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花容月貌、氣質(zhì)出塵的少女竟然想著跟人摔跤?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不知道這姑娘在想什么。
摔跤,男孩跟女孩摔跤,那不得抱在一塊了,男女授受不親......
想到此處,無情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拼命拒絕道:“不行,不行,我們不能摔跤,我不會摔跤?!?p> 燕仙兒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道:“哼,就知道你不敢,下次不許吹牛皮了,聽見沒?!?p> 無情連連苦笑起來:“知道了......”
這個時候,林小草端著做好的宵夜,從廚房走了出來。
一碟醋溜土豆絲,一碟青椒炒雞蛋,兩碗熱氣騰騰的紅棗粥,濃郁的飯菜香味飄來,漸漸驅(qū)散了夜晚的寒意。
酸溜溜的醋味混合著青椒的辛辣氣息,強(qiáng)烈的刺激著二人的味蕾,紅棗粥的表面浮起一層誘人的光澤,紅棗已經(jīng)裂開了,煮得很爛,清香撲鼻。
雖然無情和燕仙兒吃過晚飯,但時至凌晨,面前飯菜又香,引得二人食欲大振,趕緊動起筷子,一陣?yán)峭袒⒀?,很快的將一桌飯菜消滅掉?p> 燕仙兒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忽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趕緊從懷中掏出來一大堆銀票和碎銀子,笑道:“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情?!?p> “小草姐,上次給你們帶來的錢還夠嗎?應(yīng)該不多了吧,我這回又帶來了一千八百多兩,足夠百家粥鋪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了。”
林小草客氣的推辭道:“夠用,夠用,還剩不少呢,用不了這么多?!?p> 燕仙兒堅持讓她收下,擺了擺手道:“現(xiàn)在難民增多,糧價上漲,有備無患嘛,你一定收下,錢放在你這里,我很放心?!?p> 她左右看了一下,似乎一直沒有看到林父的身影,往日來時,那個憨厚的半百老人,總是面帶最真誠的笑容,將腰最大限度的彎下,以一種近乎卑微的方式來迎接她。
對于林大樹這樣的樸實百姓來說,燕仙兒這樣高高在上的貴人,不僅救了他們的性命,還給了他們尊嚴(yán),讓他們不光活下來,還能送給他人溫暖,受到布衣巷所有人的尊敬,恩同再造,他一直極為尊敬少女,不管什么時候來臨,都會第一個趕出來迎接。
可是今天,林大樹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這讓燕仙兒心頭泛起疑惑,忍不住問道:“林大叔去哪兒了,怎么一直沒看見他?”
“他......”
聽到這句話,林小草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的微不可查的憂慮,但很好的掩飾下來,并未讓燕仙兒察覺,她吞吞吐吐的道:“我父親他......啊,他最近過于勞累,天一黑就睡了,沒有來迎你,你不要怪他。”
“我怎么會怪他呢,讓他好好休息,明天再跟他好好聊聊。”
燕仙兒淡淡一笑,道:“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明天早晨好好地玩一玩,傍晚再回宮?!?p> 隨后林小草帶著二人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里面有兩張床,她很禮貌的向他們說了晚安,叮囑他們好好休息,然后就離開了。
無情躺在床上,思考著林小草眉眼之間藏著的深深憂愁,覺得她仿佛在刻意隱藏著什么,突然一屁股坐了起來,向燕仙兒提醒道:“她好像有很多話沒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p> 燕仙兒已經(jīng)快睡著了,滿不在乎的道:“就你心眼多,小草姐就是善良淳樸的普通百姓,哪有那么多心思,不許瞎想,快睡覺吧?!?p> ......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霧氣未散,有些人家的房頂上,已升起幾縷青煙。
無情還未醒來,酣睡之中,忽然聽到一陣激烈的吵鬧聲,好像有人一直在砸東西,偶爾還傳來幾道凄厲的慘叫聲。
他馬上醒了過來,立刻認(rèn)識到可能發(fā)生了什么,飛快的把沉睡中的燕仙兒叫醒,二人連忙趕了出去。
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徹底讓二人驚呆了!
只見,百家粥鋪的鋪面早就讓人給砸爛,屋里一片狼藉,有幾個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圍還有一大灘血跡,昏倒在地上的人都穿著粗布麻衣,頭發(fā)亂糟糟,一看就是貧民百姓。
無情往前走了幾步,抬頭望去,大街之上,兩撥人氣勢洶洶的對峙著,位于左手方的一波,人數(shù)居多,二三十號人,手里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菜刀、搟面杖、還有笤帚疙瘩,都是平凡百姓。
至于另一方,只有七八個人,但清一色綾羅綢緞,衣著華貴,而且腰佩寶劍,劍早已出鞘,閃耀著寒芒的劍鋒直指對面。
他們態(tài)度倨傲,神情冷漠,看著眼前的一幫烏合之眾,面帶不屑,似乎只要心中有想法,就能立刻將眼前煩人的蟲子們給碾死。
這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錦袍男子,綠豆小眼睛,鷹鉤鼻子,在他的腳下,踩著一個素衣女子。
這女子長相一般,左臉有淤痕,嘴角淌著血,像是剛剛被打過,她正是林小草!
