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爾康第二天上午正準備張羅著找媒婆的事情,卻看見杜衡來到了書院。
杜衡一見到丁爾康就拉住他的手往門口拽,邊拽邊說:“快走,今天中午我在“永興齋”訂了桌,就只有咱們倆個人,咱哥倆好好的說說心里話,這一陣子和你見面少,可把我憋死了!”
丁爾康本來想拒絕杜衡,但是一聽杜衡這么說,頓時心里軟了下來,他早就想和杜衡好好的談談心,解一下兩人心中的疙瘩。
于是丁爾康就被杜衡從“晉陽書院”拽到了“永興齋”。
這次杜衡訂了一個包間,雅致清靜。一落座杜衡就迫不及待地一人滿了一杯酒,杜衡對丁爾康說道:“爾康,咱倆先碰第一杯酒,這杯酒祝你考中會元,為兄實在是替你高興啊!”
丁爾康聽罷好一飲而盡,他対杜衡說道:“我也得敬子美兄一杯才對,你也高中副榜,來日前程不可限量,我也是真心替子美兄感到高興!”
說罷兩個人碰了第二杯酒,第三杯酒杜衡端起酒杯說道:“第三杯酒敬咱們心中永遠的偶像——竹林七賢,斯人已逝,精神長存!”說完兩個人一仰脖,第三杯酒下肚了。
丁爾康十分想借著這個機會和杜衡說說心里話,他剛把話題引到兩個人為啥生分的事情上,杜衡就岔開了說起在“懷覃書院”的事,憶往昔,憶快樂就好不接為啥生分的話題。
杜衡瑞起酒杯深情地對著丁爾康說道:“爾康還記得你偷偷溜出去吃德春炒涼粉的事情嗎?你吃著涼粉不想回書院,還是我碰把你拉回去,結(jié)果被院長一頓好打,這可是我頭一回挨板子哦?!?p> 丁爾康也回想著當時的場景,他說是:“可不,那德春炒涼粉真好吃啊,挨板子時我嘴角還掛著芝麻醬糊呢。也是那一次咱們倆才成了最好的朋友?!?p> 杜衡說道:“嗯,也不知道為啥我當時會去救你,我可能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讓我來還你。你倒霉我陪著你一起倒霉,你游學我和你一起游學,你每回考試第一,我卻只能當?shù)诙?!?p> 杜衡說著苦澀地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又繼續(xù)說道:“我也不知道為啥總是超不過你,我也有一顆想當?shù)谝坏男陌?!當老二時間一長,我認命了,老二就老二吧,不和你爭。”
丁爾康聽杜衡這么說,他知道這是杜衡的心里話,丁爾康明白這些在杜衡心里一定憋了許久,原來杜衡一直忍著沒有說,今天終于說出來了。
杜衡能說出來,至少證明他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放下了,丁爾康安靜地聽著,聽著杜衡的傾述。
杜衡又一人倒了一杯酒,他端起來對著丁爾康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對不起我?我全心全意把你當朋友,你卻處處壓我一頭,讓我找不到一點成就感。我這心啊總是憋著,就沒有舒坦過,所以這杯酒你必須喝了,表示一下你的歉意!”
丁爾康聽杜衡說完,他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對杜衡說道:“子美兄,我錯了,這杯酒我干了!不過,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我家的情況你清楚,振興家族,重耀門楣的責任讓我不得不努力,我不是為自己活,所以,我只能不停地拿第一,不敢停下來啊!”
杜衡聽了丁爾康的解釋,他哈哈地笑了起來,又給丁爾康倒?jié)M了酒,他邊倒邊說:“你這么說為兄就原諒你啦,為了咱們的友誼再干一杯!”
丁爾康用手捂住了酒杯說道:“不敢喝了,我再喝就多了。今天本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是你相邀我才沒去,今天下午必須去把那件事情做了,不能喝多!”
杜衡仿佛很感興趣地問道:“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讓爾康酒都不敢多喝?”
丁爾康略帶羞澀地說道:“當著子美兄的面我就不隱瞞你了,今天的大事情能決定了我的人生。所以非常重要!”
杜衡好奇地問道:“哦,這么重要那更得好好和為兄交待一下了,什么事會決定了你的人生呢?”
丁爾康說道:“今天本來我準備去城南找王媒婆說說幫我提親的事情,子美兄相邀我來這里,所以就沒能去找王媒婆說事”。
杜衡又問道:“提親?和誰提親?爾康賢弟什么時候就有了適婚的對象啦?”
丁爾康一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了一個想要共渡一生的人,原來條件不成熟,現(xiàn)在我考中了會元,終于可以上門提親了!”
杜衡馬上裝作一幅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哪家女子這么榮幸,能博得咱們大會元的青睞呢?”
丁爾康回答:“子美兄也認識的,就是凌霜華同學。”
杜衡又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樣子說道:“她?她可是太原知府家千金,怎么會看上你這個窮書生呢?”
丁爾康回答道:“我也是很幸運的,她偏偏就喜歡上我這個無錢無勢的窮書生。原來我也不敢上門提親,現(xiàn)在有了會元這個功名,才有膽量和信心去她家提親?!?p> 杜衡抿了一口酒,仿佛考慮了一下對丁爾康說道:“我怎么聽說凌霜華的父親已經(jīng)答應了別人的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