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接個人
沒有人會想到開學(xué)不到幾個月，陸沉就和佟莉婭對上眼了，他們覺得陸沉這貨眼界應(yīng)該高點，像是02屆的大長腿或者是03屆的大長腿，這才符合他的個頭。
不過，除去人藝班東北那二位的話，其實沒多少人會在意。
學(xué)校里頭很多名人，多的是俊男美女，他倆看起來平平無奇。除去同班的那些人會持續(xù)八卦下，似乎也什么人關(guān)注。
直到有天陸沉攜帶著熱乎乎的劇本，很是招搖的晃在校園里頭，很是隆重的交給佟麗婭時，很多人都是一陣后悔。
據(jù)說，是不能缺少的那種角，屬于能推動劇情發(fā)展的重要角色。
陸沉對于學(xué)校里頭的八卦來源充滿了好奇，究竟是誰在東公街女生宿舍設(shè)的狗仔？
那地方，就連他都沒進去過。
說起來，黃三石交給他劇本的時候，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京城了，說是要離開幾個星期。
陸沉白高興了，還以為他不回來了。
佟俐婭忙著研讀劇本，沒空搭理他。
閑著也是閑著，他時不時跑去海淀跟小姨聯(lián)絡(luò)感情去了，軟磨硬泡下，占了些好處。
作為副導(dǎo)、編劇，他或許能拿個萬來塊。前提是劇組的經(jīng)費充裕，拍完之后有的剩，才能給他。
眾所周知，電影里頭涉及的部門很多，需要掏錢的地方自然不少。其中就包含影片劇本稿費，當然，黃三石那胖子沒給他。然后就是影片道具，影片拍攝成本，以及重中之重的影片演員的片酬。
致青春的總預(yù)算不過四百萬，還涉及后期制作，影片市場宣傳，額外其他成本。即使目前的市場相對溫和，大伙拿片酬都比較客氣，劇組也不可能請大牌明星的。
估摸著，就是各大學(xué)院撿撿漏，請些郁郁不得志的熟臉。就這樣拍攝起來依然夠嗆，不抓緊進度，肯定拍不完。
陸沉跟那廚子不對付，卻依然盼人家的好，希望人順順利利的拍完。
畢竟，那是自己的本子，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孫俐告訴他，電影開機的日子是12月初，就是穿秋褲的季節(jié)了。拍攝地是某知名大學(xué)，具體沒說哪，就說那地方有湖。
這話說的，陸沉還能不懂嗎？
他高考分數(shù)還不錯，要不是上有湖的大學(xué)還差了一截，他肯定被陸母壓著復(fù)讀。
那大學(xué)還可以，湖也很棒。
印象中，那湖以前是靠萬泉河供水，在前朝屬于淑春園的一部分。愛瞎寫詩的大豬蹄子將這園賜給了跟紀曉嵐不對付的胖子。后來，胖子就大肆營建，樓臺、游廊亭閣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就成如今的模樣了。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
11月中旬，正值寒秋。
京城里頭的那群人似乎沒有意識到寒冬將近，依舊穿的單薄，就差露個大白腿在街上晃悠。
新源南路，某大樓等電梯。
陸沉再度見到小師姐，這回她沒玩貪吃蛇。
他睜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他問：“小師姐，你怎么在這里？”
李沉媛也是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樣子，她說道：“前幾天，我接到黃老師電話，他跟我談了一會兒?！?p> “那就好?！?p> 陸沉點點頭，他明白了。黃三石那貨肯定是沒找到演員，病急亂投醫(yī)，迫于無奈找了自己小師姐。他說：“是阮莞的角色嗎？”
“是的，阮莞的角色?！崩畛伶碌幕卮鹩行┨摚约憾加行┎幌嘈?，這一切來的太突然。
“那就好?！?p> 沒話題，陸沉只能尷尬的重復(fù)這句。
李沉媛回想那天試鏡的時候，人黃老師說她“是塊好料”，但夸了半天也沒給角色。等到她自己都已經(jīng)絕望的時候，幸福從天而降。她看著陸沉，尋思著是他幫忙的嗎？
猶豫了半天，很是羞澀地說道：“陸師弟，謝謝你?！?p> 說完，她抬起頭的時候，陸沉已經(jīng)不見了，電梯已經(jīng)上去了。
今天，其實是致青春主創(chuàng)聚齊的日子。
陸沉瞄了幾眼演員，就滿是失望的離開了。
“死廚子的飯碗不保了，小姨要過苦日子了?！?p> 他搖搖頭，回想里面的那群人。
一部北影老師的電影，居然有著一群中戲的學(xué)生。
當時，場面上唯一的北影學(xué)生，有朝一日撞臉葛大爺?shù)耐趼宓ぴ谏l(fā)抖。
她雖然還是學(xué)生，夏天的時候已經(jīng)演過一部電視劇了，后來在第二部電視劇和黃補課的電影中抉擇了很久，跑來拍電影了。
算是有些經(jīng)驗，甚至可以吊打?qū)γ婺侨簺]有任何經(jīng)歷的中戲?qū)W生。
