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商人嘛,逐利
把自己一行帶上牌桌,就是他的目的嗎?
夏諾雅默默看了埃爾克一眼,又看向查理。
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還是,暫時隱忍著沒有行動呢?明明是……
真難以想象“他”還能忍著不出手。
“那我倒是要見識一下,女武神到底有多強?!?p> 另一個精干的男人聲音低沉地說道,原本翹著二郎腿的他坐正了身體,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這人……殺過更多的人。
查理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冤魂,同樣還有他的肩章……似乎和門口那幾個人的不太一樣,那個火炬一樣的紋章更加華麗,細(xì)節(jié)也更豐富。
說話間,埃爾克已經(jīng)入座了,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的查理和夏諾雅,示意道:
“坐吧,正好缺人,我們玩兩局?!?p> 夏諾雅首先落座,而查理則將椅子搬到夏諾雅身后:“你們玩吧,這位女士就是我的代理人了。四個人應(yīng)該也可以開,對吧?!?p> 此時,荷官也就位了。
“玩什么?”
“德州吧,一局很快。”
那邊的荷官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撲克牌了。
“我不懂規(guī)則?!毕闹Z雅木著臉說道。
“我教你!”先前抽雪茄的那個年輕人幾乎要蹦起來了,而夏諾雅一道眼刀過去就讓他冷靜了下來,乖巧地坐回了原位。
查理看著荷官給在座的四位玩家發(fā)牌,心思已經(jīng)飄走了,德古拉遺骸的氣息仿佛近在咫尺,但實際上是相當(dāng)大的一個范圍,讓查理無從下手。
外面和上面那層不一樣,人太少,太安靜了,稍微弄出點動靜就立刻會被發(fā)現(xiàn)。
被發(fā)現(xiàn)又如何呢?
一個聲音在查理內(nèi)心深處悠然說道。
查理撓了撓臉頰。
要是真被發(fā)現(xiàn)了,大概也只能把這里的人都?xì)⒐饬税伞?p> 查理也好,死神也好,實際上都是守序陣營的,若無必要,是不太會去主動挑戰(zhàn)秩序的。
桌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
夏諾雅原本不理解為何在開始前自己就必須支付被稱為自小盲注的費用,那個年輕人立刻就好為人師地解釋了起來,而荷官小姐姐則從一旁的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張表格遞到了夏諾雅面前,上面用三國文字標(biāo)注著各種牌型的強弱順序。
大家都發(fā)現(xiàn)了這位“金運的女武神”實際上是新手的事實了。
“女士,你可以將牌蓋放在桌上的,這里雖然只有工作人員,但如果是上面那種情況,背后的觀眾是會看到你的底牌的。你的表情管理看起來很不錯,可是那些觀眾就不一定了,甚至還會故意做出夸張的表情?!?p> “……”
夏諾雅默默將拿在手里的牌蓋放回去,查理瞄了一眼,是草花AK的同花連牌!
“這位小朋友是?”
那個渾身怨魂的男人問道。
埃爾克先生笑瞇瞇地回答:“查理.貝爾蒙特,是一位……”
“知道了?!?p> 他丟出三枚籌碼,打斷了埃爾克先生的話,隱隱帶著些殺意看著牌桌上的夏諾雅。
埃爾克先生微微搖頭,跟注。
夏諾雅完全不為所動,小盲注位的她只需要支付一枚籌碼就可以留在桌上了。
“維克多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p> 這句話是問查理的,查理一愣,對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笑了:“是我叔叔?!?p> “你叔叔,胃口可不小啊?!?p> “生意而已?!?p> “他手伸得太長了?!?p> 夏諾雅下家的小年輕見他們你來我往的一句句火藥味越來越濃,趕緊打趣道:“還在介意競標(biāo)輸給維圖林安保公司的事嗎?我說馬丁中校,這事都過去多久了?而且也就是個一年50萬美元的項目,何必呢?!?p> 當(dāng)然有必要了!
法蘭西外籍軍團的指揮官,現(xiàn)役法蘭西陸軍中??茽枴ゑR丁冷哼一聲。
這是原則問題!
這里是什么地方,阿爾及利亞!是法國的殖民地,偉大的法蘭西外籍軍團在自己的殖民地上競標(biāo)居然敗給了外國安保公司!
簡直讓自己肩上的“丹茹之手”蒙羞!
該死的美國佬!還有那個廠長,他們肯定抱團了!黑幕!卑鄙!無恥!
原來是這么回事???查理玩味似地托著腮,說道:“雖說叔叔的生意,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一點?!?p> “商人嘛,逐利?!?p> 科爾挑眉,桌上的三張公共牌已經(jīng)翻出了。
“如果單純只是生意上的問題,沒什么是不能坐下來談的?!?p> 煽動居民來鬧事可就不是“坐下來談”的態(tài)度了,分明就是掀桌了。
第二輪下注,槍口位的科爾·馬丁大致看了一眼夏諾雅身前的籌碼堆,推出一摞籌碼,直接頂滿。
埃爾克無奈地笑笑,棄牌。
倒不是出不起這點錢,而是覺得小年輕們在置氣,自己一個老年人作壁上觀就好了。更何況自己的底牌是黑桃和草花的10一對,說不上好和壞,結(jié)合場上的公共牌也只是一對而已,棄了不可惜。
夏諾雅跟注,正要將所有籌碼都推上去,荷官及時給到了一塊代表ALL-in的牌子。
那邊的小年輕見場上形勢儼然神仙打架,也棄牌逃命了。
既然兩邊的籌碼都到頂了,那么就直接開牌吧。
夏諾雅將手頭的草花AK同花連牌翻了出來,科爾忍不住眼角一跳,場上三張公共牌里已經(jīng)有兩張草花了!
荷官熟練地銷牌,發(fā)牌,將后面剩余的兩張牌也亮了出來。
科爾·馬丁將手里的牌一扔,而自己推到桌上的籌碼已經(jīng)被荷官轉(zhuǎn)移到夏諾雅面前去了。
“……兩對嗎?”
“不,是同花,女士?!焙晒俅鸬?。
“……”夏諾雅再仔細(xì)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和場上的牌:“……我沒注意。”
科爾臉都黑了,原本是想把夏諾雅直接飛出局,然后好好和那個維克多的代理人聊一聊!可自己勝券在握的三條K卻敗在了夏諾雅的同花手里!
“馬丁中校,”查理換了個坐姿,雖然大半的身形還是藏在夏諾雅身后:“大家都是來賺錢的,您稍微讓點湯出來,我也不介意給您當(dāng)個說客。我叔叔和廠長拜倫先生,只是生意上的伙伴。”
生意上的伙伴,可不就是用來在必要時捅兩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