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從馬家出來之后,張沖又對身旁的捕快說道:
“去兩個人,把馬老板這一個月回水蕓縣之后的情況打聽一下。
另外如果可以,那就把他之前的事也打聽打聽。
他也算是個名人,整天需要跟人談生意,不會躲躲藏藏應該比較好打聽?!?p> 兩個差人應是后,就直接離開了。
而二狗子也低聲對李信說道:
“二胖,這個馬老板看著挺厲害也挺硬氣的,結果稍稍一嚇慫了?!?p> 李信只好回道:“還不是因為底氣不足么?剛剛被坑走了大部分的錢財,又才回水蕓縣不久誰都不認識。
都說酒壯慫人膽,其實錢才真的壯人膽。
只是喝醉更容易做到罷了。
當然他是比一般百姓富裕,但在他這個階層比較,不管金錢還是人脈,現(xiàn)在的他可以說什么都沒有。”
“沒有根基啊,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何況他連強龍都不是,而是灰溜溜的跑回來的。
他除了慫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了,他本身就是從外面逃回來的,還能正在逃出去不成?”
張沖在前面聽著二人的嘀咕,一陣后說道;
“嗯,這個馬老板我可以嚇一嚇他,甚至用衙門身份壓他一頭,但下來我們要去的賈家就不能這樣了。”
“賈家那是水蕓縣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水蕓縣經(jīng)營百年,根基只能用盤根錯節(jié)形容,而且最有身份的不是水蕓縣這個賈家,而是整個賈氏?!?p> “你們看水蕓縣里有些日子過的苦哈哈的,甚至家里連個男人都沒有,日子那叫一個苦啊。”
“雖然沒人去給他們錢給他們糧食的接濟,但是也沒有人敢去上門欺負。
這種基本都是因為家族的原因,家族里有個大人物,只是可能跟他們八輩兒遠都扯不上關系?!?p> “如果讓這一家自然消亡,甚至全家都餓死了,可能也沒什么事情。
可一旦有欺壓、強迫、逼死之類的事情發(fā)生,到那時整個氏族不管有沒有關系,都會出來給這家出頭。”
“因為讓這家自然死亡,那就單是這一家的事兒,反正自己家不餓。
但如果是逼死全家,這關系到的就是自己了,這時候他們就會擰成一股繩。”
聽完張沖的解釋,李信又連忙接著問道:
“二伯,既然這就去賈家了,您給我們介紹介紹情況唄?!?p> “我們就知道賈家很有錢有地位,王老爺也經(jīng)常做善事,救助了不少窮苦百姓。
您給我們說說賈家和一會要見的這個王老爺唄?!?p> 張沖也正有此意,打算給他們好好說說。
只聽張沖回憶道:
“這個賈家那可是個大氏族,聽說是在朝廷里有人的,具體什么職位咱不清楚。
但是這個水蕓縣的賈家只是一個分支,并不是主家,咱們就只單說說水蕓縣的這個。”
“賈家那說起來也是水蕓縣很有名望的家族之一了,有錢有勢還有地位,一切都很好,不過唯一可惜的就是人丁不是那么的興旺,后人中到現(xiàn)在也只有一個賈小姐。”
“說道這個,那就要提一提一提我們要去見的王老爺了。
說起來這王老爺也算是一段傳奇呢,那時我還沒來縣衙,這些也是我后來慢慢總結的。”
這個王老爺,本名王滿江,最早根本不是水蕓縣的人。
而是幾十年前,逃洪災饑荒外來的,父母和妹妹在逃荒的路上都沒了,而他從哪來的就不知道了。
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跟當時賈家的小姐對上眼兒了,之后就入贅了賈家。
而當時的賈家差點倒下被主家接手,主要是因為后繼無人了。
本來還有個賈小姐的父親撐著,結果外出談生意之后就再也沒回來。
