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四人的描述,李信此時腦中有了一個大概的邏輯。
如果沒有遺漏信息或者說以現(xiàn)在所知道的來看的話。以及把那些單純來店里買東西的人去掉不算。
只是說今天來見過陳掌柜的人有,自己和二狗子,二伯張沖,還有店里的三個伙計,賈府王老爺,和最近興起的富商馬老板。
最后還有一個身份有疑問的。
因為小徒弟只是負責看門臉兒,做衣服的客人都是由師傅負責的原因。
所以不知道姓氏名誰,也不知道家庭情況,更不知道家住何處的,這么一個好似見過但卻陌生的女人。
而如果他們四人說的都是真話,那今天所有見到陳掌柜的人的出入順序應(yīng)該是,
最早的是裁縫店伙計見到要做衣服的女人,之后就是自己三人在成衣店見到了陳掌柜,并且三人離開之前陳掌柜都在。
然后就是自己三人走后,來的是賈府的王老爺,在后面那個女人再次回來一趟。
最后是布店伙計看到的馬老板。
在這幾個人之中,三個伙計以及酒樓小二此時都在。
剩下的就是王老爺,馬老板,還有一個陌生女人。
而經(jīng)過了剛剛官差的初步查看,認定陳掌柜是剛剛死亡不久,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在加上兩人報案以及自己跑過來的時間,可以確定陳掌柜應(yīng)該是未正到申時這段時間死的。
所以張沖確定好之后,對不遠處的一個捕快吩咐道:
“派兩個人再去找那三個伙計和酒樓小二仔細詢問一遍,然后都記錄下來。
另外再派人出去打聽,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是誰。”
“最后把陳掌柜的尸體帶回衙門,交給仵作,讓他進行細查。”
“雖然仵作就一個,人手少,但囑咐一下還是請他盡量通融通融,稍微排的靠前一些?!?p> “讓他早點驗尸,把那些無主的死尸和外地暫時沒人認領(lǐng)的都往后放放。
實在沒地方了就讓他把那些死尸先暫存到城西邊的道觀去?!?p> 隨后揮了揮手對李信說道:
“走吧,目前還沒有詢問過的就三個人,而現(xiàn)在最近風(fēng)頭很盛的馬老板嫌疑最大。
他是離死亡時間最近的人,先跟我去馬老板家探探情況?!?p> 而到這時李信也意識到了,在這個時代一些富商大老板或者某某府老爺?shù)鹊?,這些有身份的人。
在縣衙沒有明確直接動手之前,都不是把他們傳喚到縣衙詢問。
而是只能捕快自己帶著人上門去,而且還要客客氣氣的,不能隨意搜查什么。
張沖帶著二人,身后又跟著幾個捕快,一伙人直接走向了馬老板的家。
這期間,自然也免不了二人對馬老板這個人的詢問。
通過張沖的解釋,李信知道了,原來這個馬老板,本名叫馬金龍,而且就是水蕓縣人士,現(xiàn)在也就四十來歲。
但是早些年,年輕的時候就外出去做生意了,這么多年一直都在外面闖蕩。
聽說剛出去的時候混的也不好,可是后來慢慢的生意越來越好,日子也越來越紅火了,上個月才回來的,說起來也才回來一個多月。
聽到如此介紹,二狗子早就忍不住,納悶道:
“既然這個馬老板過的這么好,怎么突然回來了?。?p> 之前混的不好的時候,不也是一直都在外面么?”
