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云縣地處并州九原郡,最邊上的一個小縣城,平時都顯得比較蕭條,然而今日卻出現(xiàn)了反常的現(xiàn)象,一個縣城中,可謂是萬人空巷。
無論是在田里做農(nóng)活的男子,或是替人打短工的工人,又或者是街邊的販夫走卒,今日許多人都匯聚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做寒天酒樓,放眼望去,是一座三層高的樓房。
寒天酒樓是最近才裝修而成,就連柱子上的漆,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干,但是眾人全部爭先恐后的跑進了里面,其中一個原因就因為這間酒樓的名字,寒天烈酒已經(jīng)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了。
雖說在邊云縣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寒天烈酒的仿制品,一開始也很受百姓的喜愛,但是時間一久,人們也開始懷念起了,那種正宗寒天烈酒的滋味。
今日寒天烈酒,正好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視野,最為重要的事寒天烈酒,今日為了慶祝酒樓開業(yè),里面的酒水一律半價,這更加吸引了眾人,所以說三層都已經(jīng)坐滿了人。
曹性緩緩的從樓上走下,看著一個個都是吃的不亦樂乎,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而他身邊的奉云也是笑得合不攏嘴,車武腰間別著一根棍子,跟在后面不言不語,而劉彎則比較成熟,看著這一切只是微笑點頭。
“大哥,看起來我們還天烈酒的市場并沒有完全消失。在邊云縣依然是我們寒天烈酒獨霸一方!”奉云一臉自豪的說道。
然而曹性只是笑了笑,曹性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當其他烈酒孕育而出之時,寒天烈酒便會存在很大的競爭,想要讓寒天烈酒從各種烈酒里面脫穎而出,唯有不斷的提煉,不斷的提純,使得寒天烈酒更加美味。
但是話又說回來,寒天烈酒的市場,不可能再像剛剛出世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占據(jù)了全部的份額,要讓寒天烈酒繼續(xù)銷售下去,開一間酒樓穩(wěn)穩(wěn)定定的銷售,這是一個好法子,還有另外一個法子就是,將寒天烈酒推廣到外地去。
畢竟再好的東西,若只是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永遠都不會展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這個問題曹性之前就給奉云說過,奉云只是稍一提點便明白了過來,并且當場表示他愿意當這個跑腿的。
曹性將眼神望向了旁邊的劉彎,拍了拍他的肩膀:“劉叔,這個酒樓以后就交給你打理了!”
劉彎聞聽此言,將眼神看向了曹性,在他的眼神中,曹性明顯的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受寵若驚的眼神:“東家,這不好吧!”
曹性只是笑了笑,他也知道劉彎的心中在擔心一些什么,這個酒樓能建成,花費了曹性無數(shù)錢財,基本上可以說,他將賺來的錢,大部分都投入了這個酒樓,如此重資產(chǎn)的產(chǎn)業(yè),應該由曹性親自接手,就算曹性不接手,也應該教給他最信得過的兩個兄弟。
然而曹性卻只是交給了劉彎這個半路才加入的人。
曹性再度拍了拍劉彎的肩膀說道:“劉叔,別這么見外,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我依稀記得,似乎在我小的時候,你還來家中抱過我,過去的事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一切都要向前看,以后我們都會過得更好!”
聽到這話,劉彎的眼眸逐漸濕潤了起來,曹性這話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表明他信得過劉彎,愿意將這一切交給劉萬打理。
“東,東……賢侄,謝謝了!”
看著劉彎幾乎都快哭出來了,曹性的心中有些無語,看了看周圍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似乎真的不應該說這些煽情的話,而一旁的奉云見狀,連忙打了一個哈哈,隨后對曹性說的。
“大哥,你都在家中忙活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是應該把你的拿手絕活展現(xiàn)出來了吧,大伙兒都很期待!”
曹性有些無語,奉云鬼精鬼精的,還真的瞞不住他。
曹性之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這些東西需要宣傳,雖說曹性從小在邊云縣出生,但是所認識的達官貴人并不多,也沒有人前來捧場,所以曹性一直都在考慮,如何將他的新東西推銷出去。
不過也就在曹性思考,該用什么方式讓眾人接受好了,突然嘩啦一聲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這一聲的力道非常之大,所以使得酒樓中正在交談的人們都停止了話茬,忍不住將眼神投向這一邊,而曹性等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若只是說有人喝醉酒了,不小心將酒壇子打爛了,那倒是好說,只是照現(xiàn)在看來貌似不是這一回事啊。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此刻看上去已有幾分醉態(tài),在他那張桌子上,圍坐著五六個壯漢,那個青年就這樣挽著褲腳,一只腳已經(jīng)踩到了板凳上,神態(tài)十分囂張。
“他媽的,什么破酒這么難喝,老子都快喝不下去了!”
