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祝宋看向烏寒霄的視線明顯變得復(fù)雜了一些。
似乎在懷疑沈霽月話中的真實性。
雖說著實不太讓人容易相信。
沈霽月隨后扯開烏寒霄的腰帶,烏寒霄大叫,“喂喂喂你干什么,沈霽……沈清你瘋了!”
進(jìn)房之前,沈霽月曾在他耳邊威脅。
——記住,我叫沈清,如果你敢暴露我的真名,到時候沒人護(hù)著你,你離死就真的不遠(yuǎn)了,知道嗎?
烏寒霄吞了口唾沫,額頭上盡是害怕而流出的冷汗。
肥碩的身體冰冰涼,哪還有平時的熱量。
不遠(yuǎn)處,封欲看見這一幕,微不可見地蹙眉。
纖細(xì)的手指在他腰上摸索,過了一會兒,她摘下一枚黑色的配飾,丟給祝宋。
只見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弧形,最終落入祝宋的手心。
配飾的形狀及其特殊,看著像瓦片,又隱約有些像翅膀,他左右仔細(xì)瞧,也沒瞧出什么所以然來。只是,這四不像的配飾觸感特別,應(yīng)該是一種礦石,但祝宋從未見過。
背面,一個“玄”字若隱若現(xiàn)。
“這是什么?”
“玄機(jī)閣弟子的專有配飾?!?p> 祝宋不知道這是什么,但他不會不知道玄機(jī)閣。
即使烏坦不與外界聯(lián)系,但由于方家的侵略迫使他們不得不去了解中原的一些信息,其中,玄機(jī)閣如雷貫耳,甚至是一個改變了九州大陸的存在。
“你確定?”祝宋非常懷疑,“為什么玄機(jī)閣的配飾會如此奇怪?”
沈霽月道,“玄機(jī)閣弟子乃玄機(jī)閣主每隔三年從成千上百名學(xué)員中挑選出前一百名,方可成為正式弟子,而成為正式弟子之后,所煉鑄出的第一個作品,取其中任意一個零件,在背面刻上玄字,做成配飾,便是他們玄機(jī)閣正式弟子的特有標(biāo)志?!?p> 她指了指烏寒霄,“至于他做的是什么東西,你應(yīng)該問他?!?p> 烏寒霄:……
祝宋并不感興趣他做的到底是什么,問道,“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玄機(jī)閣中有本圖譜,名叫琢魚錄,專將歷界弟子的獨有配飾收錄其上,若你不信,可以去托人查查?!?p> 祝宋盯著她,“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我還知道更多,不過就算都告訴你也沒什么用,只是浪費時間罷了。”沈霽月道,“我沒有如約殺了你口中的中原人,但卻帶來了更重要的東西,也算是完成任務(wù)了吧?”
祝宋打量著沈清,這個女人從她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絕不簡單。面對烏坦的攻擊,她甚至能活下來,現(xiàn)在她又透露出這么多的信息,或許比起這個土豆,沈清的價值更高一些。
祝宋妥協(xié)。
“你的籌碼我收下了?!?p> 他派人將烏寒霄帶走,突然一只手?jǐn)r在中間,沈霽月道,“我還沒提我的條件呢,大巫祝?!?p> 祝宋瞇眼。
“條件?”
“解毒,在封欲的毒沒有徹底清除之前,我需要住在這里,當(dāng)然,大巫祝要保障我們的安全,烏寒霄也不能死,這條件不過分吧,大巫祝?”
她在打什么主意?
祝宋斟酌片刻,“不過分,來人,給他們安排房間,我族現(xiàn)狀你已經(jīng)看到了,但愿你們兩個不要嫌棄?!?p> 他眸光陰毒,讓人不寒而栗,最后的兩個字咬的十分用力。沈霽月卻仿佛不受到影響一般,笑道,“大巫祝多慮了?!?p> 沈霽月和封欲走出房間,一個半身高的小孩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鐮刀狀的彎刀,對準(zhǔn)沈霽月的身體便狠狠丟了出來。
沈霽月不察,側(cè)身躲過,幾根發(fā)絲被削斷。
“中原人,去死吧!”
他一招未中,黝黑的臉上眸子卻異常明亮,只不過盡是仇恨,相當(dāng)刺眼。
封欲拉住沈霽月的胳膊,“跟我走。”
沈霽月默認(rèn),那小孩卻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撿起地上的彎刀,向沈霽月刺去。
倏地,封欲回眸,狹長的眼中殺氣驟然爆發(fā),小孩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怔在原地不敢再動彈。
“走吧,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
沈霽月輕聲道。
封欲帶著沈霽月離開,帶她進(jìn)了祝宋給他們安排的房間,顧自打了一壺水,用手試探溫度,適中才將沈霽月的雙手按了進(jìn)去。
給她洗手。
沈霽月:“嗯?”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舒服的水溫讓她放棄掙扎,任封欲給她洗好了,又細(xì)心的擦干凈。
“在你的毒徹清之前,我們就在這歇歇吧?!?p> 她坐在床上,微微仰頭,疲憊感突然涌上,竟有些累。
“好?!狈庥鬼?,突然問,“為什么叫琢魚錄?”
沈霽月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在東廷,魚是很受歡迎的動物,就像烏坦人崇拜蛇屬一樣?!?p> 所以,以琢魚為名,寓意著美好。
封欲道,“那我的配飾是什么?”
沈霽月頓了頓,嗤笑聲,“你以為我無所不知么。玄機(jī)閣里的物件,老家伙向來看的很緊,從不讓我們外人看,我也只是聽你以前對我說過罷了。”
何況,封欲還是曾經(jīng)的玄機(jī)閣大弟子。這身份聽起來似乎沒什么,若真處在東廷宮中,深入了解,便會知道那是個多么位高權(quán)重的存在。
“我們以前的關(guān)系究竟是怎樣的?”
沈霽月身子一僵,他細(xì)心地注意到,又問,“在我反叛前,我們究竟是怎樣的?”
她放下揉著太陽穴的手,漫不經(jīng)心道,“你真的想聽?”
“封成謙,你真的是個討厭鬼?!?p> ……
茂昌十八年,春。
小沈清盯著面前空無一人的普通小院,日頭越掛越高,但不影響春來的涼爽。
奇怪,爹爹前往邊關(guān)前說給她找了一位相當(dāng)厲害的師父,要她今日卯時在此地等候,可她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也沒見一個人的影子。
她看著手里的紙,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沒多久,嘰嘰喳喳的喧鬧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她看去,看到為首的人時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封成謙,你怎么在這?”
那人一身墨色綢緞,比同齡男子高挑許多,他勾唇痞氣一笑,吹了個口哨。
“呦,小沈清,你怎么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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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空四海
封成謙:娘子嘴上說著討厭,心里卻是喜歡。 沈霽月: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