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差直接展露了他評委的身份,就直接將這個前來找事的守衛(wèi)弄得啞口無言,然后不得不灰溜溜的退走了。
他們也顧不上再找那位守衛(wèi)的麻煩,直接向內(nèi)部走去,終于在時間截止的前一刻,天佑加入了比賽。
天佑本來以為那個守衛(wèi)也是日向松枝計劃中的“前味菜”,但從他參加了比賽后,剛才那樣的栽贓陷害連“前味菜”的用來裝飾用的蔬菜都算不上。
日向松枝講述他的計劃時,只是將計劃各個環(huán)節(jié)之間的關(guān)系,而不是具體的詳細(xì)講一下,導(dǎo)致天佑對他們的“一手遮天”的理解,有些誤差。
日向日差在他到達(dá)賽場后,就不再和天佑在一起了,不是因為他不想救天佑,而是如果離場的話,他要先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評委”。
如果安排不好后續(xù)的工作,那么就可以稱得上是玩忽職守了,他在日向一族中也不是沒有敵人的,至少那些看他不爽的日向宗家成員,就是他的敵人,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把柄的,絕對會讓日向日差吃夠苦頭,甚至能連累到他的哥哥日向日足,這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在他找他哥哥以前,他要安排好交接工作。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認(rèn)為天佑被這些人嚇破了膽子,過于夸大幕后之人的勢力,畢竟這么小的年齡,能夠想到找人幫忙,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的了,被那些人嚇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估計那群人也就只是買通一個裁判,在比賽中做手腳,他只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評委,他們在聯(lián)合起來調(diào)查一番,就能阻止陰謀的發(fā)生,根本不用麻煩他哥哥。
而且,他就算是去交接工作,也是在這個比賽場地周圍,不會讓天佑離開他的視線的,能夠保護(hù)住他的安全。
但他還是低估了那群人的能量,當(dāng)他把有人想要在比賽中暗害一個參賽者時,其他評委都臉色各異,神情閃爍,并且有些尷尬的樣子,這引起了日向日差的懷疑。
然后他就說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轉(zhuǎn)移下他們的注意力,然后談了幾句,他就表明自己的來意,他臨時有事,不能再充當(dāng)評委了,需要交接一下工作。
出乎日向日差預(yù)料的事,他們連客套話都沒有說,沒有挽留就直接同意了他的請假,甚至還安排人送他離開,仿佛要不讓他看到什么似的,日向日差連忙說不用,他還要和一個小朋友聊幾句,然后就走下了評委席。
這時,一個和他能談的上來的評委給其他人說,他要送一送日向日差,并且在送的,同時把所有事情告訴他,其他評委也不阻止,在這個賽場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太多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一兩個。
日向日差你知道他,有可能要告訴他一些東西,就同意他送了,這短短的十幾米,他們邊談邊走,走了足足有5分鐘。
“你不該把那件事明說的,這讓我們都很尷尬?!?p> “什么事!”
“你剛才轉(zhuǎn)移的話題的那件事?!?p> “你們都知道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表情以及沉默,就證明了日向日差的猜想,日向日差怒火中燒,但他還保持一定的理智,很小聲的質(zhì)問他,畢竟這樣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那你們就看著這個孩子去死,你們還有沒有點良心?”
“果然,你知道的比我們多。”
“那你們知道什么?還有,回答我,為什么你們要看的那個孩子去死?”
“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或者是他們想要干掉那個孩子,但我們還是提前有了心理準(zhǔn)備的,畢竟過布了這么大的局,不死一兩個人,是怎么夠呢!”
日向日差沉默了,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還是低估了幕后之人的能量,他們竟然能做到一手遮天。
他甚至有些動搖了,有些覺得幫這個素不謀面的小孩是個錯誤的決定,畢竟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不值得自己要費那么大功夫幫他,而且?guī)退植荒塬@得名和利,這是要噬本的節(jié)奏。
他剛升起的滿腔熱血,開始冷卻下來了,畢竟他也是有家人的,他的孩子(日向?qū)幋危┎艅偝錾?,他和那個小孩一樣,都有自己在乎的人,都不希望他們因自己而受到傷害。
幫一個外人,那些人就有可能記恨自己,他倒是實力夠強,足以自保,那他的家人呢!他那襁褓中的孩子呢,如果真的因為這個而讓孩子受到傷害,那么他真的會后悔終身的。
他不斷的想到他那可愛的孩子,再加上身旁的人在用各種理由想要說服他,他的信念以及善心動搖了,他在內(nèi)心不斷拷問自己,要不要放棄這個孩子,相信自己的孩子。
理智的一方:當(dāng)然要放棄了,他與你素不謀面,而且又沒有什么交集,為什么要在有可能傷害自己可愛的孩子的情況下幫他呢。
感情的一方:想想你的孩子,他那么可愛,他還沒有體會過這個世界的美好,你為什么那么殘忍,不去想著你的孩子,還要關(guān)心這個素未謀面的人。
善良的一方:但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憐呢!沒有感悟到人間的美好,就深陷于這樣的局中,如果你不幫他的話,他必死無疑,你難道能看到一個孩子送死嗎?
