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輕挑細眉,“嗯?”
謝婷婷怒得在心里把陸夫人罵了個七千萬遍。
都說陸夫人還未嫁進陸家時,可是基地的女中豪杰,倒也是個佼佼者,說話和舉止頗有點不顧世家,這話傳得當(dāng)真不錯!
據(jù)說陸先生就是因為陸夫人這樣,才對她一見鐘情,然后猛烈追求的。
謝婷婷在心底“嘖”了一聲,不免暗罵陸先生的眼瞎。
想是這般想,但是謝婷婷看著陸夫人的眼里的色彩依舊是尊重。
“叮。”
信息來了。謝婷婷低頭看了一眼放在身旁的手機上屏幕的信息,便自然的關(guān)掉屏幕,將手機放進口袋。
謝婷婷抬眸重新看著陸夫人,眼里竟帶著些許委屈的淚光,繞像一個為自己辯護的對的人:“陸夫人何必語言攻擊呢?家母也并無他意啊……反倒陸夫人你……卻在這說著我和母親不尊黎家少奶奶。我、我怎會呢?非非可是我的好友啊……我只是想和非非關(guān)系一直如此?!?p> 說著,謝婷婷竟哭得梨花帶雨了起來,眼眶通紅,精致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倒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白非看著謝婷婷突然的表情不由得微訝,看了一眼掛鐘上的時間登時明白了——
這個時間,黎琛到了。
果然,下一秒大門“吧嗒”一聲打開了,黎琛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還是那樣,無論何時,面色都是冷凝嚴肅的,毫無溫度,讓人望而生畏,只是他現(xiàn)在給人一種風(fēng)塵仆仆的感覺。
看著黎琛熟悉的樣貌,白非心臟一陣刺痛,隨即撇過目光,垂下腦袋,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他……不是你可以得到的,別把上一世的苦果帶到這世。
黎琛不易察覺地看了一眼白非,眸底露出厭惡,隨即走到一個離白非較遠的沙發(fā)旁就坐下了。
謝婷婷忙抹去淚水,眨著布滿螢淚的眼睛對黎琛咧嘴笑,帶著哭腔道:“琛哥哥回來啦?”
這不笑還好,一笑就給人感覺她有多委屈,倒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黎琛瞥了她一眼,點點頭:“嗯。”
這一“嗯”,白非盼了有多久,現(xiàn)在再聽到心里就有多痛。仿佛被尖刀一點一點地劃開,疼得徹底。
這里的人都知黎琛少言寡語,所以黎琛愿意理會謝婷婷的廢話,在場的貴婦誰不看好謝婷婷?
心中便默認黎琛對謝婷婷有好感,而白非遲早被休,而心里的天平秤已經(jīng)慢慢傾斜到謝婷婷這一邊了。
“陸太太,不如你再將剛剛的話講講,趁著黎琛在,讓他聽聽如何?”
“是啊,陸太太,前面的你可是和這現(xiàn)任的黎家少奶奶串通一氣,在這侮辱婷婷和謝夫人呢?!?p> “噯,別講了。陸太太也不是傳聞啊?!?p> “我瞧著那傳聞許是托了現(xiàn)任黎家少奶奶憑空制造的。”
謝婷婷突然站起來,大聲阻止:“各位太太!別講了!陸夫人和白非那可是連一面都未曾見過??!”
“婷婷啊……你這是太單純了?!敝x夫人無奈地握著謝婷婷的纖手,一板一眼地道:“一定要見面才能認識嗎?”
“講完了嗎?”一直安靜的白非突然冷冽開口了。
謝夫人一愣,呆呆地接過:“啊……講完了?!?p> 白非輕笑一聲,隨意地靠著沙發(fā),“聽說你們很聰明?高人一等?權(quán)利和財富的兼并者?最富最貴之人?”
這些必然是毋庸置疑,眾貴婦輕哼著,也是默認了。
白非道:“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看著你們挺像。嗯……就是那種富貴著富貴到泥潭之下,是吧?”
“你!”
“你們連證據(jù)這等普遍的東西都不具備,卻在這談?wù)撝液完懛蛉巳绾?,不是長舌是甚?”
白非干脆站起身,撫了撫衣上的皺褶,斜睨著她們:“還有,不滿我做黎家少奶奶的人,說話多沒意思,不如搶啊?!?p> 說完,白非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站住?!崩梃±渎曢_口。
白非走到樓梯的腳步一頓,垂放在腿邊的手微微握起,隨即又松開。
她沒有轉(zhuǎn)過身,而是咽了一口口水,輕笑出聲:“我有點累了,實在不好呆下去了。”
語畢,她便抬腿走上了樓梯,毫不猶豫地往上走,并沒有注意到黎琛眼里的情緒。
但是她的背影,是有史以來最好看的一次。但是正面,她姣好的容顏上只剩滄桑和悲涼。
她知道啊……她當(dāng)然知道和這里的人費口舌無用,她知道弱肉強食,她知道自己在這沒有立足之地。
但是對于那群貴婦和謝婷婷這個閨蜜的語言攻擊,黎琛的一個眼神才是讓白非潰不成軍的存在啊……
白非穩(wěn)住顫抖的身子回到了房間,鎖上門后,才落下了一滴淚。
這滴淚,比哭得滿臉淚痕還要來得狼狽和悲傷,它沉重得讓白非最終放下了。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很累,那就不要愛了。
白非呼了一口氣后,便走到大理石陽臺,看著外面一片翠綠精致、輕松自由的景色,白非頓感心胸開闊了不少。
外面的世界那么美,何必糾于一個地方?還是那么一個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地方。
白非在樓上感受自然美景,而樓下的人可就不見得順心了。
謝夫人不給謝婷婷先裝乖,就最是先開口:“這白非也真是,怎這般講話?!我瞧著,她這是攀了高枝,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
“夠了!”黎夫人呵斥一聲,然后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擺了擺手下逐客令:“你們先走?!?p> “這……黎夫人啊……”
黎夫人真的怒了,直接摔了一把桌上的白玉茶杯,“她于我而言再不滿意,也是黎家的一員,你們在罵她不也是在罵我黎家?!你們竟也在質(zhì)疑黎家少奶奶該是誰的,呵……誰的?白非的!”
貴婦們被黎夫人嚇了一跳,隨即面面相覷,只好提著群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謝婷婷聽到黎夫人說的話,真的差點氣死在沙發(fā)上。
這一切的出錯來得悄然,根本就是沒有規(guī)劃的,但偏偏結(jié)局又像是這樣安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