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從桌上放在的紙筒抽出幾張紙,擦了擦臉上和衣服上的餅干渣子,就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里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而且黎琛還在黎園,但謝婷婷居然沒有來。
真讓人奇怪……
算了,白非聳了聳肩,心想,反正沒有謝婷婷在,也落得個清凈。
白非站在原地想了想,就跑進廚房,拖掉鞋子,悄咪咪地溜到陳媽身邊。
“陳媽?!卑追嵌阍陉悑屔砗螅龅囊慌年悑尩募珙^。
因為怕陳媽被嚇到,白非的聲音沒有很大,只是細細柔柔的。
陳媽放下鏟子,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敲了一把白非飽滿的額頭:“欸?你這小丫頭,真當你陳媽我老了?走這么大聲以為我聽不見呢?”
“?”白非懵了。
她走的時候,可是半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至少她是沒有聽到的。
陳媽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小非啊,你這是咋地了?有啥事找陳媽的嗎?盡管說,陳媽做得到的都幫了!”陳媽大氣地拍了拍胸脯。
見此,白非“咯咯咯”地笑了笑,也就信了,不再想陳媽的奇怪處。
畢竟她信陳媽啊,也可以說,她依賴了陳媽。
再說,上一世陳媽明明就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子,這一世哪怕有偏差,陳媽也不該變得不是普通女子。
白非吐了吐舌尖,看了一眼客廳,發(fā)現(xiàn)黎琛不知去哪了,便又湊近陳媽小聲道:“是有點事,就是想和你建立一個只有咋兩女人才知道的。”
“秘密啊……”陳媽喃喃了聲,面色更加凝重了,還情不自禁地整了整衣領(lǐng)。
“不不不,不是什么大秘密,就是我們每一次一見面,就做這個手勢?!卑追且贿呎f,一邊做出了一個手指交叉抱頭的動作。
陳媽也學(xué)著做。
直到白非教會了陳媽,陳媽又問:“為哈子???”
“就是……”白非想了想,“這表示咱們是好朋友,無猜無疑。”
不能正大光明地說“我怕你女兒”,怕傷了陳媽的心,只能這般說的了。
而且,白非也的確想要和陳媽一輩子友好。
“哦——”陳媽頓時恍然。
白非又和陳媽叮囑了幾次不能給別人知道后,就在廚房幫著陳媽做事了。
陳媽對白非僵硬地笑了笑,繼續(xù)去翻炒即將干鍋的菜。
她的手心上卻是汗,抹在把柄上黏黏膩膩的,異常不舒適。
這是害怕……
有了白非這個助手,午餐很快就準備好了。
白非帶著防燙手套,把菜裝入盤中,大致擺好盤后就端出去放在餐桌上。
白非正要去廚房端第二盤菜,黎琛從花園里回來了,見白非蹦蹦跳跳的,就大步走到白非身邊,就把她摁到座上了。
“你坐好,我來?!崩梃〔挥梅瘩g的吩咐白非。
人在自己較為擅長的領(lǐng)域,總會習(xí)慣性地去教導(dǎo)別人,感覺別人一定會做錯或是做得不夠好。
白非自然會擔心黎琛燙到了怎么辦。畢竟黎琛會不會做菜,有沒有進過廚房,她這兩世都不知道。
但是又怕會干擾到黎琛,也就沒有像個媽媽一樣緊緊跟在一個比她高將近兩個頭的黎琛身邊。
反正陳媽還在廚房里。
“嘭!”
廚房里突的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白非被嚇得抖了下身子,僅是一瞬的時間,她的身體下意識地擺出了格斗的姿勢。
但也僅是一瞬,快得當事人都發(fā)覺不到。
白非剛要站起身去看情況,黎琛就端著菜出來了。
看到白非不安分的樣子,黎琛把菜輕放在桌上,把白非攬在懷里,兀自坐下。他暗啞著聲線問:“我昨晚讓你不舒服?”
白非僅高到他的胸口,小小軟軟的一個就可以抱個滿懷,容不得下一個人。
“沒啊……”白非搖搖頭。
黎琛輕笑了聲,胸口輕微的起伏了一下:“那就是很舒服?”
“……”白非一時之間找不到話來反駁。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一句話意思真的會有很多。
白非沒回話,黎琛又道:“今晚還可以?”
白非想都沒想,立馬就小聲駁回:“并不可以……”
再來她就真的不能玩嗨了。
“那你還這么活力地亂跳?不怕傷到?嗯?”
“……咳……”那不是活力地跳,只是玩嗨了……
白非只在心里吐槽而已,沒敢說出來,省得黎琛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懟回來。實力懸殊太大,她玩不起。
黎琛揉了揉白非的腦袋,把她放好在椅子上,自己就坐去一旁的椅子上。
廚房內(nèi),陳媽跪在一堆碎片玻璃上,幾片玻璃刺進她的膝蓋,把她的膝蓋都穿出不少的血,流了一地的血,染紅了潔白無瑕的玻璃。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
女子蒼白毫無血色的唇瓣張了張,做出了幾個口型:“媽媽,都是,你的錯……”
黎琛知道這一切,他明明可以一句話就解決,但他卻絕不會出手。
因為有的事情,就是所謂的解決了,或許這個解決就是他們這一世永世的隔閡,還不如讓他們自己用自己的方式解決。
一個愿給打死,一個又不敢打死。
白非嘴上吃著東西,但是思緒卻是在廚房。
心想,陳媽怎么會這么久都不出來?而且,那個聲音怎么回事?
太奇怪了……
白非不會去問,因為她知道大家都在瞞著她,而且還是明目張膽地瞞。
雖然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多一個人知道罷了,沒有什么用處……
所以啊,她選擇,安靜地去看每一件事,去用最客觀的方式幫忙。對于重要的人,她會傾盡一切去幫助。
就在白非想著的時候,黎園的門“吧嗒”一聲打開了。
白非聞聲看去。
黎園的鑰匙只有陳媽,她和黎琛還有管家有,是管家來了?如果不是,那會是……
白非瞇了瞇眼,心里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大門走進來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謝婷婷。
謝婷婷駕車熟路地換好了鞋,就噔噔噔地跑到飯桌,嗅了嗅味道,看著黎琛毫不吝嗇地贊美道:“哇!好香??!”
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