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雪山。
鳳川拋出那根剛剛從沁子樹上折下的長須,注入神力。長須瞬間化為一條金龍,盤旋在臨雪山上空,穩(wěn)穩(wěn)地落在臨雪山最高的山峰上。
移山陣成。
陣?yán)?,周身繞著黑氣的渾身布滿鱗甲的龐大穿山甲依然在不斷地在臨雪山中穿進(jìn)穿出。一張與龐大的身軀極不相稱的小小尖嘴臉自重重鱗甲中繞出來,沖著布那在臨雪山頂?shù)囊粕酱箨嚱袊讨骸昂?,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嘴快?!闭f完,這張小小的尖嘴臉又被周身黑氣與龐大的身軀裹挾著,鉆入了山體之內(nèi)。
鳳川沒有理他,手中動作不停,仍在不斷地向陣中輸送神力。
只要能保住這一座山峰,就撐得住這天地。但要將這座山峰連根拔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鳳川一手押陣,一手持符將外泄的濁氣又堵回了山峰之中。如玄命所言,如今的他的確內(nèi)在空虛。他的傷勢并不輕,若不是因?yàn)橐刈∨R雪山,這樣的傷勢已足夠他沉睡好長一段時間了。
鳳川一面壓下了身體的異樣,一面加速了陣法的運(yùn)行。
陣?yán)锏男搽S之加快了速度。
臨雪山被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直至最后一座山峰。玄命如同大胃王一般,貪婪地望著那籠罩在金光下的最后一座山峰。
它臉上露出一點(diǎn)猙獰的神色,帶著龐大的身軀狠狠地撞向著護(hù)陣的金光,陣頭盤踞的金龍自上而下,帶著無上的光耀向它撲去。
哼,兩道黑氣從他的鼻中噴出,一霎時天昏地暗。
玄命微微一扭,虛晃一槍,偌大的身軀竟是靈活無比,隨著它自金龍旁堪堪擦過,轉(zhuǎn)頭攻向布陣的那人。
只差最后一點(diǎn)了,鳳川察覺到了攻來的玄命,卻只來得及騰出一掌擋下。
一根不知何時潛進(jìn)的帶著血的黑針自他的身后穩(wěn)穩(wěn)刺入他的神軀,如同被劈開般的痛楚在他的身體里瞬間炸開來。
他的傷被全面激發(fā)了!
他面前的尖嘴臉咧嘴一笑,原來攻向他的一掌也是虛的。
原來也會這么疼啊,鳳川苦笑,手指微微一動,人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跌落在地。
沒有了他的神力支撐,整座移山大陣在瞬間化為金粉,飄散在雪峰之上。
功敗垂成,臨雪山峰又重新重重地落在了地冰之上。
“用沾了洛銀銀血的針偷偷潛近,”鳳川咬牙道,“你什么時候傷的她?”
“沒傷她,只是要了她一滴血,”玄命得意地道,“你不會以為那夜我去找她,只是為了把你們引回來?我怎么好意思不帶點(diǎn)東西走呢。哈哈哈,也只有她的氣息才能讓你的神域放松警惕,不是嗎?”
“你……”鳳川微微垂首,體內(nèi)黑針涌動令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太陽神大人,你好好留在這里,我們打個賭好不好,”玄命突然湊近,狡猾地一笑,“就賭你那個小媳婦,什么時候會來?”
“她不會回來的?!兵P川聲音雖低,卻很是清晰異常。
“只要你還在這里,她就一定會回來的,嘖嘖嘖,那丫頭對你,可是很上心呢?!毙珠_大嘴。
鳳川別過頭,不想理它。
一時安靜。
玄命見良久沒有反應(yīng),一雙大圓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道:“若是實(shí)在等不到她,那我就只好拿神座撒撒氣了。我知道你不會死,但是若是把你撕成千千萬萬片,鎮(zhèn)在這地冰之下,她是不是永遠(yuǎn)也見不到你了?”
“或者……“玄命的大眼珠子從鳳川的身上移開,落在最后一座雪峰之上,眼神突然轉(zhuǎn)為貪婪和欣喜。
“能安靜點(diǎn)嗎?”一個清脆卻如冰雪的聲音自雪峰之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