就在賈小姐勉力維持著賈家,萬般無奈之際,突然就和現(xiàn)在的王老爺結婚,招他入贅賈家。
而當時的王滿江孤身一人,也毫無牽掛,這件事就這么很快的辦成了,甚至縣里的人都覺得很突然,不過這樣水蕓縣賈家也保住了自己的家業(yè)。
后來他們又有了一個孩子,也是因為入贅的原因,所以現(xiàn)在才叫賈小姐。
不過現(xiàn)在的這個賈小姐,可比她母親做賈小姐的時候要刁蠻橫行多了。
當然曾經(jīng)的賈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賈夫人了,現(xiàn)在的這個賈小姐已經(jīng)是下一代人了。
不關心家里的生意就算了,還經(jīng)常駕車在路上狂奔,時不時的就在馬路上撞到幾個人。
不過卻有一點,如果只是被她的馬車驚嚇的那沒什么,凡是被她馬車撞到的,每一個都會給錢。
當然了只是扔出去的那種,不會出現(xiàn)把人扶起來,在親手給錢賠不是的。
也許是真的好心,也許只是因為被人打斷了策馬飛馳,心情不好,扔點錢砸人發(fā)泄一下。
二狗子聽完,沒有發(fā)表羨慕的感觸,反而問了一句:
“二胖,昨天我們進城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車里的就是賈小姐吧?”
李信也確定道:
“是啊,就是她,當時你罵人之后,不是還出來了老太太罵你么?
我記得,那個老太太說的,坐在馬車里的那位就是賈小姐?!?p> 只聽二狗感嘆道:
“唉,說起來那個賈小姐還真漂亮,可惜就是太刁蠻任性了,以后估計都嫁不出去了。”
張沖在前面走著,同時聽著李信和二狗子的閑聊。
又走一陣兒后說道:
“一會兒進了賈府,你們別說話,也別像剛剛在馬金龍那似的亂轉悠。
賈家也不會像在他那似的,把咱們干晾著,肯定時刻都會有人陪著的?!?p> “你們兩個就老老實實的看著就好,少說多聽,有疑問盡量出來之后在問我?!?p> 二狗子聽到囑咐連忙回應道:
“放心吧二伯,我倆你還不放心么?
絕對不多說一句話,你叫我們往東我們就往東,你叫我們往西我們就往西,你叫我們打狗我們絕不攆雞。
對了,這、、這個,要是打野狗可不行啊,我倆還小呢?!?p> 李信聽著二狗子這剎不住車的架勢,連忙拉了拉二狗子的胳膊,這時張沖的臉都快要變色了。
于趕緊插話打斷到:
“對了,二伯,之前我們在詢問那個裁縫店小徒弟的時候,不是聽她說,王老爺去找的陳掌柜么?”
“這么大的人物還親自去找人談啊?
這種對賈府來說連生意都不算的采買,不是應該隨便找個管家去就好了么?怎么他還親自去啊?”
聽到李信的疑問,張沖臉色也緩和了很多。隨便便解釋道:
“唉,還不是因為入贅的么?
這種事放別人家當然隨便派個信得過的下人去就行了,王老爺這還不是因為身份問題,才自己去的么?”
“說起來,賈府里也沒人瞧不起他,怎么說也是他當初把賈府從主家手里拉回來的。”
“可能也是因為入贅的原因,王老爺逐漸接手賈家生意后,總是怕有人背后閑話說他整日享受,不為賈家做貢獻之類的。
所以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他親自去做的。
除了那些談生意必須要他去的,比如一些府里下人們要集體換衣啊,甚至下人的招募,廚娘的更換,連花兒匠他都要自己去找的。
這么親力親為,可能也有為了自尊才努力表現(xiàn)自己的原因吧。”
“說這么多,都跟咱們沒關系,那是人家的家事兒,今天就去找王老爺問問情況,然后就回縣衙?!?p> “明天開始把人撒出去主要盡快找到那個陌生女人。
馬老板和王老爺都是有根底的人,也去不了哪。
反倒那個女人,真要跑了,我們就徹底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