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后,我們會好的。
但她又作死的自尊心作祟,去面試的時候傲驕的不可一世,滿腦子都是畢業(yè)后要靠自己的本事從事本專業(yè)工作。
確實,畢業(yè)后是她從事了一份專業(yè)十分對口的工作——連鎖超市服務員!
每天與來來往往顧客打交道,作息時間顛三倒四。
剛開始不怕苦也不怕累的她,每天都工作的十分開心。
可沒兩年身體最先吃不消了,錢包里的鈔票,也在告訴她快養(yǎng)不活自己了。
那時回頭才發(fā)現(xiàn),她很需要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當年那份被她任性咔掉的文職工作,是多么的真香!
可以她的條件,轉文職工作本就無比的艱難。
四處碰壁后整了人都自閉了,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后來在朋友的幫助下,陰差陽錯的從事了一份與傳媒擦邊的工作。
至此,她的日子才算稍稍穩(wěn)定下來。
盛九月又悠悠嘆了一口氣,心里默默吐槽,她估計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也不知道家里人知道她“死了”會怎么樣?
最后,也是最重要就是健康!
經(jīng)歷了一世,盛九月真的深刻體會到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健康是支撐一切的基礎,不論是身體健康還是心理健康。
這輩子,她再也不想在這上面吃一點虧!
不僅她自己不能吃虧,身邊的人更不能吃虧,尤其是弟弟盛一江,他的那場意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避掉。
畢竟那意外產(chǎn)生的后遺癥太大,以至于成年后的盛一江身高只有一米六。
這樣的身高對男孩子來講非常不友好,她不知道那些年里他有沒有因為這個傷神過。
但她記得,病愈后他變了,尤其是他們各自上中學后,相處時間更少了以后,他們之間幾乎沒了小時候那種親厚感。
除了弟弟,還有父母……
他們長大了,卻依然很辛苦的父母……
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重生后的復雜情緒、未來倉促凌亂的計劃。
都像走馬燈一樣,在盛九月腦海里翻來涌去。
漸漸地一股疲憊犯了上來,盛九月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呼吸越來越均勻平緩,她又陷入了沉睡。
睡夢里,恍惚間...
她又聽到有人在耳邊,喃喃的說著什么……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
懵懵的發(fā)了一會兒楞,盛九月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處境。
一巴掌乎上自個兒腦門上,盛九月懊惱的嘀咕。
“盛九月啊,盛九月!你怎么能想事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呢?一天睡這么多你是豬么?”
盛九月手指抓著頭發(fā),忽然覺得尾椎骨下有些癢癢,下意識的想伸手撓撓背,可身體與床板貼得太緊乎,不動一下竟然夠不著。
盛九月呼了呼氣,想借著沒受傷的左腿著力挪動一下身體,左腿剛曲起準備使力,立馬就被另一間屋里過來的人逮了個正著。
“盛九月!?。 ?p> 一聲厲喝在她耳邊炸開。
“?。俊?p> 盛九月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剛蓄起的力氣一下就卸掉了,順著聲音的來源扭頭,只見說話的人一身灰撲撲的衣服,一頭黝黑的頭發(fā),因為忙碌了一天,已經(jīng)有些凌亂,清秀的面容中也盡是疲倦。
是她親媽,柳蓉。
“哎喲,我的媽呀!你突然的干嘛呀,魂兒都要被你嚇飛了!”
盛九月拍拍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小心臟,驚魂未定。
柳蓉年輕時是個既漂亮又溫柔的姑娘,嫁給她其貌不揚的老爸盛欽后,性格中莫名多了幾分火辣和暴躁,就比如現(xiàn)在。
“你在做什么!”
柳蓉皺緊了眉頭,瞇起雙眼死死盯著盛九月被子下拱起的腿,“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亂動么?”
“我、我就是身上癢癢得慌,就想挪一下下?!?p> 她在床上躺了該有大半個月了吧?再不透透氣后背、屁股怕是要生瘡了。
可不知道為啥,盛九月竟莫名覺得心虛。
“你沒長嘴?。??你不知道喊人么?自己在那兒瞎折騰什么?再把你那玻璃做的腿兒折騰散了你就開心了?”
柳蓉死死的瞪著盛九月,心里是又氣又急,生怕她這幅脆弱身子再出什么岔子。
玻璃、腿兒?
嘿,她老媽這形容!
還真是...
夠貼切!
體弱多病的她,關節(jié)脫臼是家常便飯,以前還有人開玩笑叫她瓷娃娃呢~
可她再怎么脆弱,還是要比瓷娃娃好一點,至少不會一碰就粉碎,雖然也沒好到哪里去,盛九月暗自誹腹道。
“哪兒癢?”
盛九月看著媽媽一邊兇她,一邊上前伸手扶她,突然就覺著眼睛澀澀的。
嚶嚶嚶...好想哭。
“怎么了,又開始疼了嗎?”柳蓉見她眼里突然泛起了淚花,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沒有。”盛九月掩了掩情緒,輕聲回答。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p> 柳蓉悄悄松了口氣,接著道,“齊醫(yī)生說了,可以稍微讓你靠起來一點點,但你右腿一點都不能使勁啊!”
盛九月點頭,乖乖的,“好,我不使勁兒?!?p> “右手扶著我,左手手肘和左腿同時使勁兒向后撐起來一點,我給你后面再墊一枕頭。”
柳蓉一邊口頭指揮,一邊彎腰將盛九月的胳膊搭在肩上。
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扶著她的腰,輕輕向上托起。接著單手穩(wěn)穩(wěn)的摟住她,迅速換手取過一旁的枕頭墊在她后背。
這樣盛九月的后背就有了空隙,可以透氣也不會扯動到髖骨的傷。
“怎么樣,舒服點了么?”
柳蓉給她后背撓了一遍癢癢,又給調整好姿勢,把剛滑落的被子輕輕搭在她胸口。
Q市的三月還是挺冷的,尤其是晚上。
“嗯,舒服多了,謝謝媽媽!”
盛九月歪頭看著柳蓉,瞇著眼燦爛一笑。
柳蓉在盛九月腦門輕輕彈了一下,笑了。
“蠢丫頭,跟你媽說什么謝不謝的!只要你和你弟弟都好好的,我就阿彌陀佛了!”
“您放心,以后我們會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盛九月脆聲篤定的回應,搭在床邊的右手緊緊拽著柳蓉的手。
手指一接觸到她的手,就感受到了略微粗糙的觸感。
尤其是她手掌心和手指頭,上面還有厚厚的一層繭。
盛九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蓉皮膚很白,手指纖細修長,很好看的一雙手,卻因為常年勞作變得越來越粗糙。
甚至寒冬臘月里,長了繭子的地方還會開冰口。
很痛很痛的那種!
“媽媽,你放心!我們以后都會好好的!”
盛九月將柳蓉的手貼在她粉嫩臉頰上,輕聲許下很鄭重的承諾。
城月空空
俗話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