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好好的福寧城安穩(wěn)大小姐不做非要跑來這戰(zhàn)亂之地,一不小心命沒了找誰說理去?
靳穌婷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嚴(yán)肅地問:“咱們出來多久了?”
覃兒老實回答:“兩月有余了。”
“什么?!”靳穌婷大驚。
“從福寧到西安乘馬車一個月,我們到這時將軍要趕往荒漠剿匪,咱們在這等了將軍一月余?!瘪麅喝鐚嵳f到。
這沒有飛機的古代真是太麻煩了,還有她那個將軍老爹,怎么不知道送她回去。
不過話說回來,原主這么執(zhí)拗又跋扈的個性,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回去。不過這山崖摔得也太蹊蹺了,她再蠢也不可能去跳崖吧。
于是靳穌婷又問:“那我是怎么摔下山崖的?”
覃兒眉頭緊皺:“小姐,這個覃兒不知。覃兒自來到西北就一直被將軍關(guān)押,是小姐您失蹤展統(tǒng)領(lǐng)才將我放出來尋找小姐的?!?p> 靳穌婷點點頭,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看天色已晚今天問太多覃兒就算再忠心也會有所懷疑。以后再慢慢了解。
現(xiàn)在的當(dāng)誤之急是先離開這個西北戰(zhàn)亂之地,她可不想當(dāng)炮灰再死一次。不過回福寧也得先告訴她的將軍老爹,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福鼎國,她只有這么一個親人。而且不先見到她爹,到時候認(rèn)錯豈不是露餡了。
靳穌婷讓覃兒先出去,又去找了展少昂。得知老將軍的人傳回捷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趕回營帳的消息后,終于放下心了回去睡覺了。
夜深了,靳穌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就這么穿越了?或者說,她就這么重生了一次,而且還是在歷史都沒有講過的福鼎國。
靳穌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身份可不簡單啊。先是將軍府嫡女,生母卻又不在世,還有一串的弟弟妹妹,朝代又是自己不知道的,生意也不會做,連傍身的技能都只有她大學(xué)時學(xué)過的兩招女子防身術(shù)。
這完全和21世紀(jì)那些穿越的小說不一樣啊,人家不都是哥哥姐姐一堆寵穿越的小妹我的嗎?
不過還好,只是將軍府大小姐,不是什么后宮嬪妃啊或者有深仇大恨背負(fù)在身的復(fù)仇者,只要不進(jìn)宮跟那些心眼兒多的女人斗。她想,以她的聰明機智才華橫溢,還是能在這里生活下去的吧。起碼,不會比現(xiàn)代更糟吧。
那就好好開始新的人生吧,靳穌婷嘴角帶笑地睡去。
次日清晨,靳穌婷沒心眼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可能是昨天真的太累了,她又沒有認(rèn)床的習(xí)慣,腦子里想著要快點起床說不定她的將軍爹爹已經(jīng)回來了,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縮在被窩里。
“小姐,該洗漱了?!瘪麅憾酥慌铚厮崎_營帳的門簾走進(jìn)來。
靳穌婷在被子里蠕動,古代的內(nèi)衣也太難受了吧,就那么一塊布,還裹得緊緊的,早知道她昨天就不偷懶,脫掉內(nèi)衣了。
掙扎了一會,靳穌婷磨磨蹭蹭地起來了。
洗漱完靳穌婷美滋滋地用了早飯,就聽外面有人在滿帳子喊:“將軍回來了!將軍回來了!”
靳穌婷“蹭”地站起來,終于回來了。拍拍手正準(zhǔn)備出去呢,就見那展少昂走進(jìn)來,滿臉欣喜地匯報:“大小姐,將軍回來了?!?p> 靳穌婷敷衍地點點頭:“剛剛聽見他們喊了。”
“那您……”展少昂似乎顧忌到這時候靳穌婷和老將軍還是冷戰(zhàn)的尷尬關(guān)系,話說一半。
“行了,我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嘛。一起出去迎接我爹吧?!苯d婷先一步走出營帳。
展少昂撓撓頭,小姐您懂事兒過嗎?呵呵呵呵……
靳穌婷走出營帳的時候,正趕上老將軍往主帳那邊去,老將軍將近五十歲,臉上卻沒什么明顯的皺紋,有的都是飽經(jīng)沙場風(fēng)霜的滄桑。相必年輕時候的將軍,也像騎在馬上,定迷倒了不少姑娘吧。
靳穌婷的營帳就在主帳旁邊,所以快步迎上去,嘴巴像摸了蜜糖:“恭喜爹爹大獲全勝!歡迎爹爹回營帳~爹爹辛苦了~”說完還送上一個超級無敵甜美的笑容,笑得馬上的老將軍心都化了,哪里還有得知她出逃福寧城那時的憤怒心情。
展少昂和覃兒在后邊都驚呆了,大小姐這是轉(zhuǎn)性了??他們發(fā)誓昨天早上之前大小姐還一切正常地吵著要和將軍斷絕關(guān)系呢!
