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印通紅著眼眶瞪著地上狼狽不堪面色一片灰白的付盛,付盛閉眼,記憶回到當(dāng)初的那個雨夜,當(dāng)初江子印的意外事故是他一手策劃因為他的白月光回來了,正是他念了多年的安拂,所以他不能讓江子印出現(xiàn)在安拂面前,可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主刀的是那個年輕的姑娘,他對安拂的欲望超過了對人命的敬畏,所以,他踩下油門,至今也無法徹底忘記那雙至死都未曾閉上的雙眼,他就站在那里,木然看著掙扎呼救的生命緩緩消逝,又木著大腦清理,在雨夜雷聲下,在無人的東方的某個地方掩埋他犯下的罪孽,血跡消失掩蓋,被雨水沖刷掉所有證據(jù)。
他與年輕姑娘無冤無仇,調(diào)查也不會和他有關(guān),不在場證明也很充分,曾經(jīng)他所認(rèn)為的天衣無縫永遠(yuǎn)不會有人知曉的秘密,在這小小的昏暗房間,映出全部他的罪孽,付盛面色灰白的垂下頭,掙扎著起身,好不容易坐起的身體,沾滿灰塵,垂著頭低聲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的,,,但是,,阿拂要回來了,所以我,,,”
話未說完,便被通紅著眼眶的的江子印一拳打倒在地
江子印恨聲道“付盛!??!你怎么忍心!!你簡直就是狼心狗肺,我怎么會喜歡上你這種人?。∥以趺从心樔ヒ姕啬奈椿榉颍。?!她救了我的命,你卻因此害她一條命!!你叫我怎么去見溫凝!我不止一次后悔為什么要讓溫凝遇見我,要不是因為我,她現(xiàn)在平安和樂了?。 ?p> 付盛閉眼,他倒在地上,不斷重復(fù)著對不起,江子印冷笑“人死如燈滅,現(xiàn)在來說對不起有什么用!”
江子印灰暗著臉色無力的揮了揮手“算了,你還是不知道什么叫悔過,我會舉報你,好好贖罪吧”
付盛連連諷笑道“你有什么證據(jù)?你有什么證據(jù)能掰倒我?”
江子印走到桌子前,撫摸著一方方正正的黑色盒子輕聲道“她能”
付盛運籌帷幄的僥幸感在目光觸及那一方盒子旁邊的白色百合花灰飛煙滅,不敢相信的嘶吼掙扎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江子印冷笑道“你以為將她埋在化為山就不會有人知道嗎?!”
付盛不做他想大聲喊道“不可能!!我明明將她埋在景林山的懸崖邊??!你怎么可能找到她??!”
話說出口,付盛猛的一僵,江子印看著臉色青白的付盛,付盛垂死掙扎。
“那么,你是認(rèn)了你謀殺的罪行嗎?”江子印放下盒子看著付盛青白一片交加的臉色冷笑道
付盛正著倒地的身體強裝鎮(zhèn)靜垂死掙扎道“那又如何?那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案子了!那段地段至今都未曾有監(jiān)控!”
“哦?是嗎?聽見了嗎,警官先生們”江子印面無表情風(fēng)清云淡,看著幕后不知從哪里出來的一幫人
“你詐我?!”付盛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子印道
“該到你償還罪孽的時候了”江子印冷眼看著憤怒不已的付盛淺淺笑道
之后,經(jīng)過不斷的尋找土壤,終于在景林山懸崖邊找到了塵封三年的尸骨,終于真相大白了一個姑娘失蹤的真相。
江子印站在懸崖邊,看著那一方盒子身形晃了晃,被一旁的男人扶住,江子印慘敗著臉色回頭看去,有些復(fù)雜,垂下眼低聲道“煬哥。。。”
孟煬淺淺一笑,拍了拍江子印,“這會。。她該回家了”
江子印紅著眼看著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捧著小小的黑色小盒放在心口,眼眶通紅低聲道“阿凝。。我們回家,”
江子印不忍的轉(zhuǎn)過頭,一具白骨,一捧黃土,一方黑盒,終于得見天明
“小江,你不必后悔,”孟煬紅著眼道“因為你是阿凝救的。。所以。。所以。。”
終于是忍不住抱著盒子低頭淚點落在盒上摩挲哽咽道“所以。。你好好活著就好”
“煬哥。?!苯佑☆澲?,怔怔落淚悔恨道“這可真是,,慚愧啊,,,”
孟煬拍了拍低頭痛哭的江子印輕聲道“等悲傷消散后再來久違的喝一杯吧,再一次的重新開始吧”
孟煬留下這句話抱著盒子微微點頭離去,留下滿面淚痕的江子印捂著臉想著溫凝。
到了葬禮的那天,江子印穿的筆直挺拔的黑西裝,胸口別著一朵白色百合花,站在無比顯眼的婚紗前出神,看著一身繁華的婚紗掛在那里,紗簾也輕輕搭在那里。
“她只穿了一次,很漂亮”后方響起聲音,江子印回過神不曾回頭
孟煬穿著一身白西裝,滿臉縱容摸著婚紗道“我想讓她穿上”
江子印同樣笑著看著婚紗道“肯定會很好看”一邊想著她穿著的樣子,“葬在哪里?”
孟煬無奈道“還在那里,她喜歡陽光,”
江子印冷笑哼一聲“還算付盛有點良心”
葬禮結(jié)束,江子印站在懸崖邊,看著懸崖下方扔下一株百合花輕聲道“終于,落定了”
安拂走到江子印身邊,同樣站在那里并排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江子印抬頭看去輕聲嘆道“打算嗎。。罪都償還完了”
安拂轉(zhuǎn)身有些害羞道“你。。能告訴我了嗎”
安拂等了半天,回過頭看去,江子印站在搖搖欲墜的懸崖邊溫柔的看著他
安拂沒來由的一慌,伸手夠去“子?。?!”
“安安,別過來”江子印堪稱溫柔的聲音輕松阻止安拂的腳步。
江子印看著焦急的安拂釋然一笑,“安安,法理只會讓他失去自由,但被害的迷路的靈魂又由誰來領(lǐng)路”
安拂強裝鎮(zhèn)靜道“絕不會是你,子印,來,來我這里”
江子印笑“安安,我不能讓溫凝白白消逝,這是我所欠下的仁義,也是我的失態(tài)”
便閉上眼笑著張開雙臂倒了下去,剩下安拂崩潰的嘶吼聲響徹云谷,不曾消散。
三個月后,安拂帶著他的摯友一同飛往國外杳無音信,每年節(jié)日時,溫凝的父母去看望他們的女兒時,都會看見一捧潔白的百合花,嬌艷欲滴,碑上的笑顏似是在安慰著誰。
二老回去后,一抹身影站在墓碑前,靜立在那里,輕聲笑道“你呀你,我過的很好,謝謝,我會再來看你的,保重”
回頭,風(fēng)帶起山下的呼喚聲“阿?。?!”
太陽透過云間,映出久不見的靜顏,微微一笑,呼喊道“安安!我在!”
清風(fēng)拂過花瓣,微微晃動,一如當(dāng)年兩人徹夜長談時天邊云霞間的清風(fēng)搖曳瓶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