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小姐醒了。”柳枝跪在地上瑟縮著身。
“可惡!”闕菲雅上前一腳踢倒柳枝。小姐非善人,她趴在地面也不敢起身,將頭埋得更低。
柳枝就是闕菲雅安置在府里的眼線,有什么事都向她稟告。這差事辦得好賞錢比貼身婢女都多,不過有不好消息稟回少不得打罵。
“小姐別氣,七小姐醒了是意外,不一定能活下去呀!”銀霜上前恭敬勸道,雙手遞上一杯蜜茶?!?p> 闕菲雅氣稍順,對呀醒了也未必能活下去,畢竟那么重的傷。不過那人真是個廢物,她和娘花費重金,說什么蓋世武功馬到成功,人沒殺干凈自己不知所蹤了。
“去福如閣?!彼故且纯丛诘馗D了一圈的闕憶染會有多康???
福如閣
秋禾在小姐手腕放了一層白紗,宋府醫(yī)開始診脈。
宋府醫(yī)皺眉起身向老夫人道:“七小姐的傷很是奇怪,按常人受此重傷或許……可七小姐竟醒過來了。想必七小姐體質遠超常人,待我開幾個方子給七小姐服用,興許能在八年內痊愈?!?p> “染兒還能痊愈?”老夫人喜道。
“好好調養(yǎng)即可。”
闕憶染表面喜悅,內心卻腹誹八年即可?前世的自己執(zhí)行任務哪次不是腥風血雨回來幾月后活蹦亂跳出去。
宋府醫(yī)開過藥方,稟退后。闕菲雅來見安。
闕菲雅被銀霜扶著手走進,一眼便看到闕憶染和闕映惋,心中火氣直冒,更恨闕憶染,闕映惋貴為嫡女,她是怒不敢言。闕憶染不過一個庶女,姨娘又死了,幾年不見愈發(fā)狐媚,拿捏她還是綽綽有余的。
轉瞬回神:“見過祖母?!标I菲雅笑著請身。
轉眼看向一旁靜立的闕憶染,驚呼:“染妹妹竟然真的醒了!我起先聽了消息還以為是下人們逗我玩呢?!彼闪艘豢跉獾臉幼?。
闕憶染淡笑:“雅姐姐當真是格外關心妹妹呢,妹妹醒后考慮不周只請了祖母來,沒想到消息都傳到雅姐姐耳中了?!?p> 老夫人起先聽還沒什么,如今聽染兒一說立刻覺出雅兒在府中安了眼線。老夫人當即冷笑,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名庶女竟肆無忌憚差遣連福如閣的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
闕菲雅覺出話中不妥,立即瞪眼過去。好鋒利的嘴,幾年不見,她不僅長得更惡心,口也臭起來。闕憶染恍若未見。
闕菲雅道:“染妹妹的傷一直是我揮之不去的陰霾,我日思夜想染妹妹身體好轉。今早美夢染妹妹重傷痊愈,想著染妹妹敬愛祖母身子好了會來這,便直覺走來。如此看來,染妹妹比我夢里的人還活潑呢?!?p> 如是一出愛妹情深的戲。
闕憶染心里喃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是很有可能,至于里面的情感恐怕就不是什么關心祝福了。
老夫人神色一暖,自己錯怪菲兒了。闕菲雅見老夫人表情松了一口氣,不由得意,望向闕憶染,她想造謠自己,也不敲敲她榆木腦袋,稱稱她的斤兩,跟我斗,十萬八千里。
“祖母,府上有旺血棗吧?”
老夫人雖疑,但應道。
闕菲雅在一旁笑道:“染妹妹不會是想讓祖母賞賜給你吧?旺血棗是珍貴得緊的補品,給了妹妹,讓祖母吃清松筍、海苔鮮、核桃杏兒嗎?”闕菲雅眨眨眼睛,仿佛說著好笑的事。
老夫人的臉立馬難看下來,旺血棗可不是誰都能食用的,一個庶女是連看旺血棗的資格都沒有,還妄想得到,真真是不知所謂!還讓她食用清松筍、海苔鮮、核桃杏兒,說好聽點是上好的補品,說白了就是不如旺血棗的次品,竟敢讓她食用次品!本以為染兒是個乖巧懂事的,如此看來是個鄙俗不堪的小家子!
老夫人看闕憶染的目光嚴厲起來。
闕菲雅見此大喜,闕憶染,跳梁小丑還不夠我意思意思呢。
闕憶染見此,以為老夫人有兩把刷子,說風就是雨,別人隨便一句就信以為真,不過這樣更好,利于掌控。
不對,身為戶府掌母,不可能這般簡單、任人擺布,好偽裝,差一點就信了。
闕憶染似笑道:“雅姐姐眼中,妹妹是那般貪婪不知禮數的人嗎?姐姐玩笑,妹妹自是玩笑也不敢。”她闕菲雅輕佻亂說話,闕憶染不會?! ?p> 隨即正色道:“珍貴的旺血棗自是像祖母這般貴重的人才能食用,妹妹斗膽問道,只是知道一種做糕點的方子,主料正是旺血棗,此糕點味道可口,還功效最大。妹妹是想給大家做糕點,以慰大家先前對妹妹的傷心?!?p> “祖母,可讓憶染展示展示手藝?”小女孩般期盼著臉,就像努力想表現自己的小孩。
老夫人見此,心就軟了,溫暖慈祥的笑也有了:“染兒懂事,你既如此想慰問大家就去做吧?!?p> 闕菲雅簡直不敢相信,前一秒還憤怒的祖母下一秒變溫和,闕憶染那張嘴果然是熏死人了??!得意個什么勁,她還沒出手呢。
闕憶染喜悅道:“謝祖母,今天還早,我今兒就做吧?;厝蕚洌尨蠹夷茉谖绾蟪缘礁恻c。”
老夫人笑道:“想做就做吧,祖母等著?!?p> “是,祖母。憶染告退?!标I憶染轉角收起笑。老夫人在戶府位高權重討好是必要的,這等于府內地位都高了一層,像庶女的貼身婢女還不如老夫人守門的。
看著闕憶染得意洋洋離去的德行,雅就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臉。只一瞬她低下頭,埋下發(fā)火的雙眼。
再抬頭,笑著向老夫人道:“菲雅來看過染妹妹安好就放心了,那菲雅告退?!?p> “下去吧?!?p> 闕菲雅被扶著手走后。
一直靜立在一旁的闕映惋淡淡的,沒有多余的表情和話語,閃爍的眼眸訴說了她也有思考。
闕映惋淺笑道:“染姐姐平安無事真是上天保佑,適才祖母聽聞消息太高興了還沒吃早飯吧,孫女與祖母一起用早飯,可好?”
老夫人才突感餓了。還是惋兒細心,念著她還沒吃早飯。
闕菲雅走出福如閣,邊走邊思索怎么意思下那個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