老將軍一個翻身下馬,寵溺地揉揉靳穌婷的發(fā)頂,故意端著問道:“不鬧了?”
靳穌婷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鬧不鬧。爹爹舟車勞頓辛苦了,咱們快回營帳吧~”
老將軍開懷大笑:“真拿你沒辦法!”
接著老將軍就牽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意氣風(fēng)發(fā)地回營帳了。
眾人再次驚掉了下巴,這就……完了?
以前不都是大戰(zhàn)三百回合以上的規(guī)模嗎?而且還是大小姐單方面挑釁都不帶讓將軍下臺那種,完了完了,大小姐摔傻了。還有啊將軍大人,小姐貪玩摔下小姐山崖的事情不追究了?小姐出逃福寧城的是也不追究了??將軍您真好哄啊....
而當(dāng)事人靳穌婷才不管那么多呢,原主以前跋扈的性子怎樣怎樣,現(xiàn)在保住這條小命要緊,將軍爹爹可是她在這個什么福鼎國唯一的親人,不先討好難道她是傻.逼嗎?
老將軍也是個心軟的,看著與自己亡妻眉眼相似的女兒,本就發(fā)不起火來,如今她又這般乖順的模樣,心里面上早已經(jīng)樂開了花兒來。哪里還有什么氣生。
主帳內(nèi),老將軍入座后,靳穌婷決定狗腿到底,跑上去給老將軍揉肩捶腿,有戰(zhàn)略性地絲毫不提出逃福寧城和墜崖的事情。打算把老將軍哄的高高興興之后,乘機提出回長安的事情。
下面的賓客席上坐著的是老將軍的手下,都在恭賀著老將軍得升歸來,帶兄弟們班師回朝。
“將軍雄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僅用三月余就把盤桓西北荒漠?dāng)?shù)年數(shù)量與勢力龐大的蠻人一舉剿滅,還順帶把四處稱霸的西北沙匪殺的一個不留。實在是佩服!末將敬您一杯!”
一個黑胡子黑皮膚的彪形大漢像老將軍敬酒。
“我也敬將軍一杯!”
“我也敬將軍一杯!”
……
眾將士紛紛附和,敬酒。
軍營本來不能喝酒,今天是提前的慶功宴,大家都高興,何況這時候還有什么敵人,于是都放開了喝!
酒過三巡,將士們都喝的醉醺醺,東倒西歪地回營帳休息了。還有是在走不動了的就直接趴在桌上酣睡。而靳穌婷早從主座上下來了。用前世對待靳家家宴上那招文文靜靜的大家閨秀模樣示人。
老將軍酒量過人,此時還很清醒。瞧著女兒乖乖順順的模樣,幸好沒有被幸福沖昏頭腦。終于察覺到了異樣,邊替自己斟酒,邊狀似無意問道:“酥兒,你這是有事情求爹爹吧?!?p> 靳穌婷掩面“呵呵”地笑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都九十多個秋天沒見到爹爹了,可想爹爹了~這不是單純的想和爹爹親近下嘛~”
老將軍聽著雖然歡喜,但是自個的女兒是什么性子摸得一清二楚,頓時語重心長:“酥兒啊,和御府的婚事是我和你御伯伯早就定下的,就算你逃到西北,這婚事還是不能取消。何況西北戰(zhàn)事已平定,我還順帶把縱橫沙漠的沙匪一鍋端了,明日便啟程回福寧商定婚事!這件事情不容置疑!”
what??等等先緩緩,靳穌婷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先不說將軍老爹我一個殷勤的捶背您就能腦補這么多劇情懟我這么一大段。這婚事又是什么鬼???
您怎么不按劇本來演?。恳矝]人告訴我有這個婚事兒?。〗d婷強壓下心里亂糟糟的情緒。
能收回要回福寧的心思嗎?后悔了,我還年輕我還要浪我不想嫁?。?!
靳穌婷內(nèi)心的草泥馬在怒吼。
老將軍見靳穌婷不說話的樣子,輕嘆一口氣:“天色也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啟程回福寧?!?p> 主帳的晚宴非常不愉快地結(jié)束了,至少靳穌婷這么認(rèn)為。
回到自己的營帳,靳穌婷馬上把覃兒扯過來興師問罪:“覃兒,你為啥不告訴我我還有個婚事?。?!”
覃兒被吼的一臉的無辜,但還在躊躇著,想著到底要不要解釋原因。
臉上糾結(jié)的表情盡收靳穌婷眼底。
她給覃兒下了一劑定心丸,“你有什么就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覃兒聞言更不敢開口了,上次小姐說不會怪她,她就實話實說,結(jié)果被吊起來綁在樹上掛了大半天小姐的氣才消了,那種血液倒流不能呼吸的感覺她再也不想嘗試了。
靳穌婷卻見她磨磨唧唧不說話,急了,也知道不能來硬的,“好覃兒,你告訴我吧。”
“小姐您那時剛醒過來,奴婢怕您受刺激,畢竟您十分抗拒這樁婚事。奴婢擅作主張,請小姐贖罪!”說完不等靳穌婷反應(yīng)就往地上一跪,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