奈何，中戲那幫人多。
除去佟俐婭這個關(guān)系戶不談，還有個漂漂亮亮的李沉媛，以及目前看起來有些木訥的王愷。
這仨的簡歷上，從影經(jīng)歷就是無，履歷比他們口袋還干凈。
王洛丹內(nèi)心是有些埋怨的，她演的是配角，是施潔。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主角。
再不濟也應(yīng)該是朱小北，她演這個是本色出演。她稍微對比，覺得對方優(yōu)勢可能是比自己黑點。
陸沉的職務(wù)是編劇、副導(dǎo)，憑這個身份，他有資格坐里面。
但是，他不想給北影的獨苗增加壓力。
陸沉回了趟家。
他坐在客廳里面慢悠悠地磕著瓜子。他泡了杯熱茶，看起了熟悉的電視劇，是真真正正的小仙女演的《金粉世家》。
看著青澀的小天仙，想到過兩年后她就成了小龍女，他就想演尹志平，或者是甄志丙。
“呵……”
他伸了個懶腰，將腳搭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勁又起來了。他覺得，自己領(lǐng)到錢后，第一件事就是外頭租房子去。
這屋子冬涼、夏悶。倘若有天去看電影，情到濃時，牽著小媳婦手回家，燈一關(guān)，卻被熱的、冷的受不了，那可怎么辦？
“咚咚咚！”
有人狂敲門。
“沒空。”
陸沉翻個身，懶得搭理。
“我，你快開門?！?p> 這聲音熟悉，陸沉急忙爬起來，簡單的收拾收拾。將瓜子殼扔進垃圾桶后，急匆匆地跑去開門。
進來的是他小姨，孫俐拎著個很洋氣的包，化了很漂亮的妝。
她瞅了眼未消滅干凈的罪證，看見了那殘留的瓜子殼，她說道：“跟你說今天主創(chuàng)都得到，你怎么跑回家嗑起瓜子來了？”
陸沉說：“我去了，見過之后就回來了。那邊都是群學(xué)生，挺沒意思的?！?p> 孫俐笑道：“你不是學(xué)生，你是大導(dǎo)演、大編劇，對嘛？”
“虛名，都是虛名?！标懗林t虛，然后問她：“劇組是多窮，演員怎么全是學(xué)生？”
孫俐說：“你走早了，我們劇組有個大明星的。”
陸沉有些驚訝了，就這小破劇組，還有大明星呢？他是不信，他指著電視機里頭撩妹的陳琨，說道：“跟他比，誰比較火？”
孫俐看了眼，點點頭說：“就是他?！?p> 有些人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陳琨就是那種，不僅吃，還吃的很香的那種。這人，出道以來就順風(fēng)順水，偶像派的時候，火得一塌糊涂，以后轉(zhuǎn)型演技派的時候，也有人贊他演技好。
這人的名氣，肯定得拿不少片酬。
陸沉皺著眉頭，那廚子是不想給自己稿費，以及副導(dǎo)演的錢了？他問：“片酬多少錢？”
孫俐說：“友情價，不貴?！?p> “那還好。”陸沉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不貴就好。他不管人陳琨現(xiàn)在多大牌，片酬不貴，才能做朋友。
“還是你清閑，請了假，不去上學(xué)，也不去劇組。”孫俐端起茶幾上的茶，淺淺的抿了口。
“偷得浮生半日閑。嘖嘖，挺羨慕的不是？”陸沉道。
“是挺羨慕的?！睂O俐沒否認。
“我媽說你接了新戲，過年都不回來了?！标懗琳f道。他印象中有這么回事，閑著無聊，便問了問。
“是啊，挺羨慕你的。”
孫俐坐下，沖著他說：“就是你姨夫之前弄得電視劇，換了導(dǎo)演繼續(xù)拍?！?p> “挺好的。反正，那廚子也不會拍戲?！标懗琳f道，這是他內(nèi)心最真摯的想法。
“怎么說話的？”孫俐道。
“大白話，全實話。你今天來，是跟我告別的嗎？”陸沉問。
“你不說，我還給忘了?！睂O俐急忙起身，從包里翻出一打簡歷，以及一張照片。
“怎么了？”陸沉瞄了兩眼，問道。
“下午有個演員坐火車過來，你去接接她。”
“不去。咋回事，缺胳膊少腿，得專車接送??？”
“人小姑娘大老遠的從東海趕過來，不認識路。你閑著也是閑著，幫幫忙。”
“你咋不去？”
“我沒空，下午得去你姨夫那邊劇組的拍攝地，談合同?！?p> “那好，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趟?！?p> 陸沉彎腰拾起照片，以及那份寫著“萬倩”的簡歷，他說：“哪個火車站？”
“西站?！睂O俐踮起腳，整理著他的衣領(lǐng)，溫柔地說：“還有件事也得麻煩你。”
“我就這勞碌命，說唄。”
“人是東海的學(xué)生，不像其他人能住學(xué)校宿舍。你把客房收拾收拾?！?p> “住我家？大家都是年輕人，火氣盛，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你可以住宿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