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周皇帝開明,而大周民風彪悍,所以大周武林算的上是十分興盛,每日里都有人開宗立派,也有宗派消亡,就好似月圓月缺,潮生潮落,自有其規(guī)律。
江湖中風云詭譎,變幻莫測,每日里都有無數(shù)的生死仇殺,不過由于大周朝廷與武林人士約定,所以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戒律,那就是,江湖事,江湖了,與平民百姓無關(guān)。
這條規(guī)律卻是算的上是用心良苦。
在大周江湖,宗派無數(shù),他們一方面在世俗中擁有自己的商鋪、田產(chǎn)、地皮,以維持宗派的基本生活開銷,另外一方面,在民間大肆招收弟子,選取天資不凡的弟子,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促進門派的發(fā)展。
甚至有的門派,會招收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以便借助這種師徒關(guān)系,形成某種形式的合作,保證門派的影響力。
門派間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爾虞我詐的斗爭,使得江湖猶如滔滔不絕的江水,晝夜奔涌不息,仇殺,奇遇,恩情,在每時每刻間上演。
但是在江湖多年的發(fā)展中,屹立于門派頂端的,則永遠是那幾個門派。
他們似乎擁有頑強的生命力,并且影響力并未隨著歲月而褪色,反而因為多年的歷史讓人有些不禁有些心中敬畏,其中的每一個門派,在江湖人眼中都是如雷貫耳。
其中最為出眾的門派,分別被稱為五山:
劍山、青山、蝶山、疾云山、霞照山。
劍山以劍為宗,自創(chuàng)派之后,便以劍立身,自長老至入門弟子,所用兵器全部為劍。
劍重殺伐,所以劍山屹立不倒的過程中,自然背負著無數(shù)的鮮血與性命,這才在大周江湖中成為公認的第一大派。
劍山勢力非凡,弟子無數(shù),且與朝堂的關(guān)系密切,在世俗之中的產(chǎn)業(yè)無數(shù),因此在江湖中成為不敢招惹的存在。
劍山掌門江無劍,曾經(jīng)在年輕時下山,以一柄清霜劍,擊敗天地榜七七四十九位劍客,躋身天榜第一。劍山鋒銳,可見一斑。
青山以道家為宗,想來不喜參與江湖事,其門派眾人大多性情淡泊,閑云野鶴,在大周武林中反倒是一個異端,看起來格格不入,然而小覷青山勢力,前去上門挑戰(zhàn)叫囂之人,全部都被無聲無息,打斷雙腿,扔到門派前,以警示眾人。
青山雖然崇尚無為,但是并不是沒有絲毫火氣,所以雖然歷年來想踩著青山出名的人無數(shù),卻沒有一個成功。
青山掌門余長生,在年少時單人匹馬,曾為友人千金一諾,千軍之中斬落敵將首級,由此威名大震。
蝶山則是女子為多,連掌門也是女性,能夠在波濤洶涌的江湖中立足多年,足見該派也有著自己的長處。
蝶山以追蹤為長,稍長暗器等技藝,因此與人對陣總是防不勝防,讓人頭疼。
疾云山以輕功為長,一步十丈,踏雪無痕,至高者足不著地面,登峰凌云易如反掌,因此如果讓疾云山之人纏上,可能便難以脫身。
霞照山,其立派武功霞照經(jīng)頗為不凡,療傷有奇效,景色很是優(yōu)美,有“霞照山邊霞滿山,當年仙人于此觀”的盛贊。
以上便是蘇良打聽到的江湖中五大門派的簡要情況,至于其他的門派,也有隱隱能夠與五山齊名的門派,不過立派未久,所以底蘊不厚。
這一路上從江湖人中大廳出來的情況,聽的蘇良頗為感慨。
不由得長嘆出聲,這才是真正的江湖??!
劍山的位置很好打聽,而且隨著劍山的洗劍大會舉辦在即,所以當蘇良逐漸接近劍山時,發(fā)現(xiàn)四周的江湖人士也漸漸地多了起來,當然相應的,鬧事斗毆不在少數(shù)。
等過兩天的快馬加鞭,蘇良終于趕到了劍山位置,便準備當天在劍山山腳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劍山看看情況。
似乎來到這里的武林人士不在少數(shù),蘇良所在的客棧,客房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剩下最后的兩間房間。
“要一間天字房。”
“我要兩間天字房!”
蘇良的聲音與另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同時想起,引得蘇良不由得轉(zhuǎn)身回看。
那人似乎也有些不忿,皺眉看向蘇良。
“客官,不好意思,這里只剩下一間天字房和一間地字房了?!被镉嬘行┣敢獾男α诵?,也無可奈何。
那人看起來是女扮男裝,雖然只穿著簡單的男士服裝,但是難言清秀,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蘇良。
“怎么,我先叫的,還敢和我搶!”
