nèi)靈氣的流動,被它綁著,我與常人無異?!?p> “哦哦?!?p> “那我要怎么救你?”
醉玄原本以為亦曦會聽不懂,會好奇,卻不想她表現(xiàn)的如此平淡。
“鑰匙應(yīng)該在胡知歸的身上?!?p> “意思是你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去為你偷鑰匙?”
亦曦挑了挑眉。
“不用不用,頂多是犧牲犧牲色相,誰讓看中你的鬼,是只色鬼呢?”
“你給我滾,竟胡說八道,記住,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后可要記著還?!?p> “依你依你!”
亦曦關(guān)上了門,夜晚的星星格外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