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是叛徒…別別殺我……”床上的人不可自恕著呢喃悲腔,抑不住的淚珠順著額間的冷汗浸濕了衣袖下的床單,汩汩涔涔。
“阿姝,你這是怎么了,誰要?dú)⒛?!”容錚被身側(cè)人的夢語所驚醒,見她一副魘著的樣子,趕緊出聲叫醒她。
“??!”云姝猛的驚醒,看見一旁擔(dān)憂的容錚,緊緊抓著他的手,急促不安。
“容錚,快…快跑,我爹要?dú)⒛?!”云姝推就著容錚下床,“你…你快…快走?。 ?p> “阿姝你再說什么?你爹?你爹在哪呢?”容錚疑惑,問道。
“這是哪?你怎么還不走,快走啊,走啊!晚了我們就都走不了!”云姝搖晃著頭,目光神愣呆滯,已經(jīng)分不清所處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撲打著床單催趕著某人。
“阿姝,你怎么了這是?”容錚心驚,大手一攬,將無措的人人緊緊抱在懷里,“阿姝你冷靜點(diǎn),你看!這里是妖師府?。e怕!”男子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溫?zé)釄?jiān)硬的胸膛像是最有效的靈藥,充滿男性芳?xì)獾膽驯净卦奇僭S的理智,云姝這才沉浸下來,腦袋貼在他脖間,充滿警惕的雙眸小心掃著屋內(nèi)。
梨木案上的翠竹青栽,飄遠(yuǎn)寧謐的山水真跡,還有裊裊炊升的龍涎香霧,熟悉的擺設(shè),熟悉的廂房。
云姝這才驚醒,長嘆松了一口氣,原來一切都是一場夢啊,幸好一切都是夢!
“阿姝可是做噩夢了?”容錚扶著她的肩膀,給予著人依靠,淡淡地問。
云姝點(diǎn)頭,素手依舊貼在他的肩膀上,不愿摘下。
“那你夢見什么了?”容錚試探。他想若不是什么險惡的夢境,也斷然不會把她驚嚇成這樣。
“沒什么…”云姝避過頭不敢面對他,有些事她知道就行了,告訴他只會讓他徒增一些煩惱。
掀開被子,云姝下床。一整宿都睡得太深沉,乍醒來腦袋好有點(diǎn)沉重,嘴里也是干澀難忍,云姝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好,秋日早起的朝陽打射進(jìn)來,暖熏熏的烤在人身上。云姝舉著茶杯,瞇眼,只見得外頭朝陽正好,碧藍(lán)的天空就如水洗過一般,干凈透亮,庭外的鳳鳶花樹開的正茂盛,枝頭上還有兩只落腳的麻雀在輕哼著,好像是迎接美好的清晨。
“今天天氣好像挺好的呢!”容錚也穿著衣裳起來了,走到云姝身旁,細(xì)細(xì)觀賞著深秋的晨景,忍不住感嘆道。
“是啊,天氣真好!”云姝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都說夢境與現(xiàn)實(shí)是相反的,只是如此真實(shí)的夢境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擔(dān)憂,如今已然得知晏離已經(jīng)醒了,而且就在他們這落霞鎮(zhèn),若是真有一日她們倆碰上了,又該怎么面對。晏離若真要與夢境里那個她一樣和她劍拔弩張,她又該怎么辦。
云姝仰頭,暖陽依舊照的燦爛無暇。若是天氣一直這么好,那該有多好,云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