聽到二狗子的疑問,張沖好像早有預(yù)料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會問,我從混混那知道一些消息,這個馬老板之所以回到水蕓縣,是因為他在外面干不下去了?!?p> “聽說他在外面做生意很是不講究,剛開始混的不好,就開始把各種強取豪奪,下三濫的招都用了出來?!?p> “可是那些散商們就是一盤散沙,看著別人被坑了還偷偷樂,覺得跟自己搶錢的家伙又少了一個。”
“慢慢的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心也越來越貪,觸及的行業(yè)也越來越多,那些之前還都偷著樂的很多的吃了虧。”
聽著張沖的描述,李信漸漸對這個馬老板有個個大概輪廓。
就是用這些下三濫手段他的日子才過的越來越好。
可是那些散商們剛開始被坑騙的時候不團結(jié),被這位馬老板一個挨著一個的坑了不少,他們也都沒辦法。
但是后來馬老板家過的越來越紅火了,他們反抗的時候是一個個送,背地里偷笑。
但是眼紅的時候卻異常團結(jié)。
由于馬家日子越過越好,但終究不是正當手段來的。
這些之前瞧不起現(xiàn)在只能仰望的人們也就越來越眼紅。
馬老板那些年的所做所為誰沒點底子啊,以前是單單自己一個人,勢力不夠,東西又太少。
后來這些人聚到了一起后,把黑料兒一湊。
不夠的就現(xiàn)場能編出一套來,保證比真實受害者還要真。
如此一加工,更加讓這些人覺得自己是在“懲奸除惡”“弘揚正義”,一個個都是簡直要義結(jié)金蘭,相見恨晚的架勢。
當然他們實際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到最后聽說,他是被人合伙給坑了。
具體怎么被坑的就沒人知道了,要知道墻倒可是眾人推。
只是直到從那之后,他就被集體排斥,生意完全沒法兒干了。
這個時候別說有仇,連沒仇的也會湊個熱鬧上去踩一腳。
最后虧了一大筆錢之后,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了水蕓縣。
隨著張沖的介紹,幾人也已經(jīng)走到了馬金龍回水蕓縣新置辦的房子門前。
看著眼前的大門,李信發(fā)覺這位馬老板確實是個富商啊。
大門也很是闊氣,門前武凳上還坐著兩個看門的下人。。
之后有捕快上前通報,門口的門房兒把他們領(lǐng)到了院內(nèi)客廳。
雖說衙門不能直接把人傳喚過去,但幾人也是畢竟身有官身,所以并沒有讓他們在外等候。
等幾人坐定,門房兒說了一聲讓幾人先稍等片刻,自己去通稟老爺,就直接出去了。
門房兒走后,客廳安靜下來,李信開始四處打量,看了片刻之后,李信卻在心中有些暗暗納悶。
這院子看著挺闊綽的,可是院子里面怎么沒什么下人啊,居然還有點兒冷清。
難道說是剛置辦的房子還沒來得及裝飾和請人?不會是在外面被坑慘了,回來裝有錢吧?
陳掌柜的就三個小門臉兒,按說也不會被這種出去闖蕩過,又是大富商的人看在眼里啊。
之前還親自去找陳掌柜談布匹生意,看來很可能是做不起太大的買賣啊。
李信越想越確定,張沖則坐在旁邊,一副穩(wěn)如泰山的樣子。
而二狗子,早就開始慢慢的在屋里四處轉(zhuǎn)悠了。
等二狗子轉(zhuǎn)了一圈兒回來,對李信說道:
“不是說這家兒挺有錢的么?怎么就只有家具啊,那些擺件兒,裝飾,掛畫什么的,怎么這么少?。俊?p> 聽完二狗子的疑問,李信更加確認自己之前的想法。
因為這種能稱得上大富之家的人,已經(jīng)開始追求品味了,雖然多數(shù)都是附庸。
但也開始會從側(cè)面顯示身份了,而不再是直接穿金戴銀,恨不得把錢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了。
房子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財產(chǎn),但只是其中一個,同時也多了很多其他表現(xiàn)身份和品味風(fēng)雅的選擇。
通常都是一些普通人看來不起眼也不懂的東西,甚至一些小玩意兒。
比如說房間的裝飾,墻上的幾幅掛畫兒,博古架上的看似隨意擺放的幾個空瓶子,書架上只露出了一點點的書,甚至桌上從來不會用的硯臺,或者手上帶的扳指,如果是女子也會有帶鐲子的。
但不管怎樣,這個院子從進來開始到這個客廳,都是很大氣,
但卻隱隱透露這一股空蕩的感覺。
清波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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