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女孩已經整理好了衣衫,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絲綢衣裙,一頭秀麗的頭發(fā)梳成雙平發(fā)髻,一張帶點嬰兒肥的小臉。
只是頭上的發(fā)髻因為前番的掙扎顯得又些亂,臉上的妝也因為哭泣而又些花了,不過還是能看出是一個長相清秀可愛的女孩子。
那眼角還掛著淚痕的女孩子對許愿二人施了一禮,用她那如鈴音般悅耳動聽的聲音說道:“小女子在這里謝過兩位公子救命之恩。”
岳云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從小到大都與爺爺相依為命的他,不是在跟著爺爺說書,就是在前往某處去說書的路上,從來就沒跟女孩子說過話,今天頭一遭跟一個漂亮女孩面對面站著說話,讓他有些無法適從,所以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話了。
一旁的許愿無奈地看了眼岳云帆,心中道了一句:還真是個新出爐的雛,見到女孩子竟然連話都不會說了。
然后許愿開口對那女孩說道:“姑娘無需多禮,我二人只是恰巧路過而已,見到此等欺男霸女之事有些看不過去罷了?!?p> 岳云帆在一旁點了點頭:“嗯嗯。”
許愿接著說道:“姑娘,既然現(xiàn)在已經安全了,你還是盡早回到家中去吧,這北淼城內魚龍混雜的,你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在這種巷子里總歸是不安全的。”
那女孩對許愿二人說道:“兩位公子直接叫小女子的名字便可,小女子名叫嚴傾玉?!?p> 說著頓了下,臉紅了起來對著許愿二人說道:“不瞞二位公子,小女子是跟父母剛到的這北淼城,是從他們身邊偷跑出來的……”
許愿二人聽著嚴傾玉說著事情的經過,原來她是跟著爹娘到北淼城來辦事的,只是以前一直以來很少出過門,這次難得有機會跟著爹娘一起到離家這么遠的地方來,爹娘又要辦事便不讓她出門,心中充滿著對外面世界向往的她,便乘著沒人注意偷偷從客棧跑了出來,在外面玩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結果到了傍晚想回去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找不到回去客棧的路了,然后便在在路上找人問路,這才給了那兩名黑鬼幫幫眾可乘之機。
那兩名黑鬼幫幫眾在路過嚴傾玉身邊的時候聽到她在問路,便主動上前告訴嚴傾玉他們可以帶她到她所住的那家客棧,涉世未深的嚴傾玉不知外面的人心險惡就這樣輕易相信了兩名黑鬼幫幫眾的話,跟著他們來到了這條巷子里。
當三人到了這條巷子時,那兩名黑鬼幫幫眾就露出了他們真正的目的,當嚴傾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逃了,之后便是許愿二人出現(xiàn)打跑那兩名黑鬼幫幫眾了。
也幸虧是剛好碰到了許愿二人,否則在這種偏僻的巷子里,外加還是黑鬼幫的地盤,一般人都不會來到這里,哪怕是有人來的話,基本上在黑鬼幫的幫眾報上家門后也會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地離開此處。一切皆因為黑鬼幫在這城內的勢力算是排得上名次的,沒什么人愿意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惹上這么一個讓人頭疼的勢力。
聽完嚴傾玉的話后,岳云帆開口對許愿說道:“許愿,要不咱們送這位嚴姑娘回客棧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天色也這么晚了,若是讓她一人獨自離去,再次落入其他人手中,咱們也白救了不是?”
許愿點了點頭應道:“也好,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也得找個客棧歇息一下,就順便送這位姑娘回去吧?!?p> 然后看向嚴傾玉說道:“嚴姑娘,不知道你住的是哪家客棧?無妨的話便由我二人送你回去吧?!?p> 聽到許愿二人的話的嚴傾玉當即眼前一亮,連忙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對許愿二人說道:“好啊,好啊,謝謝二位公子。我住的那家客棧叫云來客棧?!?p> 許愿聽到后對岳云帆和嚴傾玉說道:“那咱們這便動身前往吧。”
就這樣,三人結伴同行離開了這片區(qū)域來到外面的街上,許愿向路人詢問了一番后得知云來客棧的位置后,三人就一起過去了。
……
一柱香左右,許愿三人來到了云來客棧門口。
“這家客棧挺大的啊,許愿。估計住一天得花不少錢吧?”岳云帆看著聳立在眼前的云來客棧對許愿小聲說道。
然后又轉過頭對嚴傾玉說道:“嚴姑娘,就是這家客棧沒錯吧?”