蘇良卻是一眼認了出來,這人正是那里在揚州城中,蘇良夜晚遇到的那個蒙面少女,一直糾纏著要與蘇良比劍,最后蘇良被纏的無可奈何,只能打了少女屁股幾巴掌。
想到這里,蘇良不由得摩挲了一下手掌,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很顯然,看起來因為蘇良此時戴著面具的緣故,所以少女沒有認出蘇良。
不過即使如此,不知道為何,看到蘇良的第一眼,那少女的心情就便得極差,尤其是自己說話時那人露出的笑容,更讓少女覺得有些莫名發(fā)冷。
“怎么了?我說的難道沒有道理了嗎?”那少女嚷嚷道,清脆的聲音引起了四周喝酒的俠客的注意。
“看什么看?在看挖了你們的眼睛!”少女瞪了四周人一眼,眾人看到是一個小姑娘,便笑了笑各自轉(zhuǎn)過了頭,沒有理會。
“阿環(huán),你就小點聲吧,我們要一間房就行?!边@是少女旁的一個女子勸了起來。
那女子看起來比阿環(huán)稍微大一點,大概二十多歲的模樣,身背長劍,看起來英姿颯爽。
女子身旁則是一個中年男子,頭戴一頂氈帽,在一旁沒有出聲,然而偶然流露出的氣息讓蘇良都有些警惕。
是個高手。
蘇良心中下了如此判斷。
看起來這個阿環(huán)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那個女子應當是侍女一般的人物,至于那中年男子,則是供奉高手。
“我就要那間地字房吧,那間天字房就留給你們了?!?p> 蘇良微微一笑,沒有與這個小姑娘在爭辯。
“不行,我兩間都要!”
阿環(huán)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眼前這個文弱書生的笑容就覺得心中一堵,不由自主的想要發(fā)火。
“小姐,我可以不用房間?!?p> 那中年男子這個時候才開口,聲音卻有些緩慢別扭,聽起來不像是冀州人士。
“我......”
“小姐,你就別再鬧了,好不好?!币慌缘呐蛹泵r住了阿環(huán),小聲得勸解到,直到說了很久,阿環(huán)才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沖著蘇良瞪了一眼,便被這女子拉走了。
而那女子在離去的過程中,則沖著蘇良歉意一笑。
蘇良點頭致意,沒有放在心上。
“小落!你為什么攔著我,那人一看就是一個窮書生......”
“小姐,我求求你了,咱們這是在外面,你就不要讓我們天天給你收拾爛攤子了......”
兩人漸漸走遠,聲音也漸漸的變得微弱,直到完全聽不清說什么。
蘇良不由得好笑得搖了搖頭。
有趣,還能在這里碰到那個小姑娘。
不過想想似乎也理當如此,畢竟那小姑娘看起來很是喜歡劍法,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要來湊湊熱鬧。
第二天,蘇良下樓的時候,再次遇到了阿環(huán)一行人,阿環(huán)看到蘇良,臉色立即垮了下去,不屑的瞪了蘇良一眼,便轉(zhuǎn)過頭不再理蘇良。
那個名叫小落的女子也看到蘇良,見自家小姐如此反應,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反而沖蘇良點了點頭,笑了笑。
蘇良點頭回應,便自顧自的坐到一個臨窗的桌子,用過了早飯。
之后便一人一馬,向著劍山而去。
出發(fā)的時候正好碰到阿環(huán)幾人,阿環(huán)看到蘇良似乎也是要去劍山,沖著蘇良喊道:
“喂!窮書生,你也要去劍山嗎?”
“那里可不是你一個讀書人去的地方,你還是不要去啦!”
“不然小命難保喲!”
說完也不顧蘇良的反應,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聽起來很是悅耳,當然,這個阿環(huán)的性格相比起她的聲音,就遜色太多,太過驕橫跋扈。
接著阿環(huán)幾人便疾馳而去,留下原地的蘇良。
蘇良聽到“窮書生”三個字,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便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卻是,經(jīng)過多日的奔波,自己身上穿的一副已經(jīng)有些破舊,邊角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磨損,雖然自己也并不缺銀子,但是卻始終都沒有想起換一身衣服。
說到底,還是邋遢慣了,對自己的外表已經(jīng)不是特別在意了。
想到這里,蘇良也覺得有些不妥,便來到附近的一個裁縫鋪,讓裁縫照著自己的身形當場做了幾身衣服,重金之下,幾身衣服很快就做好了。
華貴的云錦做成的衣服穿在身上,雖然蘇良看起來依舊面色黝黑,但是卻多了幾分書生氣度,看起來耳目一新。
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句話說的確實不假。
一念及此,蘇良便將這些念頭拋在腦后,利落上馬,向著劍山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