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第三次昏迷第三次醒來,他現(xiàn)在只想罵娘。
“我靠我是糟了什么孽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陸知行內(nèi)心咆哮道。
等他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丟到另一個不知道的地方了。
本公子是皮球嗎你們踢來踢去的最討厭昏迷這一套了!啊啊啊啊啊陸知行崩潰的想到。
不過還好,此時至少他神志清醒四肢健全,還算是個完整的人。不過,唐悛這人的脾氣也真是讓人搞不透,明明是最厭惡自己最想把自己給殺了燉肉吃的,為什么現(xiàn)在居然這么好說話了?陸知行滿腦袋的問號不的解答,他也懶得想,至少不用溯洄了。
他站起來身來,舒舒筋骨,又人模狗樣的到處亂逛了。
不過他忘了此刻自己衣衫不整頂著一頭雞窩并且身無分文乍看就像個瘋子。
他剛到一座涼亭上,涼亭上其他人對他都退避三舍,讓陸知行對自己美貌的殺傷力有了進一步的定義。
吹吹風(fēng),多舒服的事啊。此刻的我,一定意境唯美人神共憤。陸知行暗暗想到。
不過這唯美意境沒撐過一刻鐘,他又被扣住了。幾個大漢架住陸知行的手臂,擰的陸知行生疼:“疼疼疼,不是,幾位…好漢,你們這是要做甚?”
“一定是他,這個瘋子偷了東西還不認(rèn)賬,趕緊壓到官府去?!迸赃呉挥腥藥ь^,起哄的人就像潮水般涌起。
“我?不是…幾位,我既不是瘋子也不是賊,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陸知行只覺得自己這一把老胳膊老腿非在今天被拆散了不可。“賊哪會說自己是賊?快,把他押到官府去?!贝寺曇黄?,眾人皆附議。
陸知行只得可憐巴巴地被眾人駕到百刔府門口。
“林大人,此人偷了我家公子價值連城的玉佩,還不認(rèn),還請大人做定奪?!鳖I(lǐng)頭的大漢道。
從百刔府門內(nèi)出來一個束冠披發(fā)的靛衣男子看著幾乎是被五花大綁過來的陸知行,哭笑不得地讓人先把人放下。
“不是,大人明鑒哪,我不過就想到湖邊走走,這就被幾位端到這兒來了,我真的什么都沒干?!边@句是掏心窩子的話。
林棄踟躕不定,看著陸知行一派瘋子模樣,只得讓人先搜身。
這樣一搜,倒還真的…搜出了一掉快要泡成糊糊的銅錢…除此之外,什么都沒了。
“沒有人證物證,各位,此事不可隨意斷定就是這位兄弟做的,若你家公子的玉佩走失,想來應(yīng)有其他原因,若是不急,不如先將案子壓在這,待他日找到后,在歸還府上?!绷謼壍?。
林棄這番好話,弄的幾位大漢都不好意思的走了。
待人群散盡之后,林棄扶起趴在地上的陸知行,不料反被陸知行抱住了大腿:“林大人明察秋毫哇,小人感激不盡哪?!绷謼壱幌裸铝?,不知這位兄弟要干什么,只得干笑道:“沒有沒有,這是我的職責(zé)所在?!?p> 不料這人竟更加來勁了:“林大人,我父母雙亡,見者皆欺我弱小,都要打我,只有林大人你對我好,小人感激不盡,只得以身相許,惟此來報恩哪林大人!”
此言一出,不光林棄驚了,百刔府的下人們也驚了,趕緊要把陸知行從林棄的腿上扒下來。
“不是不是,我失言了,我只想讓林大人收留,收留我!”陸知行急忙改口。
林棄這才如釋重負(fù)的讓手下人退開:“可我百刔府人已滿員,你就算扒著我的腿,也沒用啊?!?p> 本以為此時要黃,陸知行正想著在潑皮耍賴一會兒,卻聞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百刔府內(nèi)傳出。
“我正巧缺個仆從,林哥,這人歸我了?!标懼忻鸵惶ь^,發(fā)現(xiàn)那天與自己交戰(zhàn)的少年正笑臉盈盈的靠在柱子上,玩味的看著自己。
“阿初?你醒了?”林棄微笑的看著那個少年。
公孫頤困倦的點點頭,但視線仍停留在現(xiàn)在看起來不是很美觀的陸知行身上。
陸知行內(nèi)心狂呼:這家伙不是三天前追殺我的人嗎???
“那看來這實在是我與你之間的緣分,既然這位公子都說缺人了,林大人你就收留我吧?!钡脻h能屈能伸,該服軟就服軟,絲毫不帶猶豫。
林棄為難的看了看公孫頤,見對方不僅沒什么異議,還一臉玩味般地看著這位“奇怪”的公子,只得點點頭。
陸知行一見林棄已然答應(yīng),欣然踏進了百刔府的大門,絲毫沒受到公孫頤的視線攻擊。
“林大人,我們府上熱水在哪兒,我得先洗個澡吃個飯才能干活,這幾天我可是又累又餓?!标懼械穆曇魪膬?nèi)堂傳來。
林棄忙上前道:“啊,我?guī)グ伞币环骺皖嵉沟恼写懼行陌怖淼玫淖M了他心心念念的浴桶里。
林棄走出去的時候還善意幫他閂上門。但當(dāng)他看見公孫頤有意向把門打開時的時候,他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公孫頤理所當(dāng)然的神色:“你…要做什么?”
