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思云在府中逐漸安定下來,蘇良也逐漸將蘇府的生意交給了思云,思云原本對算學就有過了解,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學習,處理起來生意已經(jīng)能夠做到游刃有余,這也極大的解放了蘇良的精力,可以更多的投入對武功的鉆研中。
雖然目前蘇良還做不到一躍十丈的地步,但是相比于原來的自己來說,他目前已經(jīng)有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雖然蘇良本人還不知道自己的水平,但是其實已經(jīng)可以在那些一般人面前稱得上高手了。
不過蘇良知道,這還不夠。
因為不敢貿(mào)然選擇脫離銀葉,所以即使蘇良目前看起來一切都好,但是蘇良知道,自己還是沒有實現(xiàn)真正的自由。
蘇良已經(jīng)聽教官提起過,如果能夠突破到化氣階段,便不再受到銀葉的強制約束,可以有選擇的接受任務,并且但任一個地方的負責人,那也算是實現(xiàn)了一定程度的自由了。
當然,如果能夠成為八個銀葉者之一,那就可以算是真正的自由了--擁有一部分的銀葉指揮權(quán),在不干擾任務的情況下,可以調(diào)動一個地方銀葉的所有力量,甚至,可以拒絕參加任務。不過只有一點限制,那就是當銀葉面對困難時,必須出手!
不過,想成為銀葉者,注定是一條艱難的道路,要知道,目前已經(jīng)存在的銀葉者,都是在江湖名聲極大之人,而且其中不乏化氣巔峰的人物,甚至有傳言,其中還有偽宗師一類的人物!
銀葉者,估計已經(jīng)成為銀葉的武力的象征,并且也幾乎是每一個人的追求!
而在銀葉中,三十二年中,按照字序為:“北雁悲鳴,銀木生輝,風過無塵,落葉聽聲”依次命名。三十二年中,每兩年需要招收兒童一千三百人,總計兩萬八百人中,也僅僅出了八個而已!
想要成為銀葉者,必須挑戰(zhàn)其中之一,許勝不許?。∪欢浣Y(jié)果,幾乎就是有死無生!
雖然現(xiàn)實太過殘酷,但是蘇良仍然沒有泄氣,至少他覺得自己還有時間。
起碼,即使不能成為銀葉者,只要能夠突破到化氣階段,也擁有了一定的自由。
眼看蘇府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妥當,蘇良執(zhí)行任務的期限也已經(jīng)快到了,為了不讓家人操心,蘇良借口出去游歷,可能需要一年左右,便離開了蘇府。
臨別的時候,蘇良曾與思云姐談過一次,跟思云姐了解過,囑咐思云姐能夠發(fā)展蘇家的消息網(wǎng)絡,思云經(jīng)過幾日的考察,終于將目光放在了東南地區(qū)特有的綢緞錦繡上,并開始逐步地發(fā)展壯大。
在這方面蘇良也提供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令思云眼前一亮,不過具體的過程還需要思云自己好好的思量。
等到蘇良臨行之前,朱玲不爭氣的紅了眼睛,思云也有些依依不舍。
此時的思云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那副蒼白柔弱的樣子,雖然面色依舊清冷,但是看向蘇良時雙眼總是多了幾分光亮,整個人看起來也光彩非凡。
如果說之前的思云是寒澗旁的翠竹,另外覺得冰冷難以接近,那么此時的她,便是冬雪消融之后的玉蘭,寂靜無聲,卻又自有令人傾倒的魅力。
再次朝著揚州出發(fā)的蘇良,也沒有想到這段時間會發(fā)生這么多的時候,不過回去起這段時間遭遇,雖然也有兇險,但是蘇良認為都值得,并且,更重要的,是蘇良遇到了思云與朱玲。
當然還有許多其他人,比如柔兒、吳璟瑜、莫大叔、玉矜、溫老三、竹青、齊小白、吳清波、蘇媚等等,這在之前,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另外一件讓蘇良疑惑不解的,便是關(guān)于自己是蘇尋的證據(jù)。
每次看到蘇夫人那又欣喜又憐惜眼神,令蘇良在有些感動之余,又總是擔心自己其實只是誤打誤撞而已,一想到這些可能只是偶然,蘇良便覺得有些不安。
不僅僅是因為蘇尋這個身份帶來的財富與地位,而單單覺得對不起蘇夫人愛惜的眼神。
雖然剛剛進入蘇府的時候,已經(jīng)驗證了,并且身體上的印記也完全符合,但是那串念珠卻是自己從無傷盜那里拿到的,并非屬于自己。
但是其他的證據(jù),又讓蘇良自己都有些懷疑。
搖了搖有些混亂的腦子,蘇良勉強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既然不知道答案,便索性不再去考慮,這也算是蘇良的性格。
兩側(cè)的景色隨著呼嘯的風聲在快速的后退,蘇良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路途中,經(jīng)過大半日的奔波,蘇良沒有半點的停頓,來到一處當鋪,對了預定的暗號之后,便在打雜的帶領(lǐng)下,來到后院,卻只見到悲七已經(jīng)等在那里。
交付了任務以后,念珠又還給了蘇良,蘇良則被帶到后院休息。
“奶奶個熊,還有多少人沒到?”
悲七問向一旁佇立的男子。
那男子此時得到了像是木頭人一般,毫無波瀾的敘述著結(jié)果。
“目前已到十二人,未到四人,任務失敗者四人,受傷七人?!?p> “奶奶個熊,這群小崽子不行啊。”
悲七摸了摸腦袋,有些憂愁,還不如老子當年呢。
“算了!”悲七有些煩躁的喊道,“再等一天,明天再不到我們就走了?!闭f完仰頭灌了一口酒,大呼一聲“好酒!”
