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兒沖完涼后,選了一件吊帶裙穿上,正準(zhǔn)備和陳洛然出去,陳洛然左打量她一下,右打量她一下,莫言兒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看什么呢?難道是我臉上有泥巴沒洗干凈嗎?”
陳洛然呵呵一笑說道:“那倒是不是,不過你現(xiàn)在就是莫言兒,不太像愛麗絲?!?p> 莫言兒奇怪的問道:“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會像愛麗絲?”
陳洛然嘴角一揚微微笑著說道:“你至少應(yīng)該化個妝,愛麗絲就算出門十分鐘,她也肯定會畫上眼線,涂上口紅的?!?p> 莫言兒聽后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怎么這樣麻煩???出個門吃頓午飯還得化妝,外面太陽這么大,人一出去就被烤成乳豬了,到時一流汗什么妝都沒有了,再說這么熱的天還要化妝,皮膚都不能呼吸了,反而對皮膚不好。”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理由,說白了就是為不化妝找理由。
陳洛然微笑著聽她說完,然后轉(zhuǎn)身幫她拿出一個大化妝盒放在莫言兒面前?!罢埌?,愛麗絲小姐?!彼荒槈男Φ恼f道。
莫言兒恨恨的望了他一眼,心想這男人看來是沒得商量得了。唉,早知道不浪費時間了。于是只得抱著化妝盒坐在化妝臺前,然后化起妝來。
不過由于她以前都不怎么化妝,所以化了半天之后,等她轉(zhuǎn)過頭望著陳洛然想征求一下對方意見的時候,陳洛然看見她的樣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知道,這妝化得是有點樸素了,但是這可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裸妝,就是要達到讓人感覺很自然,但其實又是化了妝的效果?!蹦詢簱u頭晃腦的解釋道,她就只擦了一點腮紅在臉上,除此之外就是稍微描了一下眉,其他的一大堆什么眼影、睫毛膏全都躺在化妝盒里,碰都沒碰過。
陳洛然說道:“你這是裸妝,那估計我也是每天化妝才出門的。你總得讓我感覺你化了妝吧?雖然你這張臉底子不錯,皮膚也比愛麗絲白,可你要是這么裸著出去,別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愛麗絲,咱們就等著被一起扔到海里去喂鯊魚吧!”
莫言兒見自己是沒法過陳洛然這一關(guān)了,只好郁悶的重新轉(zhuǎn)到梳妝臺前,打開化妝包,將里面的東西一古腦的全倒出來,然后開始重新補妝,她也不知道怎么畫才好,所以拿著東西都是先研究一下,然后才開始往臉上畫,不過畫出來的效果都有些不盡人意,不是嘴唇涂得太濃,就是眼線畫得太長,等她好不容易化完一轉(zhuǎn)過頭,陳洛然的第一反應(yīng)是吃了一驚,然后看著她哭笑不得的說道:“小姐,你不是打算就這樣跟我出去吧?”
莫言兒嘟著鮮紅的像剛吃完人的嘴唇說道:“這可是你要求我畫的,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夠性感驚艷了吧?”
陳洛然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你這不種化妝不能讓人驚艷,只會讓人驚詫,大白天化成這樣,你想嚇?biāo)廊藛幔俊?p> 莫言兒眉頭檸在一塊,有點生氣的看著陳洛然說道:“化裸妝你嫌淡了,化濃妝你又說我想嚇?biāo)廊?,那到底怎么樣才行??p> 陳洛然走到她身旁,說道:“真拿你沒辦法,沒想到我還得教你怎么化妝。這樣,你先去把鬼妝洗了,然后我?guī)湍惝嬁傂辛税???p> 莫言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會化妝?”
陳洛然點頭道:“別忘了我對外的身份可是雜志模特,就算以前不會化,被化妝師多畫幾次,我也大概知道怎么畫了。”
莫言兒似笑非笑的站起來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把我畫成什么樣子,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把我化成鬼了,我也照樣要出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行,你就算是鬼,我也一樣帶你出去嚇人行了吧?!标惵迦恍Φ?。
于是半個小時之后,莫言兒與陳洛然手挽著手出現(xiàn)在酒店的大堂內(nèi),服務(wù)身一看到兩人,眼睛就睜得大大的,不住往兩人身上打量,不過倒不是因為莫言兒像一只白天溜達出來的女鬼,而是因為男的長得太英俊,女的又有種說不出的動人風(fēng)情,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電影里的主角,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莫言兒被服務(wù)生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只得轉(zhuǎn)過頭仰頭問陳洛然:“你說咱們吃什么好?”
陳洛然露出一個體貼迷人的微笑,低下頭輕聲說道:“吃你最好?!?p> 莫言兒臉上一紅,心想這家伙一到外面就開始演戲了。于是她也抬起頭注視著對方說道:“可你剛才不是吃過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惡作劇的用手指在陳洛然手心里畫著圈。
陳洛然盯著她,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又有一團火焰升起,可莫言兒在外面可不怕他,所以也不閃避,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對方。
陳洛然說道:“可我還沒吃夠,要不咱們再回房間,讓我吃你一次吧!”
一旁的服務(wù)生幸虧聽不懂中文,要不然肯定早就暈死過去了,不過從兩人暖昧的神情來看,也知道兩人肯定在說些肉麻的話,服務(wù)生吞了口口水,然后笑臉迎過去,用英語問陳洛然想到哪里去?
