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xiàn)在她才感覺以大欺小,有時候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贏了,人家說你勝之不武。輸了,就更貽笑大方。
當(dāng)然,以前她對李小劍可以隨意指教批評時,可沒有這么高的覺悟。失敗讓人成長。
段莫言又是一招鷹搏長空后,猛地后退一步“小混蛋,看來你不是學(xué)了秘法,就是騙了人家……”段莫言本打算誣賴?yán)钚μ鹧悦壅Z騙了劍英的丹藥,后來想她只是普通族裔,家中根本不太可能有什么丹藥,又見她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也不可能是武道中人,就很自然地吞了下半句話。
“閑話少敘,你這個小混蛋,看我的意技”段莫言手上擺了個結(jié)印。以大歁小不好,但被人打敗更不好。
“哎,我都叫你姐姐,你怎么老叫我小混蛋?你是不是沒看過我大腿,覺得吃虧???來,我現(xiàn)在就給你看”李小劍煩惱之下,腦子有點(diǎn)抽筋。
“你這個流氓,好,那就讓你見識下姑奶奶真正的厲害,梨花帶雨”段莫言嬌叱一聲,雙手往前一推,一棵梨樹凝現(xiàn),仿佛隨風(fēng)搖擺的樹葉,好似暗香浮動的白花,密密匝匝、擠擠鬧鬧,陽光下開放的干凈清爽。
意技“梨花帶雨”,原名“萬劍歸宗”。
五百多年前白霜立國之后,一些招搖撞騙的所謂文人,為了不讓群臣說他們尸位素餐,就別出心裁地建議皇室及貴族,將原本霸道兇悍的意技名稱改得文雅清麗,以此好去除戾氣有利統(tǒng)治。
這些吃飽了撐的文人,可想不到對武人意士而言,文雅書卷可比打打殺殺要難得多。于是帝國上下到處都是“萬劍歸宗”改成“梨花帶雨”這種不倫不類名字的事,而且越是上層這種事情越多。
好在“萬劍歸宗”的表呈也有些梨樹影像,照葫蘆畫瓢下還不算太過離譜。
劍英一見梨花虛影出現(xiàn),忙大喊“爺爺、爺爺?!?p> 意念大陸意士之間經(jīng)常切磋提升,但普通族裔卻難得一見。哪個自以為得道的高人都不想耍猴似的讓一群門外漢評頭論足。
劍英運(yùn)氣爆棚兩天倒是見了兩回,效順的她忙提醒爺爺一起過癮。
李小劍也是第一次見段莫言出手意技,忙全神貫注地小心應(yīng)對。
那一樹白花綠葉剛還搖曳生姿,下一個瞬間就化為萬千雨點(diǎn),沖著李小劍直奔而來。雨點(diǎn)極光勁射,意力滾滾而欺。
李小劍意識一動忙催發(fā)迎上,一柄白銀巨劍當(dāng)空凝出,晃然锃亮。他輕叫一聲“劍劈天下!”
李趙這樣的家族,在趙谷城尚可稱雄,放眼白霜就是一群鄉(xiāng)巴佬。
他們起名表字都很困難,更別說標(biāo)題意技。于是三拖兩拉過了風(fēng)頭后,反倒無意地保留了原名的拉風(fēng)酷炫。
“轟”地一聲巨響,巨劍與雨點(diǎn)對攻,銀光和雨花紛飛。段莫言暗叫一聲糟糕,尚未做出反應(yīng)已哭喪棒般直直地往后飛去。
她四仰八叉極不雅觀地躺在地上,想催發(fā)意力彈起卻一絲意力也催發(fā)不出。她的周身穴道已自動閉合。
李小劍剛達(dá)到二段意生,之前也沒有和段莫言意技對攻過,是以全力以赴隆重對待。萬沒想到一向?qū)λ麖堁牢枳Φ亩文匀绱瞬豢耙粨簦@還多虧他一擊之后發(fā)覺不對,立馬將意力硬硬斜撤了幾分。他都懷疑天離恨等待不及親自出手了。
李小劍難得反客為主,見段莫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裝死還是真地受了傷,沒敢湊過去找晦氣。
好一會,自覺長了見識的劍豐提醒道“那姑娘好像受了傷?!?p> 李小劍又觀看片刻,才大著膽子走上前,用腳尖輕輕踢了踢段莫言。
段莫言仍是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嘴角沁出縷縷血跡,不像大張旗鼓準(zhǔn)備碰瓷的樣子。
李小劍忙彎腰抱住她“段家姐姐,段姐姐,你怎么樣了?”他一邊叫一邊將右手按到她胸前,從上到下旋轉(zhuǎn),從左至右舒展,希望她早點(diǎn)緩過勁來。
段莫言身體不能動,神智卻是清醒。
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被一個半大屁孩在胸前毛手毛腳,怎能不又羞又急?本不太嚴(yán)重的內(nèi)傷反而有加劇的趨勢。
李小劍一見段莫言的傷勢比剛才還嚴(yán)重,好像走火入魔似的,忙將她轉(zhuǎn)過身扶起坐好,雙手抵在她的后背輸送意力。
劍豐爺孫一見他這樣子,知道那女孩傷得不輕,躍躍欲試地想過來幫忙。一個普通族裔救治一名意士,后半輩子都有吹牛的資本了。
李小劍卻沖他們叫道“這是城防大人的女兒,你們幫我看護(hù)四周,別讓人打攪我。”
劍豐一聽對方是城防大人的女兒,那頭驀地就大了一圈。這李三公子怎么盡招惹馬蜂窩,昨天剛懟上一個趙氏的老三,今天又跳出個城防的令愛,日后孫女跟著他,難保不擔(dān)驚受怕啊。
想歸想,劍豐仍是四處打量著,防止有鄰居和外人來搗亂。
鄰居們可比他們自覺多了,深知好奇害死人,緊閉著大門你們受干嘛干嘛。
段莫言一經(jīng)輸入李小劍強(qiáng)大的意力,不過須臾時間就打通了經(jīng)脈穴道,讓她舒服地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劍英聽了臉色一變,暗罵了句真不要臉還撒嬌。
段莫言卻一縱而起,指著李小劍發(fā)狠“你,你這個小流氓,你等著。我哥哥這幾天就要回來了,哼!”
說完她幾個竄跳就不見了,只留下李小劍呆傻地坐在地上。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就直接將她打包扛著,繞街上轉(zhuǎn)兩圈再送回城防府,讓她再出個大洋相。
“劍哥哥”劍英走上前,語氣里酸酸的,心中想著你輸送意力給我,怎么又輸送給那個蠻橫的夜叉。
劍英知道李小劍是在救人,可就是控制不住的委屈。
“啊,小英,爺爺,我得走了,別一會又有什么事”李小劍沒這方面的七竅玲瓏心。
劍英醋壇剛翻,可沒那么好打發(fā),死皮賴臉又纏了會李小劍,沒話找話地問寫意閣怎么樣,學(xué)生多少,占地幾何,老師厲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