理智的一方:那又關(guān)你什么事,為了一個人得罪那么多人,沒有好處的事你為什么要干。
感情的一方:雖然他很可憐,但你也要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他那么可愛,你能承受的住,他出事的情況嗎?
“這次動手的人,只是我能看出來的,就有日向和田、日向啟太、日向月司這一系列的人,至于隱藏在幕后,伺機而動的人,那就更多了。
你確定要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孩子,得罪那么多人嗎?”
“是呀,我當(dāng)時為什么要那么做呢?”日向日差腦子被不斷涌現(xiàn)的想法弄糊涂了,放棄與不放棄,讓他現(xiàn)在迷迷糊糊的。
然后一聲落地的巨響,讓他從這個狀態(tài)掙脫出來,他清醒的第一眼,就看到日向天佑將1號參賽者擊倒,并且取得的勝利,至少是他認(rèn)為的。
但之后他又看到了那嘲諷的一幕,醫(yī)護(hù)人員解決參賽者的后顧之憂,裁判偏袒1號參賽者,其他參賽者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被錢迷上眼,躍躍欲試。
他們已經(jīng)喪失了一種東西,他們已經(jīng)不能稱得上是人了,為了一點好處,放棄了身為人的本質(zhì),襲擊自己的同伴。
這個日向分家怎么了?
然后他猛然回頭,看了看一直想要說服他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缺少的東西,在掃視了一下評委席上,正在譏笑的評委,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nèi)鄙俚臇|西,再掃了一眼參賽者、醫(yī)護(hù)人員、以及用攝像機記錄這一切的人,他們都缺少一樣?xùn)|西。
最后,看向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也在流失一樣?xùn)|西,在他信念動搖的那一刻,流失就開始了,他那樣寶貴的東西損失的越來越多,已經(jīng)快要流干了。
日向日差有些惶恐,他感覺如果今天讓這樣?xùn)|西消失的話,自己就再也找不回來了,而缺少這樣?xùn)|西的話,自己也像賽場上的其他人一樣,要生病了。
沒錯,日向一族病了,日向宗家已經(jīng)茍延殘喘了,日向分家更是病入膏肓,不是表面上的生病。
日向一族已經(jīng)逐漸開始擺脫那件事的影響,每年的收入蒸蒸日上,連忍者的數(shù)量都開始恢復(fù)了,日向一族看似十分健康,但其實內(nèi)部已經(jīng)腐爛不堪。
他們的精神都生病了,在那件事以后,日向宗家的大清洗,徹底打斷了日向分家的脊梁,以及他們的反抗精神,以及還順帶拿走了他們的一樣?xùn)|西。
雖然日向分家,以后有可能會好起來,但是現(xiàn)在,它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日向分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失去了一樣寶貴的東西,“他們的心”。
也正是因為丟失了這樣?xùn)|西,新生代們?yōu)榱艘稽c好處,忘掉了他們的身份,像鬣狗一樣襲擊他們的同伴,中生代慢則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看到一個即將跌入懸崖的人,不僅不上前去救他,反而一腳把他踹入懸崖,斷絕掉求生者的希望,僅僅是為了不想讓求生者的求救,引來莫須有的狼群。
不僅如此,他們這樣的人還具有極強的傳染力,他們?nèi)鄙佟靶摹?,?dāng)他們看到別人擁有“心”,他們就會因為嫉妒以及貪婪,想要將別人的“心”搶走,但由于那不是他們的“心”,可就算是他們根本用不了,他們也不會還給“心”的主人,讓他們也要變成他的同類。
日向日差就是他們心中想的異類,所以他們以高大上的道理,盡一切手段,把異類變成他們的同類,這樣他們就可以得到滿足。
而日向日差差一點就把他作為人類本質(zhì)的“心”丟掉了,如果不是他反應(yīng)過來,他那樣寶貴的東西就會流失得干干凈凈,他的“心”也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心:你要看著那個孩子去死嗎?
日向日差堅定的回答道:不,我一定會救他的。
他的“心”滿意他的答案,流失的東西開始逐漸回歸。
在他做好選擇之后,他身子上的擔(dān)子也就輕了,他腦海中的雜念都消失了,他感覺從未如此的輕松過,他流失的東西又回來了。
他的“心”還在,這讓他長出了一口氣,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全力幫助這孩子走出困境。
救不救?是他的態(tài)度問題,能不能救?就是他的能力問題,能力不足,還可以通過提升來達(dá)到條件。但是態(tài)度不夠,那就真的沒法救了。
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做好。
那么等到他老了,兒子長大了,他就可以坐在椅子上向他的兒子吹噓:你老子當(dāng)年還是個英雄,救了一個相信我的孩子。
如果他在這里把“心”弄丟了,那么他又有什么資格當(dāng)他兒孫的榜樣,有什么資格談要改變?nèi)障蛞蛔迥亍?p> 他要變成他最憎恨的人,那樣的話他就背棄了他的理想,改變?nèi)障蛞蛔?,改變這壓迫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