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表哥王子桓
“六皇子?”沈瀾咬了咬舌尖,這段歷史太過特殊,以至于她一直不敢觸碰。
“是,皇上很快便立了六皇子,沒多久皇上撒手人寰,此事雖然坐定但仍有王爺心有不甘,聽聞當今皇上被人下毒導(dǎo)致常年身體極弱,宗玉道士便是此時出現(xiàn)的,救了皇上的命,以至于這些年從未離開過京城,但他是何來歷卻無人知曉,只知此人道術(shù)高超,是個無所不能的人物?!?p> “宗玉齊玉?!鄙驗懩盍艘槐?,笑了笑“齊玉興許是道士也說不好?!?p> 文麗想了一圈,訕訕的笑:“聽聞道士不可娶親,幸好幸好?!彼懒恕?p> 無巧不成書。
昨日剛從文麗知曉了鄭氏一族,今日便來了鄭氏的學(xué)生,哦,還不止,清河崔氏一族的學(xué)生也在今日來了。
“嘿,程瀾?!睏钫呀袢战K于被放出來了,一眼看見程瀾心情大好的打了招呼。
程瀾正琢磨著這鄭氏和崔氏是不是商量好派后輩過來的,被楊昭嚇了一跳。
“這么不禁嚇?”楊昭坐回座位笑嘻嘻道“你剛剛想什么呢?”
“學(xué)堂又來新學(xué)生了?!背虨懼钢才旁谟疫叺拇奘虾袜嵤蠈W(xué)生道。
楊昭似乎并不意外:“你還不知道吧,前幾日云山書院出身的鄭大人被任命為丞相?!?p> “???”程瀾這驚訝是沖著文麗去的,從她那得來的描述,鄭大人是刻板的人,適合丞相之位?
文麗一下子就看懂了,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我爹雖刻板但不糊涂,凡事拎得清呢?!?p> 這倒讓程瀾覺得有趣,真想見見。
“這朝廷里慣是看風向的,鄭氏崔氏也就是個打頭陣的,后面你瞧吧,幾大家族的人都會派人過來的?!睏钫哑财沧?,心里很是不喜這般做派,任誰看不出似的。
“聽聞清河崔氏最是清貴,也沒想到會見風使舵?!背虨懶÷暡唤锌痪?。
楊昭認識那兩位,看了一眼:“別說,來的還真不是什么別的旁支。”
“你認識???”沈瀾見他熟悉忙問“難道是嫡支?”
“那個鄭越青是忠義侯府的小侯爺,嚴格意義上不算是鄭氏一族的,不過鄭氏的嫡支一脈的鄭弘之也在這進學(xué),不在我們這,那個清河的崔燁倒是頭一次在云山書院見到?!?p> 沈瀾聞言悄悄的打量了幾眼鄭越青,隨后又看向崔燁,有些眼熟,想了一會想不出來,料想大概是前世有緣見過崔氏人罷了。
崔燁大抵是承襲崔氏的傲骨和矜貴,渾身都散發(fā)著不可靠近的氣質(zhì),沈瀾嘖嘖道:“崔氏可不像是見風使舵的人家?!?p> 楊昭笑笑:“也許是湊巧?”
手指點了點,沈瀾抿著嘴:“我猜是有什么事?!?p> 楊昭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沈瀾笑笑沒說什么,沈夫子走了進來,學(xué)堂安靜下來。
果不其然接連幾日盧氏王氏都來了,引得沈瀾不由得擦了擦臉上的黑粉。
原因是王氏是忠勇侯府的人,王子桓是她舅舅的兒子,是她表哥,這要是在書院見著了那多尷尬。
傍晚回別院的路上,沈瀾小跑跟上沈兼。
沈兼見她躲躲藏藏,涼涼道:“你認為王子桓能看出來?”
說到這個王子桓,是個奇葩。
沈瀾重生沒幾個月,這廝就來沈府見過她幾回,他竟然回回來沈府都不認識她,還曾被他打過悶棍。
要知道沈瀾對悶棍那可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鄙視。
以前聽過一個大夫講這其實是一種病,王子桓見誰都是一張臉,所以沈瀾開始覺得可憐他。
這病也不是天生的,王子桓小時候有一回在鬧市走丟了,鬧市人山人海,瞧著都不認識,驚慌失措之下竟覺所有人都長得一樣,其后也查不出原因,這才病了十幾年。
可憐見的,忠勇侯府也就這么一個兒子繼承爵位,將來是要上戰(zhàn)場的,認不出敵我的話,想想也是前途未卜。
沈瀾暗罵一句,王子桓生而富貴不愁出路,她在這可惜個什么勁兒。
“小瀾,你在做什么?”
想得正入神不料聽到王子桓的聲音,沈瀾淡定的從沈兼身后走出來,大有慈愛的眼神望著王子桓:“表哥多日不見可好?”
沈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對王子桓頷首先行一步進了院子。
王子桓驚詫的指著沈兼的方向,悄聲道:“沈兼這是怎么了?!”
“大概是被我這個可愛又開朗的妹妹感化了。”沈瀾頗有不要臉的解釋。
“你?”王子桓忍俊不禁的看著沈瀾,明顯是不信。
沈瀾作為地主之誼,正要送他回家,這才聽他說已經(jīng)把西廂房收拾妥當,所有物品一應(yīng)俱全。
見他沒有要走的架勢,便驚訝道:“你這是準備常???”
“我們家在這處沒有房產(chǎn),姑母說左右別院只表妹和表哥在,也沒什么可避諱的?!蓖踝踊刚f的坦蕩,絲毫沒覺得不妥。
沈瀾這才驚覺沈家這可是假公濟私,有意撮合她兩?不過看王子桓那正義凜然的臉,沈瀾放下心來,這表哥明顯對她無意。
沈瀾安排好王子桓的事兒,這才突然想起來:“你怎么一下子就認出來我了?”
“自然是有機遇?!?p> 見他說的玄妙,沈瀾一點都不想聽了,翻了個白眼。
王子桓這才笑道:“先前一直在找天上真人不得其果,三個月前可是讓我們找到了,真人說此病來自心里,多半是心性問題,這病真的好起來還得看機緣,沒準那日刺激到了就好了?!?p> “說了半天你沒治好?”沈瀾瞧他雙目澄澈有些可惜。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真人說我這病還得讓我自己抒發(fā)出來才能治愈,然后給我一些建議,從面上也能識清人也是好的?!蓖踝踊傅故遣辉谝猓吘挂呀?jīng)十幾年也習慣了。
“那你是如何分辨的呢?”
王子桓見她好奇,也沒遮掩道:“是人就有習慣,我的眼力和聽覺甚好,一來可以從聲音判斷,二來可以從人的習慣的動作舉止來判斷,當然有些經(jīng)常佩戴的小物件也能判斷。”
沈瀾指了指身上掛的玉牌:“是從這認出來的?”她身上的玉牌是覺得好看自己買來的,王子桓見過。
“我是從表妹的小動作上看出來,表妹驚慌的時候會抿著嘴?!?p> “原來如此?!鄙驗懟腥淮笪?,她都沒發(fā)現(xiàn)有這個習慣“那是如何分辨哥哥的?!?p> “表哥渾身都散發(fā)著涼意,那氣質(zhì)我還沒見過第二人?!?p> 沈瀾煞有介事的點頭,沈兼從頭到腳都是散發(fā)著不可靠近的氣息,這氣質(zhì)確實很難找到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