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過去了,池晚念和周宛對于那一晚吵架的事情只字不提,兩個人都沉默著,互相不挑起爭端。
池晚念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吵架的人,何況是自己的母親。
而黎一弦最近沒有什么時間來甜餅屋看池晚念,他的演奏會明天就要開始了。
池晚念下班回到家,看了看做飯的周宛,淡淡地說:“媽,我回來了?!闭f完,她正準備像前幾天那樣回房間。
“他的演奏會,你會去,是嗎?”周宛叫住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她在池晚念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張票,正是黎一弦演奏會的票。
池晚念心里一驚。她過了一會兒才講:“沒關(guān)系,你不高興的話,我便不去了?!?p> 她說完這句話,似乎可以看見明天晚上,在臺上的黎一弦,表情會是多么失望。
她不想爭吵,惹周宛生氣,她不忍,因為她是從小將自己養(yǎng)大的母親??蓪τ诶枰幌?,她更多的是愧疚。
“哎......”周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口袋的那張藍色的演奏會票遞給她。
池晚念愣了愣,沒有接。
周宛看出她的猶豫,便強塞在她手上:“拿著吧。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情感,像是互相依存。當年我們母女倆這么一走了之,令那孩子心里更加重了一道裂痕?!?p> “媽知道,不應(yīng)該連同黎家的仇恨怪他,那是大人之間的事情,當年他也只不過是個孩子?!?p> 多年累積的壓抑,都差點令周宛忘記,黎一弦是楚依的兒子。
池晚念將票放在桌上,猶豫著該不該去。
“黎家和我們莫家乃是商業(yè)上的朋友,兩家人在上一代的父輩中便是一起合作的朋友?!蹦煎阽R頭面前,顯得大方落落。
“這次,是一弦第一次回國的演奏會,我們莫家當天也會被邀請到現(xiàn)場,一起慶祝一弦的國內(nèi)的演奏會,各位媒體拿到了邀請函當天也是可以免費進場的,是我們莫家贊助......”
池晚念看著手機屏幕上,莫思妍在鏡頭前很是自然地挽著黎一弦的手臂。
而黎一弦卻面無表情的,一句話也不想說。
池晚念看著鏡頭前的兩人被采訪的宣傳,她很不是滋味。一想到莫思妍那天打電話給周宛,說了那些話,她便很不舒服。
“如今莫小姐和黎一弦是什么關(guān)系呢?真的只是世家之交的朋友關(guān)系嗎?那對于那個夜晚黎一弦被拍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記者又僥幸地想問那個話題。
“那便是你們看的那樣子?!崩枰幌疫@下倒是發(fā)話了。
“那請問,可以講的更詳細嗎?”記者講話筒移到了黎一弦跟前,令一旁的莫思妍臉色很是不好看。
唐西澤在一旁急忙攔住,便示意一旁的人幫忙攔著:“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哎,黎先生,麻煩你回答我們的問題?!庇浾邆兙o追上去,卻被保安們攔著。
走回去的時候,唐西澤一臉憂愁地說:“大少爺,明天就是演奏會了,您別再胡言亂語了?!?p> “我胡言亂語?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崩枰幌业鼗厮痪?,頭也不回地走回車里。
身后,莫思妍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唐西澤轉(zhuǎn)過頭擔(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莫思妍故作輕松,對上他的眼神。
“莫小姐,車已經(jīng)為你......”
“不用。我家司機來了,你先回去吧。”莫思妍微笑地說,便轉(zhuǎn)頭走開了。
其實,她只是不想自己當場太難堪,被別人看到。
“這兩人,真是令我心煩喲?!碧莆鳚煽戳丝粗皇O铝俗约?,嘆了口氣。
“那個,唐西澤先生是你對吧?”
唐西澤聽到突然響起的聲音,被嚇了一跳:“你哪冒出來的?”
他轉(zhuǎn)身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女生,脖子上掛著單反相機,戴著一頂帽子的嬌小女生,身上還背著挎包。
“記者?”唐西澤疑惑地問,看她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
“我是娛樂網(wǎng)的記者,想要采訪有關(guān)黎一弦的采訪?!鳖櫺」耘e了舉自己的工作證,證明自己是正規(guī)的作者。
“小姑娘,專訪就剛才那次采訪,你以后再找機會吧。”唐西澤正轉(zhuǎn)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