見到林小草不僅被打傷,還被人踩在腳下,燕仙兒勃然大怒,飛也似的跑到街上,指著錦袍男子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行兇傷人,誰給你們的權(quán)力,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還不快快把人放了?”
“哈哈......”這群佩劍男子哄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三言兩語的嘲諷起來。
“你們聽見沒有,她說王法,居然跟我們東龍會講王法?”
“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敢管我們東龍會的事,不想活了嗎?”
錦袍男子細(xì)細(xì)地打量了面前的少女一眼,除了年紀(jì)小些,臉蛋、氣質(zhì)都是上上等,若是抓回去好好調(diào)教幾年,肯定是出落得傾國傾城,到時候......嘿嘿。
想到此處,他心頭躁動起來,看向少女的目光漸漸火熱,他舔了舔嘴角,淡淡一笑,道:“這位姑娘你好,我陳平素來最講道理,更時刻謹(jǐn)記燕國的法律,一向是個遵紀(jì)守法的好人?!?p> “好人,你也算是好人?”
燕仙兒冷哼一聲,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錦袍男子面前,仿若皓月般的明亮的眼眸,此刻卻鋒利如刀,她氣勢迫人,冷冷的瞪了錦袍男子一眼,道:“讓開。”
似乎沒想到一位十二三歲的稚嫩少女,竟能散發(fā)出如此逼人的氣勢,就像一只九天之上的鳳凰,高傲尊貴,目空一切,他的氣勢弱了一分,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將踩在林小草身上的腳掌挪了下來。
雖然心中惱怒了幾分,但陳平的心中對這個少女的渴望更加熱切起來,他緩緩的道:“美麗的姑娘,請聽我緩緩道出此中的原因!”
陳平有條不紊的道:“正所謂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從去年開始,布衣巷的人就一直拖欠我們的錢,我們來要了十幾次了,每回都被他們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今天更是可怕,幾十號人抄家伙動起手來,以多欺少,險些將我們打傷!”
他的臉上露出憤憤之色,義正言辭的道:“欠債不還還打人,請問這世上還有王法嗎?我們也是人,我們也需要用錢來生活啊。”
聽著這家伙一陣慷慨激昂的演講,燕仙兒愣住了,竟一時間以為冤枉了此人,一臉惘然的向剛剛被她扶起來的林小草道:“小草姐,這是真的嗎?”
林小草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陳平怒斥道:“一派胡言,強(qiáng)詞奪理,天底下竟有你這般不要臉的人!”
“誰欠你們錢了,真是臭不要臉,強(qiáng)盜,流氓,偽君子!”
“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趕緊滾,我們不會給你們一文錢!”
一群街坊一聽陳平的話,立刻火冒三丈,七嘴八舌的大罵起來,那般兇狠的模樣,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到底怎么回事?”燕仙兒皺起了眉頭,看向林小草。
隨后,林小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xì)細(xì)清清楚楚的告訴給了燕仙兒。
具體原由是這樣,陳平一伙人屬于一個名為東龍會的黑幫組織,勢力極大,經(jīng)常打壓、欺負(fù)窮苦百姓,是地地道道的惡霸幫會。
以前因為布衣巷是難民區(qū),沒有注意這塊小地方,等看到布衣巷逐漸興起后,居然來強(qiáng)要保護(hù)費(fèi),每人每月一兩白銀,不僅如此,還要把以前五年來落下的保護(hù)費(fèi)全部補(bǔ)齊,布衣巷共有百十口子人,一共加起來要交給東龍會五六千兩銀子!
布衣巷都是些窮人,雖然日子較以前好了很多,但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錢,就算有錢,誰會心甘情愿的交他們這種人。
于是,東龍會收不到錢,就派人來搗亂、打人,前些天還強(qiáng)行抓走了四五個人,逼迫布衣巷人拿錢贖人,林小草的父親林大樹就被抓走了,現(xiàn)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今天一早,東龍會的陳平帶著六七個人來收錢,激起眾人的反抗,可這些普通百姓哪里是他們的對手,沒一會就被打傷了四五個人,連布衣巷的主心骨林小草,都被毒打了一頓。
得知事實真相,燕仙兒暴怒起來,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這群惡霸,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
話音未落,燕仙兒怒氣值已經(jīng)積蓄到極點,忍不住就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