嚴傾玉道:“是這里沒錯,咱們進去吧。”
說著嚴傾玉便當先朝著客棧走了進去,許愿二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當他們三人剛踏入云來客棧,便聽到一樓大堂傳來一陣中年男人的訓斥聲。
“你們這些護衛(wèi)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個大活人就這么不見了!玉兒一個弱女子從來都沒怎么出過家門,今天剛到這北淼城,我跟夫人就離開這么一段時間,你們就能把小姐給弄丟了!要不是我們回來發(fā)現(xiàn)了,是不是你們都不知道人沒了!”
而后又聽到一陣女子的哭泣聲:“我的玉兒啊,嗚嗚嗚……老爺,你趕緊讓他們出去找玉兒。我可憐的玉兒啊……這要是把她弄丟了,讓我怎么活下去啊……”
聽到聲音的許愿和岳云帆都知道剛剛說的應該便是身邊這位嚴姑娘了,而嚴傾玉此時雙眼已經紅著流起了眼水。
“爹,娘,玉兒回來了!”嚴傾玉哭著喊出聲來。
聽到嚴傾玉的聲音后,前面說話之人扭頭看向門口站著的嚴傾玉。
那是一名氣質威嚴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材妙曼的婦人,當看到嚴傾玉后那名婦人原本坐在椅子上哭泣的身子,一下便站了起來,跑向門口,同時口中對嚴傾玉喊著:“玉兒,我的玉兒,你跑去哪里了?讓娘擔心死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而那名中年男子原本還在生氣的面容也松了下來,同時松了口氣,然后便板著臉看向嚴傾玉,同時向門口走去。
此時嚴傾玉和那名婦人相擁哭泣起來。
嚴傾玉一邊哭一邊說著:“娘,玉兒再也不敢亂跑了,嗚嗚嗚……”
婦人只是緊緊抱著女兒哭泣著,嘴里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此時走到婦人身后的中年男子板著臉嚴厲地對嚴傾玉說道:“玉兒,你這是胡鬧!你知道你這一跑,你娘有多擔心你嗎?”
語氣雖然嚴厲,但從他那帶著擔憂的眼神中,卻可以看出對嚴傾玉的關心之情。
那婦人聽到丈夫的話后扭頭便說道:“玉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罵她。還好我的寶貝女兒沒出事,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男子聽到妻子的話后,尷尬地咳了一聲:“這里還有人在呢,別鬧……”
說完這句話后看向了站在門口一直沒開口的許愿和岳云帆兩人。
那婦人順著丈夫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許愿二人的存在,當即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許愿和岳云帆,不知道他們二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間云來客棧被自己一家人包下了,門口也掛著牌子說明了不再接待客人,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投宿才對。
那中年男子上前對許愿二人開口問道:“二位小兄弟,不知你們是?”
而前面光顧著和娘親重逢的嚴傾玉此時才想起來,自己的救命恩人還站在門口呢。
聽到父親對許愿二人的詢問,嚴傾玉松開抱著母親的雙手,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爹,是這二位公子將女兒救下,然后送女兒回來客棧的。”
嚴傾玉的父親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女兒問道:“救下?這是怎么回事?”
嚴傾玉的母親聽到女兒的話后,趕緊對許愿二人說道:“多謝二位小兄弟將玉兒送回來。”
說著看向丈夫抱怨著:“玉兒都說這兩位小兄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你還不趕緊把人家請到里面坐,站在門口這像什么話。”
嚴傾玉的父親道:“是我失禮了,二位小兄弟快快請進。”
說著便讓下人們散開,騰出位置,招呼許愿和岳云帆到廳堂內坐下歇息。
許愿二人也不客氣,跟著走過去坐下。
待眾人坐下后,嚴傾玉的父親再次問嚴傾玉之前說救下是怎么回事。
嚴傾玉這才低著頭將事情的原委向父親和母親說出來。
當說完之后,嚴傾玉的頭已經埋在胸前,不敢抬起來,生怕父親責怪她。
只見嚴傾玉的父親聽完她的訴說后,露出一臉憤怒的表情,“啪”地一聲抬起手一拍桌面,口中怒道:“豈有此理,這黑鬼幫如此膽大半天,簡直目無王法!竟然連我嚴守正的女兒也敢動!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
嚴氏則是在聽完女兒的話后再次哭泣起來,同時口中對丈夫說道:“老爺,你得為玉兒做主啊……他們竟然敢這樣對咱們的玉兒,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嚴守正對嚴氏說道:“都怪你,平日里對玉兒寵溺過頭,她才敢偷偷溜出去外頭玩?!?p> 說完后瞇著眼睛再次開口道:“不過這黑鬼幫確實是該讓他們付出點代價才對……”
然后看向許愿和岳云帆謝道:“本座嚴守正,在這里替我家玉兒多謝二位少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