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在此恭候多時了!”容錚從遠處緩緩走來,狹長的眼死死盯著檐上的二人,不清不慢道。
“你是誰?林東子呢?”女子望著容錚,冷聲道。
“嫂子,你是找我么?”容錚身后幽幽探出一個身影,赫然是女子要找的人。
黑衣女子震驚,環(huán)掃著四周,哪里還有什么婦人下人,除了墻角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伏棕虎,都是拿著長矛纓槍,井然有序的男人。
“糟了,中計了,江子快走!”女子這才意識到上當了,驚慌地叫著傅江,回身想要跳下墻遁回不遠處密道。
二人轉(zhuǎn)身,“唰嘩”數(shù)把銀白長劍出鞘,直指二人脖間命脈,稍有些許,數(shù)枚寒光就刺入體內(nèi),血濺當場。
“我們等候二位多時,怎地還想去哪?不下來好好談一談么?”容錚輕謔地對著二人道。
樓墻之上的人陷入沉思。
“嫂子,咱們要不殺出去!江子護著你!“傅江眼望著眾人,從懷中掏出貼身的匕首,拔出,握著匕柄,削鐵如泥的刀刃寒光乍少閃,鋒芒逼人。
“不,別沖動,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小心吃虧。”女子拉住傅江,低聲提醒。
沉沉天穹下,薄涼的月色傾泄而下,淡若的月色映著夜幕下,緊悌對峙的雙方背影綿長,黑夜盤桓的哀鳥悲鳴,反復(fù)嗷嚎,荒喪之聲令人不寒而栗。
夜,死一樣的寂靜。
“傅江兄弟,還有這位夫人,怎么真不下來和容某聊兩句,那可小心背后刀劍無眼!”容錚打破平靜,看似輕柔的話音卻像一把利劍直逼墻上二人。
“看來,你就是落霞鎮(zhèn)新上任的妖師容錚了?”女子輕跳下墻,鋒芒的眼對上不遠處負手而立的容錚。
“是我!”容錚道。
“呵,果然和上一任那老賊一樣,都是些口蜜腹劍,只憑些陰險手段的小人罷了!”女子勾唇一下,不屑而又諷刺。
“陰險小人?”容錚嗤笑,嘴里把玩著這四個人,好似聽見一個極為逗樂的笑話,
“容錚是使了計在這恭候二位,可尊下尋采幽夢,偷換守兵,暗運妖獸,蓄意進城,如此瞞天過海怎地又不是陰險小人了么?”容錚高聲,咄咄逼人。
“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黑衣女子譏諷冷哼。
“夫人謬贊!”容錚不卑不亢,立在后頭的手慢慢舉起,“妖師府的暗牢已經(jīng)備好了珍酒菜肴,不知二位是賞光自己去還,亦或者是容某……請你們?nèi)?!?p> 容錚話音剛落,圍在傅江周圍的人長槍迅即提起,直指二人,只等著容錚一聲令下。
“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想攔住我?”傅江前一步,將女子護在身后,滿臉不屑。
容錚沒有理他,而且歪頭直視傅江身后的女子,“夫人你是個明白人,該怎么做不需要容錚教你吧?”
“我做錯了什么?”女子猛的抬頭,推開身前的傅江,怒喊道:“這些忘恩負義之人難道難道就不該死么?
若不是我和傅海傅江救了他們,他們早就該死了!”
女子神色狠唳,像十八層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怨鬼,來討人索命。
“你當日既救了他們,為何今日還要殺了他們?這不是自相矛盾么?”容錚問。
“為什么殺了他們?那是因為他們無情無義!”女子凄狠地笑著,直指站在一旁的林東子
“當初說好只要他們一逃出去,就去搬來救兵來救我們?nèi)?。可結(jié)果呢!整整三日,我們無糧!無水!四面楚歌,就算棄了那披斗,也有數(shù)不盡的妖獸追著我們,而他們呢!”女子目眥眼瞪,數(shù)不清的腔怨仇恨像野草一樣瘋狂滋長,一并傾瀉…
“他們躲在家中!心安理得地體會著死里逃生的竊喜,可還有一分記得我們!記得以命相護著他們出來的三人!?。俊迸映堵曎|(zhì)疑。
“整整三天三夜,難道還來不及休頓完再去搬救兵么?江子被抓的血肉模糊,而我丟了一條手臂,海哥為了護我,被妖獸生生咬死!
若是他們早來一日,海哥根本不會死!我也不會像一個廢物一樣抬不起左手!你們!他們該不該死!”
女子右手掀開左臂的衣袖,赤紅暗骨,整天胳膊無一塊完好的皮肉,形如骷髏,嚇退了妖師府不少人。
“你也看見了!口口聲聲陰險小人,像他這樣如此背信棄義的人難道就不是陰險小人了么?”女子怒目直視這容錚,手狠冽地指著他身旁的林東子。
“我…我…”林東子躲在容錚身后,被指的啞口無言。
“他們對不起你,可…可老夫的止兒何曾有對不起你?”人群從中間散開,周老杵著拐杖一步一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