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字不多,卻包含了很多信息?!八麄儭闭f明不是一個人,“受傷”說明跑不快,“快追”是說他有可能還有同伙接應,要快。
要小冉從小腰包里摸出一張符篆,虛空一晃,那符篆立刻化為飛灰,緊接著變成一只巴掌大小的淡藍色蝴蝶,向兩人逃走的道路飛去。
趙毅跟稍后趕到的衫奎沒有多說,立馬跟著蝴蝶追了出去。
……
“這個水晶,可以發(fā)出某種磁場,經(jīng)過陣法擴散,能夠起到干擾擾亂信號的作用,這就是飛機控制的原因!”林澤拿起一截黑水晶碎片分析道。
“這么說,還應該有一個法陣,是控制颶風的。”林澤往四周看去。
“不在這,再往南……八成是紅葉山公園。啊啊啊?。?!”張云海正跟林澤說這話,肩頭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一股滾燙的熱血流出來,緊跟著一塊絲巾捂住了傷口。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完全不像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能做出來的。
“疼!疼!疼!”張云海知道,自己挨的這下雖然不會致命,那暗器卻是入體很深,取出來并不容易,要不是有趙毅神奇的打穴手段,剛才那一下非得疼暈過去。
“姐姐,你不能等一會帶我去醫(yī)院打針麻藥再取出來?。 睆堅坪S袣鉄o力的抱怨道。
“打麻藥?哼,你小子的傷口愈合能力比別人快好幾倍,估計等去醫(yī)院打上麻藥,傷口就愈合了,再想要取出這玩意,還得另動手術(shù)!你這么摳門,舍得花那……”
她剛把話說一半就接不下去了,因為清水沖洗過那暗器,竟然是一枚玄青色的柳葉片一般的金屬飛鏢,跟張云海在小環(huán)山上中的暗器一模一樣。
“果然又是這群人!”要小冉上次與那個楚無嗪在小環(huán)山交手,險些喪命,對他們那是恨之入骨,只是不管從官方還是非官方的渠道,都查不到這群人的信息。現(xiàn)在又見到他們的蹤跡,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沒錯,是那波邪修沒錯?!绷譂蓮淖哌^來,我剛才去看了四邊的節(jié)點,都是與小環(huán)山,還有那個女生宿舍同樣的墨牘文字。僅僅用一個字,就可以當成陣法的節(jié)點……這太神奇了?!?p> “先別感慨!趕緊聯(lián)系老魏派人追捕這兩個邪修,還有封鎖紅葉山公園?。 币∪絻H僅摁著張云海的傷口,防止失血過多。
“奧奧!”林澤答應著就要往回跑。
“你傻啊,打電話!”要小冉吼起來,“對你們這研究陣法的真是服氣了!整天腦子里不知道裝的什么?!?p> 張云海忍住疼痛擠出一個笑臉,心里無比認同。不管是謝王孫還是林澤,這陣法大師都算是異能界的科研人員了,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領(lǐng)域,很少出外勤,所以,對敵時總是顯得那么天真可愛。
不過,他又轉(zhuǎn)念想到了那個何無眠,就否定了自己對陣師的偏見,看來這種事情還是要分人的。
“這邊危機解除,估計那邊也就沒我們什么事了,還是先找個醫(yī)院包扎傷口吧?!币∪骄従徟查_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止住血了,看來趙毅的止血手法果然非常神奇。
由于周圍的主干道都已封路,這邊也攔不到車輛,要小冉一個姑娘,林澤身材瘦小,都扛不動身材高大的張云海。三人正在發(fā)愁,卻看見一群全身制服的城市督查跑了過來,還牽著兩匹巡犬,領(lǐng)頭的一人還是老面孔,王輝。
等看清受傷的是張云海,王輝趕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讓手下繼續(xù)帶人追查,自己背起小張同學,就往專車那邊走去……
一陣清理包扎,被包成粽子的小張同學在下半夜才回到辦事處自己的床上。
其實,他對自己的身體是有一定認識的。若是放到自己剛來成京那會兒,這樣的傷口,夾雜著消骨噬筋的霸道陰氣,自己一定會陷入深度昏迷,如果不能將神、或神識里的大能顯靈,那自己是必死無疑的。
只是現(xiàn)在,就算剛開始修煉這《太平大道經(jīng)》,在上下丹田也各有一股剛猛的暖流,任陰氣陰毒都要被這股至陽的氣息給頂出去。只要這陰毒的柳葉鏢不能給自己帶來內(nèi)傷,以自己強悍的自愈能力,普通外傷養(yǎng)一陣子就會好的。
說起來,這還是他幾次受傷最輕的一次呢,小環(huán)山上的重傷深度昏迷,被引靈炸得血肉模糊,對戰(zhàn)莫無恨被揍得失去意識,想想自己還真是各種受傷的命啊。一回生二回熟,當受傷變成家常便飯,也就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任你這邪修多強,只要打不死我,隔幾天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你能打死我嗎?開玩笑!就算我答應,我神識空間里那位也不會答應的?!碧稍谧约很浘d綿的大床上,張云海竟有些沾沾自喜,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趙叔現(xiàn)在是靈真初境了,應該是能夠輕松抓住那兩個邪修的吧?”
“紅葉山公園那邊是什么情況?老魏可是老狐貍了,應該也能找到線索吧?!?p> “這無憂無慮兩個邪修說的‘恨少’是誰?”