面無表情男子身側(cè)的桌子上,則安靜的放著一本記錄簿,只見上面開頭寫著“落十五”。
在下面,則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
二月初三,經(jīng)三日到揚州。
二月初五,到瀟湘館。
二月初十,外出
三月十七,參加春華會
......
上面赫然記錄著蘇良從離開到完成任務期間所有的動作!
然而記錄直到蘇良遇到盧邯便戛然而止,只見上面寫著:
“遇盧邯,落于暗河,生死不知。”
顯然后面的記錄者以為蘇良生存的機會很小,后面的記錄便停止了。
面無表情的男子這個時候用黑色毛筆,在下面添加一行小字,只見是“八月初二,確認完成任務?!敝蟊愫仙狭藭?,再不去看他。
蘇良隨著仆人的引導來到了后面的房間,只見后面的院落已經(jīng)有了幾人,赫然是之前的同伴。
他們似乎也剛剛來到這里,有人在激動地與同伴訴說自己的任務或者是見聞,有人則可能還沒有從剛剛殺人的心緒中恢復過來,顯出幾分沉默茫然。
不過蘇良更加明顯的可以體會到的,則是眾人在經(jīng)歷這次的事情以后,或多或少得都發(fā)生了一些蛻變,或者,可以稱之為成長。
第二天,當蘇良等人集合的時候,悲七再次清點了一遍人數(shù),此時又回來了兩人,而另外兩人則始終沒有蹤影。
“奶奶個熊,時間到了,不等了,我們出發(fā)?!?p> 悲七一揮手,便帶著蘇良等人魚貫而出,偽裝成商家護衛(wèi)離開了揚州城,留下一連串的馬蹄印。
等到離開揚州城大概百里,一行人棄馬步行,又再次按照原來的方法,蘇良等人均被蒙住雙眼,進入顛簸的馬車,又經(jīng)過一個時程的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才被取下布條,此時眾人赫然已經(jīng)回到了之前的山谷。
看到熟悉的山谷,蘇良竟然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感,他心底有著模糊的疑問,會不會有一天一覺醒來,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過是夢境呢?
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剛剛回到山谷的眾人便再沒有了空閑的時間,再次投入到了緊張的訓練過程中。
雖然眾人相比于之前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進步,但是相應地訓練量也開始翻倍,所以沒有絲毫的輕松。
另外教官根據(jù)眾人的水平,再次調(diào)整了隊伍的分配,仍然保持了四十八人的規(guī)模,但是此時蘇良一眼望去,已經(jīng)全部是虎豹雷音巔峰甚至是筋骨齊鳴階段。
想到這里,蘇良不由得再次產(chǎn)生了壓力。
不過好在李冷此時也仍然跟蘇良分在了一個小組,而教官則沒有改變。
接下來生活便是暗無天日地訓練、訓練、再訓練。
另外一邊,在山谷中央的建筑中,十幾位氣息深不可測的身影坐在長條木桌兩側(cè),其中赫然有監(jiān)督蘇良等人的悲七,而坐在上首位置的,卻是之前蘇良等人的教官,雁三。
雁三仍舊是那副樣子,那十幾位如悲七一般的人物此時卻是噤若寒蟬,顯然存在隱隱的畏懼之意,即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悲七,此時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看起來很是恭敬。
“匯報情況。”
隨著雁三話語剛落,便有一袖口鑲著翠綠葉子脈絡的男子恭敬地站了起來。
“離谷總?cè)藬?shù)為四百一十二人,任務完成者三百一十三人,失敗者九十九人,其中叛逃著三十七人,已經(jīng)全部處理,死亡三十五人?!?p> 說完那人便坐了下去,再沒有半分聲響。
雁三緩緩用手指有規(guī)律地敲擊著木制桌面,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清晰而沉穩(wěn),她眉頭微蹙,眼神微微瞇起,斜視上方,看起來似乎有些煩惱,然而神色極為放松。
“四分之三的合格率嗎?!毖闳貜椭?,顯然并不是很滿意。
“給小朋友們加點料吧,如果下次還這樣,你們就要解釋解釋了?!?p> “是。”
長桌旁的兩排身影這個時候紛紛低聲應道,接著便靜靜離開,只留下雁三一人在空曠的房間中沉思。
出來后的悲七這個時候居然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就讓悲七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奶奶個熊,怪不得別人是銀葉者呢,服!”
悲七低聲嘟囔道,心中不住嘀咕,看來自己和銀葉者差距還不小啊。每次看到雁三,悲七總是莫名其妙地感覺這人好像不存在一般,但是內(nèi)心卻又不斷的提醒自己,那是自己的錯覺。
其實不用悲七說了,只要銀葉里面是個人都知道,銀葉者不僅是銀葉里境界最高的,更是用一次次的任務才成就了其赫赫兇名,盡管可能其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手無縛雞之力。
等到所有的人都依次離開,只要剛剛那個袖口為葉片脈絡的男子依舊在那里。
“乙組那幾個小家伙怎么樣?”
“都成功完成任務。”
“那個落十八呢?”
那男子迅速將記錄簿翻到相應位置,原本一本正經(jīng)的面容這個時候竟然出現(xiàn)疑惑之色。
“已經(jīng)完成任務,不過完成任務的方式,有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