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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將婿

  唐武德二年,鄭開明元年,九月底,再次傳來李唐的消息。

  李唐后院并州(太原)被劉武周攻陷,李淵四兒子齊王李元吉棄城逃回長安。

  而裴寂是晉州道行軍總管,為了抵抗劉武周繼續(xù)南下,裴寂學(xué)兵書裝了個逼,搞了一把堅壁清野,火燒百姓糧食,轟趕百姓,河?xùn)|土地本就肥沃,農(nóng)民以耕種為生,結(jié)果堅壁清野弄巧成拙,激起了民憤,導(dǎo)致夏縣百姓呂崇茂聚眾起兵,響應(yīng)劉武周,裴寂出兵攻擊,卻被呂崇茂打敗,裴寂也逃回了長安。

  河?xùn)|失守,長安危在旦夕,還好,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率領(lǐng)娘子軍守住了河?xùn)|龍門關(guān),這才阻止住劉武周繼續(xù)南下,保住了長安。

  河?xùn)|災(zāi)民四處流散,一部分朝災(zāi)民逃往洛陽周邊,致使城中米價出現(xiàn)上漲,還好洛陽周邊還有幾大糧倉,米價上漲的還不算太高。

  城中的百姓一切如常,無聊時還會議論李唐的境況,更多的人罵那裴寂不該燒糧。

  李木楊對此比較好奇,此時的李唐似乎不太強(qiáng)大,與歷史上的李唐有些不符,而且絲毫聽不到李世民的消息,便問向路邊聊天的兩個老頭,在他覺得決定李唐命運的當(dāng)屬李世民了。

  結(jié)果那老頭笑道:“那個李二終歸還是年輕,去年在淺水原被薛舉打得屁滾尿流,唐軍死傷數(shù)萬,結(jié)果讓那個劉文靜替他擔(dān)了罪責(zé),之后李世民只有躲在長安,門都不敢出了。”

  另一老頭道:“那是因為李世民得了瘧疾,拉肚子當(dāng)然不能打仗了?!?p>  “這你也信,哪有一打仗就拉肚子的,他們李家只有太子李建成和公主李婉娘是個將才,李世民啊,成不了大事?!?p>  雖然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老頭的話如果放在七年后,屁股一定會被打成八瓣,再扔油鍋里炸嘍。

  不過,以目前聽到的消息似乎真沒有李世民什么事,反倒是平陽公主更像是李唐的功臣。

  李木楊也不再關(guān)心李唐的事了,只希望陸士季早些回來,娶了陸元子便離開這里,他相信歷史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被改寫,他充其量只是改變了幾個人的命運,不會影響到大的方向,李唐終究還會打來,那個李世民沒準(zhǔn)在哪憋大招呢。

  仁和堂照常經(jīng)營,看病的女子越來越多,尤其陸元子的安胎藥效果極好,孕婦把這里當(dāng)成了聚會場所,沒事就結(jié)伴到這里來交流心得。

  于是,各個坊的接生婆也都跑到這里來拉生意。

  這個時代的女子不像宋明時注重禮教,所以很多女子都是大嗓門,圍在醫(yī)館內(nèi)外每天都是嘰嘰喳喳的,還都是大腳丫,踩得地榻咚咚作響。

  弄得張昊這個男醫(yī)生都想以頭撞墻了。

  李木楊每天路過都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這些大小媳婦們還不時的調(diào)戲他幾句,在他們心里李木楊還是個癡傻,只不過是個長的很俊秀的癡傻,但也不拿傻來開玩笑,只是偶爾喜歡問他自己肚里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就摸摸人家的肚子說肚子尖尖定是兒子,或者肚子圓圓定是女兒,說對說錯也沒人怪他。

  只有一個產(chǎn)婆開的玩笑不一樣,她家有一個傻閨女,總對李木楊說,如果陸元子不要你,我們家就要你,李木楊也是哈哈一笑,偶爾也喊一聲丈母娘,讓那產(chǎn)婆樂得合不攏嘴。

  每到這時候陸元子就蹙眉看著李木楊,在她覺得不是這些女人耍弄李木楊,而是李木楊在耍弄這些女人。

  李木楊也不在河邊跑步了,因為醒兒留下了心里陰影,不敢看巢元方釣魚了,很怕巢元方再釣起一具尸體。

  但李木楊偶爾也會到河邊坐坐,陪巢元方閑聊幾句,有時也會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巢元方,隨后笑笑離開,他知道,這老頭和醒兒一樣,都是有心里陰影的人。

  日子看似清閑,背地里也是暗潮涌動。

  十月初一的這天早上,天空灰蒙蒙的,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厚重的烏云之中,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李木楊在河邊與巢元方多坐了一會,回到仁和堂時已接近晌午,這里又是聚滿了人,而且吵雜聲和哀嚎聲連成了一片,一看就知道又出現(xiàn)醫(yī)患糾紛了。

  李木楊無奈的搖搖頭,在這個時代行醫(yī)怎么比后世還麻煩。

  這一次并不是張昊惹的麻煩,而且張昊看到病人就直接暈了過去,讓他暈倒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見血了。

  這是一名孕婦,流產(chǎn)了,四個月的嬰兒沒保住,而原因竟然是仁和堂的安胎藥有問題,說是吃了陸元子看的安胎藥導(dǎo)致的流產(chǎn),所以便找到了這里。

  “不可能,我的安胎藥不可能有問題!”陸元子不接受這個指控,方子是她開的,藥也是在仁和堂抓的,不可能有問題的。

  “怎么不可能,你看這藥渣,喝完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就有斑蝥!”

  孕婦的夫君正好也是醫(yī)人,名叫何光,是修文坊濟(jì)世堂的一名坐堂醫(yī),同時他也是醫(yī)行的一名成員。

  由于中藥是一人一方,每個人開的方子也不同,所以他的妻子呂氏只信任陸元子,不讓濟(jì)世堂開安胎藥,而是讓陸元子開安胎藥。

  沒曾想四個月的胎兒竟然流產(chǎn)了。

  陸元子在藥渣里的確看出了斑蝥,其它藥渣她也能認(rèn)出來,看得出這個方子是她開的,但她根本就沒開斑蝥,因為斑蝥是有毒性的藥蟲,孕婦吃一點就會流產(chǎn),她不會犯這個低級錯誤。

  但藥不是她抓的,而是藥童抓的,再看那小藥童,正在被陸展鵬叱問,此時也是臉色嚇白了,直往后縮,還連連搖頭。

  小藥童是家里的小奴,買來不到一年,陸元子看他聰明機(jī)靈還識字,便培養(yǎng)他做一名藥童,半年來從沒出過差錯,難道這次出錯就犯這么大的錯誤?

  所以陸元子也有些擔(dān)心了。

  沒多一會,劉帥頭又來了,丁則也來了,與上次一樣同出一轍,只是這一次似乎更加棘手了。

  上一次趙廣生的病,陸元子內(nèi)心無愧,可這一次她不敢保證藥童沒有犯錯,所以不敢說心中無愧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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