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你怎么知道趙虎的傷和你的一模一樣?難道你親眼見到我二哥殺趙虎了?”
亦曦卷起自己的一縷頭發(fā),放在手上把玩,看著兔絲絲平靜地問道。
“我沒有親眼見到?!?p> 兔絲絲本能地想說是她親眼看見的,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就無法解釋她后來又去了荒山,只好怯怯地答道。
“那你如何判定趙虎是我二哥殺的?”
亦曦繼續(xù)問道,他不想逼問她,卻不得不問。
“我剛才聽到牛叔叔說的,趙虎死于烈山爪,二哥三年前就開始學(xué)烈山爪,今早,也是用它傷的我。”
兔絲絲抓緊了老三的手。
“僅憑烈山爪?”
“不是,二哥的烈山爪還帶毒,趙虎中的就是此毒?!?p> “如此說來,你也中了毒,這毒毒性如此之大,為何你還能活著?”
“夠了,小四,你什么意思,你是說絲絲在撒謊嗎?”
老三突然吼道。
他一想到絲絲方才蒼白著臉,人事不省的樣子,心中就按捺不住地暴躁。
亦曦笑了笑,“三哥,那難道是二哥在撒謊?”
他從前沒有想過要相信兔絲絲,應(yīng)該說,他從來沒想過要相信任何人,正如后來,他沒有想過要懷疑誰,可是,蜘蛛精說二哥離開的時候兔絲絲還好好的。
不是他信二哥不信兔絲絲,而是事實(shí)如此。
“亦曦,我說的都是真的。”
兔絲絲一下抓住了亦曦的手,“你相信我,我為什么要害二哥?”
亦曦推開了兔絲絲,“這也是我想知道的?!?p> 兔絲絲滿臉的落寞,充滿了不解與受傷,仿佛在說,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小牛,死者為大,先讓趙虎入土為安。”
妖王開口道。
“是,妖王?!?p> 說完司法隊(duì)隊(duì)長就出去了。
“兔絲絲,老二是我兒子,趙虎本就是我兒救下的,別說我兒沒有殺人動機(jī),就算真是我兒殺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妖王雙眼微闔,有些許的疲憊,但聲音仍擲地有聲。
“你也沒有什么大礙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都退下。”
兔絲絲原來有些紅潤的臉一下又白了。
“阿爹!”
老三叫道,事情不清不楚,什么叫做到此為止?
“不想走,想留下來陪我?”
兔絲絲扯著老三的袖子蒼白地?fù)u了搖頭。
最后,所有妖都散了。
李璧被他師父,也就是大妖,遣去了修煉。
亦曦本想跟著他二哥,但轉(zhuǎn)眼他二哥就不見了蹤影。
“你讓他先靜靜?!?p> 大妖低聲道。
亦曦心里煩躁了起來,他只想開開心心地完成任務(wù)然后離開。
離李璧三十八歲還有二十三年,他不想這二十三年里出什么幺蛾子。
書中說,李璧飛升路上最大的阻礙是一只大妖,現(xiàn)在大妖變成了李璧的師父,他們完全可以正常切磋,李璧不用殺大妖,大妖也不用死。
按照他的計(jì)劃,就是李璧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卦谘逍逕?,然后在三十八歲那年一舉突破化神期成功飛升靈界。
李璧又是在妖族長大的,等李璧成長為大能者,就能號召修真者和妖族簽訂和平條約,這樣一來,修真者和妖族就能和平共處。
但是現(xiàn)在,他有一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
“大哥,三哥怎么不相信二哥?”
大妖眼眸暗了暗,“小四,不管什么時候,大哥都相信你?!?p> “你也不要憂心了,我會保護(hù)你們的,還有阿爹阿娘,也會保護(hù)我們的?!?p> 亦曦眼前一亮,他只要保護(hù)好他的家人,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大哥,你去找找二哥吧,我有些放心不下。”
“好,但是你不能亂跑?!?p> “嗯嗯嗯,大哥你快去?!?p> 打發(fā)走了大妖,亦曦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內(nèi),小木屋是大妖給他搭建的。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小霸虎是她,她就是小霸虎,他們就是她的家人,她要代替他守護(hù)好他的家人。
“亦曦,你別有恃無恐地亂來??!”
知盡筆大叫道,亦曦的想法太危險(xiǎn)了,不能干涉劇情呀!
“我就有恃無恐了,若他們只是一本書,是死的,毀了就毀了,若不是書,人定勝天,沒道理他們合該走向滅亡?”
亦曦若有所思,眼睛越來越亮,“死老頭才不會讓我做毫無意義的事。”
“可是,如果因?yàn)槟?,讓這個世界都沒了呢?”
他很不想說這種喪氣話,但卻不得不考慮到。
亦曦亮起來的眸子一瞬間黯淡了下來。
“但是,難道要一直這樣,被動地按照劇情行事?”
他想不通兔絲絲為什么要這樣做,還死了一個修真者,被損毀的《修真妖鑒》一書中只出現(xiàn)了大妖一只妖,最后還被李璧殺死了。
他害怕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蜘蛛精說妖族滅族了,他從來沒想過兔絲絲會與這件事有牽扯。
這十年來,他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但現(xiàn)在,他不會放過一點(diǎn)蛛絲馬跡,不管妖族以后會怎樣,最少,現(xiàn)在他得把一切都弄清楚。
“蜘蛛精,你得幫我。”
“我把你這個最大的作弊幫手都帶走了,死老頭既然默許你存在,自然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知盡筆不說話。
“好不好嘛,蜘蛛精,知曉天上地下,古往今來,一切已知未知的第一帥神筆?”
知盡筆嘆了口氣,他就是奔波勞累的命,攤上這么個娃,死老頭也真是不容易。
“也不是不行,這樣吧,你以后別管死老頭叫死老頭了,這樣以后回去,死老頭知道了,還能給我記上一功。”
亦曦翻了個白眼,“難道你不是這么叫的?”
“那啥,我這不是隨你叫叫習(xí)慣了嗎?”
知盡筆有些心虛,他和亦曦又不一樣,他不能管死老頭叫爺爺,也不能叫無言老者,亦曦不在的時候,他和死老頭是不說話的。
但死老頭對亦曦是不一樣的,說到底,他只是一支筆,他不是不知道亦曦為什么要叫死老頭,大多還是為了顧及他的感受,也想用開玩笑的方式來讓他和死老頭更親近些。
“都聽你的,你想叫什么,我就叫什么?!?p> 亦曦笑彎了眉眼。
知盡筆思考了好一會兒,“不如叫大爺吧?!?p> “大爺?雖然有些拗口,不過死老頭應(yīng)該會更喜歡這個稱呼。”
“那就說定啦。”
知盡筆松了一口氣,鬼知道他嬉笑怒罵的外表下怎么會有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就好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