看著這名青年的作態(tài),曹性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然而還沒等他說話,立馬就有一人怒氣沖沖的上去,只見奉云兩步就走到了桌前,指著那名青年的鼻子大罵。
“余綬,你這個家伙怎么在這里,誰叫你來的!”
聽著這個青年的名字,曹性緩緩的向那一桌子走去,同時他的腦海也在飛速的運轉(zhuǎn),在曹性的腦海中,回憶起了過往的事情。
當時的曹性還沒有被二十一世紀的靈魂附身,那時候他們?nèi)值転榱松?,每日都在不停的奔波?p> 奉云來到了酒樓做工,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本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然而當眾人得知,奉云讀過書能夠識文斷字,但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
那時候奉云每日回來,都在那里罵罵咧咧的,說他們酒樓的老板余悸,簡直就是一個痞子,就因為他奉云讀過幾天書,而余悸似乎就是有心想要針對奉云,于是乎將最臟最累的活,全部扔給了奉云,并且還經(jīng)??丝燮涔ゅX。
至于說余悸為什么這么做,估計原因也很簡單,三國時期教育并不普遍,所以若是你有機會能夠讀到書,能夠識文斷字,那將是一件非常有成就的事情,就好比21世紀的研究生一般珍貴。
然而奉云的運氣并不是很好,幼年便喪父喪母,失去了依靠,又逢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幾年前并州才招到了黃巾賊的大肆襲擾,在并州這個地方,讀過書的人似乎也并沒有什么不同,并非像外界所傳的那樣,一定高人一等。
所以說余悸打的就是羞辱奉云的主意,然而奉云也是一個有脾氣,有個性的人,當初別人如此對他,他依舊懷恨在心,現(xiàn)在翻身了,當然要好好的出一口惡氣,今天雖說沒有碰到余悸,但是卻碰到了他兒子余綬。所以對于這個余綬,奉云自然是毫不客氣。
但是看奉云現(xiàn)在怒發(fā)沖冠的樣子,曹性只感覺要壞事。
果然,余綬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呵呵一笑,抬起一只手,指著奉云說的:“奉云,你不過就是我家的一個下人,竟然敢如此呵斥你的主子,老子現(xiàn)在是給錢進來吃飯,你居然不歡迎我,還要攆我走,你這么做生意倒是挺有趣的,你們說是不是啊!”
余綬的話說得非常大聲,似乎將他的聲音,傳遍了酒樓的每一個角落,而他的話剛剛說完之時,他身邊的那五六個壯漢,也立馬拍大聲附和,說這是什么破酒樓,遲早要將其拆了。
此刻奉云也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剛才是氣昏了頭,所以落人口實,現(xiàn)在倒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擊好了。
也就在這時,曹性走上來,拍了拍奉云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激動,奉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退到了曹性的身后。
此刻酒樓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將目光聚集在了曹性的身上,因為他們知道正主來了,恐怕待會會有好戲看了,而余綬也是對曹性抬了抬腦袋說道:“你就是那個什么狗屁射虎郎吧,你能打死一只老虎,我看你是騙鬼的吧!”
曹性沒有理會余綬的話,只是看著余綬淡淡的問道:“不知這位客官,為何發(fā)怒?。 ?p> “呵呵,我為什么發(fā)怒,那還不是因為你造成的,你也不看看你這什么破酒,這么難喝,竟然還敢拿出來販賣,我看你今天最好關(guān)門大吉,否則改日我絕對帶人,把你的招牌砸了!”
余綬的話剛剛說完,他旁邊的幾個大漢立馬起身,拿起一個酒壇,就狠狠的往地上摔得粉碎。
“對,你們這是什么破酒啊?竟如此之難喝!”
“我喝一口酒都要塞牙縫,你們這種劣質(zhì)的酒,竟然還敢拿出來販賣,我看你也真的是臉皮厚!”
“對,像你們這種酒就不應該拿出來販賣,完全就是在詐騙錢財,我看大家都不準喝了,一起將他這個酒樓給掀了!”
看著這些人的叫囂,曹性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厲色,而奉云更是氣的要爆炸,在最末尾的車武,此刻已經(jīng)將手摸向了腰間的鐵棍,就連脾氣一向很好的劉彎大叔,此刻都握緊了拳頭,這些人分明是來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