“兩次聽到‘侯爺’了,‘蒼云之上,大荒之巔,其墨綿綿,空過之侯!’侯爺是誰,他們到底是什么組織……”
“這次我立功,靈界應該會獎賞我的吧……”
“我在同齡人中,混得……還算不賴吧……”
“楊嫣,你在南方……還……好嗎……”
……
“啪~啪~啪~”,是皮膚與皮膚拍打的聲音。
隨著聲音傳入耳朵,一陣輕微的疼痛,在臉上感受到。
“醒了,懶豬!”一個膩歪的聲音響起,張云海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伸了個攔腰,扯到了傷口,齜牙咧嘴一陣。
“天亮了嗎?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嘍!”
“哼哼!你看仔細了!”要小冉指了指窗外。
“我去,這不會是夕陽吧!我睡了多久啊,你們怎么不把我叫起來?!?p> “林子已經(jīng)來喊你三次了,還不起”要小冉不懷好意的看著張云海,“非得要姐強制執(zhí)行嗎?”
說著“嘩”的一聲,猛地把被子掀開,露出張云海雪白的大P股。
“哇哇哇!你這潑婦!”
院子里正擼鐵的衫奎聽見這玩命的哭喊,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起來。餐廳里正擺弄碗筷的林澤搖了搖頭,“早叫你起來你不起,非暴力不合作啊。”正在房間里打坐的趙毅,從神游中驚醒,喧了聲道號,“無量天尊!”。
最后是剛停車進門的魏長陵,清了清嗓子吆喝道,“你倆白日宣Y,咱們這辦事處還有沒有規(guī)矩啦!!”
“哎呀,不愧是魏主管帶出來的兵啊,真是那個……有教無類,有教無類…呵……呵呵。”
魏長陵老臉一紅,扯開嗓子吆喝起來,“都出來見見逸陽大師!”
眾人聽見還有旁人,都收斂起來,衫奎放下五百公斤重的杠鈴,奶聲奶氣道,“逸陽大師好。”后者和善的點點頭。
林澤腰間系著圍裙,探出腦袋,“大師好!”就靦腆的接著去準備晚飯。逸陽大師有些詫異,向魏長陵詢問道,“這位就是當年學院里的陣法天才?林澤大師嗎?”
“嘿,什么林澤大師,就是個資質(zhì)還湊合的小屁孩?!蔽洪L陵自謙到。
“怎么……到了魏主管這里……還要自己做飯呢!”逸陽感到不可思議。
魏長陵一陣尷尬,“這個……你知道的……我們所比較特殊,沒有輔工部門,一應事務都是親力親為的。這個做飯……也是輪流來的?!?p> “哎呀,老魏你可記住今天的話呦!我們開始包括你的啊~”要小冉氣喘吁吁的從張云海屋里走出來,雙手抱拳,“逸陽叔叔好久不見??!”魏長陵臉上那時一陣掛不住。
“哎呀,是小冉侄女啊,幾年不見都長真大了,越來越漂亮了。”逸陽見到世交后輩,分外高興,忙拉著噓寒問暖。
“過年有沒有回家啊,你爹身體還好啊,是不是還是那副臭脾氣啊……”
寒暄片刻,逸陽想到什么道,“對了,你們昨天立功的那位新執(zhí)事呢?我是來見見那位少年英雄的?!?p> 只見從要小冉出來的那個屋里,一個上半身緊扎著繃帶,下身僅穿了一條內(nèi)褲的消瘦青年站,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他一手捂著下身,另一只手微微舉起,兩腿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尷尬的打招呼,“見過……逸陽大師?!?p> 魏長陵的臉都氣成了豬肝色。逸陽看看衣不遮體的張云海,又看看氣喘吁吁的要小冉,愣了半天。
“呃呵,你們……已經(jīng)進展這么快了哈,你看我這來的匆忙,也沒給你們準備什么見面禮物……”
要小冉的臉都要紅到了耳朵根,嘴里連忙說著“不是,不是……”張云海一副幸災樂禍,鬼使神差的說道:
“大師您太客氣了……下次補上就好,補上就好!”
圍觀的林澤和衫奎都笑得蹲到了地上。
“張!云!海!”一股可怕的殺氣突然充斥在辦事處的院子里,緊跟著一股熱浪,一匹兇猛的奔馬朝張云海撞去。
“媽呀,殺人了!”張云海猛地一關(guān)房門,躲進了屋子里。
逸陽和魏長陵兩人尷尬的對望一眼,后者率先打破沉默,
“年輕人,這個火氣比較旺盛。”
“可不是呢……這個,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情……對了,我?guī)熜帜???p> “應該在屋子里吧?!蔽洪L陵指著趙毅的房間說道。
“我想跟師兄談點私事,魏主管您看……”
“咳咳,好說好說!”魏長陵識趣的轉(zhuǎn)向了餐廳。
“老大,這碗筷可都沒準備他的啊……”林澤抱怨道?!澳膊惶崆按蚵曊泻簟_@不出洋相了吧?!?p> “是我平時太放縱你們了!家法,這次一定得執(zhí)行家法!”魏長陵狠狠的把一根黃瓜塞到嘴里。仿佛那黃瓜就是張云海。
“這個逸陽大師是哪位?。縼碓蹅冞@干啥!”
“逸陽是靈界偵稽司的主管,也是老趙的師弟,這次來說是來咱們所坐坐,我想……應該是找老趙有事情?!?p> “難道……”
“是啊,老趙突破靈真境界,在靈界總部也算能排上號了,各部門都想招攬一下的?!?p> “趙叔……不會被調(diào)走吧?!?p> “嘿,這你可放心了,你們誰走,他都不會走的……”說著,魏長陵用嘴努了努南方,林澤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