公孫頤見林棄一臉我絕對誤會了什么的表情,哭笑不得道:“林大哥,你別亂想了,我跟這個人之間還有筆賬沒算,你趕緊出去吧。”
林棄立馬收起了自己擔(dān)憂的表情:“你別亂來啊。”
公孫頤只笑笑不說話,順勢就推門進去了。
一聽見身后有動靜,陸知行倒是看也不看:“林大人,您人真的很貼心,但我真沒什么需要了,您還是趕緊去歇息吧?!惫珜O頤被這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逗樂了:“喲,真把這兒當(dāng)自己家了?”
陸知行渾然一震,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眼神驚恐的看著倚靠著門的公孫頤:“你進來干嘛?我告訴你,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可以叫的比你慘。”
公孫頤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我來這兒是跟你說,別忘了你現(xiàn)在寄人籬下受制于人的處境,明天有出巡任務(wù)。明早卯時前院見,別忘了。對了,你住我隔壁?!?p> 陸知行還沒來得及插上一句,公孫頤倒是直接麻溜的走了。
待陸知行神清氣爽的洗完澡換完衣服,一身月白更襯他本就有的少年氣,英氣逼人的陸知行覺得自己此刻有如重生,周身散發(fā)耀眼的光輝。
當(dāng)他走進中院時,一身烏金兼銀灰襯帶的公孫頤正坐在石桌上喝茶。雖然陸知行很不想承認(rèn),但卻是,公孫頤正值青春年少的時期,一身暗淡的顏色也能因他的英氣而顯得格外朝氣,頗有一種看春風(fēng)不喜夏蟬不煩秋風(fēng)不悲冬雪不嘆的傲氣。
公孫頤見陸知行已經(jīng)出來,便招招手,示意他的房間在自己的隔壁。
陸知行點點頭,他便放下石青的茶杯,纖長的手指輕拂過茶杯,帶起了一陣暖風(fēng)。
陸知行撇開眼,總覺得他最后的動作,有種不像少年人的滄桑。
應(yīng)該是叛逆期吧。陸知行想道。
次日清晨,陸知行起了個大早,洗完澡后他總覺得自己在精神和身體方面都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
公孫頤倒是更早,又在中院喝起了老氣橫秋的茶。陸知行嘆道:“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兒郎,喝什么茶?!惫珜O頤斜睨了他一眼,不作聲。
見對方不理睬自己,陸知行只得把話題引到正路上來:“行啦,你不是說有巡查任務(wù)嗎,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p> 公孫頤聞言挑眉:“你怎么這么有積極性?你就不怕半路上我把你賣了?”
誰知陸知行道:“賣吧,本公子可搶手了,記得買完五五分啊?!?p> 公孫頤一口茶差點沒忍住,強行忍著笑走出大門,剩下陸知行一個人在院子里自吹自擂。
早晨的常州就已經(jīng)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集市,拉貨的人,各式各樣的攤鋪和形形色色奔忙疾走的人,穿梭于世間,綠楊悠悠,白云擾擾,實是盛世繁華之相。但顯然公孫頤并沒有這樣的興趣,倒是陸知行,沿路走走停停,攪得公孫頤煩得很。
“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待陸知行第五次停下腳步時,公孫頤終于回頭瞪他。
“啊,我當(dāng)然是來幫忙的,你若是等不及就先走吧,這么大好春光,我還沒好好享受過?!标懼械馈?p> “我看,你就在外邊享受吧,晚上別回來了。”公孫頤冷哼道,也真的轉(zhuǎn)身走了。
聽出對方的慍怒,陸知行悄咪咪的說了聲小氣,也只得放下手中的東西,小跑跟上公孫頤。
可是陸知行也是個跳脫的人,可算把公孫頤哄滿意了,又被沿路上與他來說實在的新鮮的東西吸引了去。
陸知行第八次跟公孫頤脫離隊伍的時候,正巧有一輛駕著官老爺?shù)能嚱?jīng)過,沿路的人紛紛讓道,把二人徹底隔絕開來,公孫頤眼睜睜的看著陸知行游魚般從人群的縫隙里穿過,朝著黎崀湖的方向前去。
待馬車走過,公孫頤無語的穿過擁擠的人潮,到黎崀湖附近,左看右看,都沒有陸知行的身影。他只能在黎崀湖的廊亭旁尋陸知行的身影。
可萬沒有想到,此番他走在黎崀湖的廊亭上,卻遇到他以為絕不可能遇見的人。
那人年歲與他相近,身材頎長,背影挺拔峻逸但并不魁梧高大,只給人一種單薄之感。一身縞素的長袍,金鑲玉邊的腰帶,一根銀白的束發(fā)隨意的束縛那一頭如潑墨般的長發(fā)。他就似水墨游離而出的一部分,寧謐素峭地佇立廊亭盡頭觀賞黎崀湖前山水相接的一番光景。
山水潑墨與畫中仙,連熹微晨光也變?yōu)楫嬛械囊还P。
“你…是…”公孫頤停下了腳步,目光變的艱澀而又難以置信。
“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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