陳洛然告訴服務(wù)生自己打算去吃飯,并問服務(wù)生酒店里面有沒有出租摩托車的業(yè)務(wù)?服務(wù)生點點頭,轉(zhuǎn)身到前臺拿了一串摩托車鑰匙,然后領(lǐng)著陳洛然和莫言兒到外面的停車處去,指著其中一輛摩托車示意陳洛然就是這輛。
陳洛然點點頭,接過鑰匙,然后一腳跨上摩托車,莫言兒平時基本沒什么機會坐摩托車,所以坐上去之后有點緊張,陳洛然轉(zhuǎn)頭說道:“抱緊我的腰?!蹦詢阂姥詫⑹址旁谒难g,之后陳洛然發(fā)動摩托車,然后猛的一擰油門,車子便飛快的向前沖去。
莫言兒只覺得耳邊的風(fēng)嗖嗖的飄過,她有點害怕,可又覺得特別新鮮刺激,她將頭靠在陳洛然的肩膀上,然后望著身旁的一切飛快的閃過,有小酒吧,有椰樹,有海岸,有藍天白云,一切就像電影里飛馳而過的鏡頭般,讓她有種像是身在夢中的感覺。
大概開出去二十多分鐘,陳洛然放緩車速,然后將車停在路旁。
莫言兒伸出頭一張望,見四處什么都沒有,她有點奇怪的問道:“在這里有什么吃的?”
陳洛然說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保證餓不死你?!?p> 于是莫言兒跳下車,跟著陳洛然從路邊的岔道穿下去,然后順著石階而下。
莫言兒見兩旁都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一路上非常安靜,都沒有什么人,再往前走了幾步,兩人就來到一座通往海上的木橋上,木橋是人工搭建的,用鐵索吊著,一邊在陸地上,一邊則延伸到海上,橋上面吊著很多貝殼、植物以及椰殼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很有種海邊的別樣風(fēng)情,而橋的盡頭則是一個高出海面的小小的平臺,上面只有一張木頭桌子,還有一個吊床掛在那里。
莫言兒跟著陳洛然走過去,然后立刻被四周的美麗海景吸引住了,三面全是海,而岸則在橋的另一邊,看起來就像在一個孤立的小島上,“要是真是座小島就好了?!蹦詢喝滩蛔≌f道。
陳洛然嘴角一挑,微笑道:“你想和我住在荒島上做一對素人漁夫么?”
莫言兒嘟嘟嘴笑道:“能在荒島上像魯濱遜一樣生活,遠離人煙,不去想那么多事情,那也是一件好事啊?!?p> 陳洛然走近她的身旁,將她環(huán)在身下,兩手俯撐著欄桿遠眺著,“那如果這樣,閑得無聊之時,不如順便再幫我多生幾個小魯濱遜,你愿意嗎?”
莫言兒臉上微微一紅,說道:“不愿意!”
陳洛然將頭輕輕的俯到莫言兒的頸邊,呵著熱氣低聲耳語道:“只怕到時由不得你?!?p> 莫言兒心頭一顫,轉(zhuǎn)頭想看看身旁這個男人,可兩人隔得太近,一轉(zhuǎn)頭,臉頰正好輕輕的貼在了陳洛然溫柔的唇上。
陳洛然一吻之下,便順勢沿著她的臉頰往下,輕輕的印上了她的唇。莫言兒只覺得天暈地轉(zhuǎn),一下子腿上一軟都快站不穩(wěn)似的,陳洛然一吻之下,立刻放開了她,然后站在一旁,臉上含笑的望著莫言兒,也不知道心理在想些什么。
莫言兒站在一旁,海風(fēng)掠過她微微發(fā)燙泛紅的臉頰,她試圖讓自己心底的那團火焰與悸動趕快平復(fù),可她的心卻不自禁的激烈跳動著。
一切都像是在做一場夢,可這場夢里的一切都是那樣完美,讓她忍不住想投入眼前這個男人的懷抱,任由自己放縱一次,即使只有一次,徹底投入忘記一切的去愛,即使以后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懷念,她也無怨無悔。
可是,她這樣想著,卻無法說服自己的理智去真正這樣做,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英俊而又像大海般難以捉摸的男人,那抹迷人卻又似乎隱含著無數(shù)深意的笑容,那種飄忽不定如同海上風(fēng)帆般的感覺,他似乎在一瞬間與自己那么近,可又在下一秒鐘回到了世界的另一端,與自己那樣的遙不可及。
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注定不該出現(xiàn)在她簡單甚至單調(diào)的生活中?
陳洛然也望著眼前的莫言兒,雖然,有著愛麗絲妖艷的容顏,可卻仍舊無法掩飾那顆單純?nèi)绾0阃该鞯膬?nèi)心。
他多想將莫言兒擁入懷中,然后守著她度過一生一世,直到白頭,可他不能這么自私,因為他的生活注定是一場冒險,是一場不知道有沒有結(jié)局的冒險。
即使這次任務(wù)能圓滿的完成,他也會開始下一場任務(wù),而莫言兒的生活一向是穩(wěn)定安全的,他不想打破莫言兒平靜的生活。
于是,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靜靜的凝望著對方,思考著對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對方那個陌生的世界,自己可不可以進入,兩人的目光同樣熾熱,心底卻又同樣的糾結(jié),他們都希望能靠近對方,卻又猶豫著不敢跨過那條危險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