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晗兩頰熏紅,滿嘴酒氣,眼神漂浮的走了過來。
余昊撞上的是薛家的哥兒,柔妃的侄兒薛文鵬。
薛文鵬平日里看著是個文弱的人,這時候醉醺醺的,和余昊拉扯間就起了火氣,當(dāng)下就要揮拳打人。
胡廷淮見狀就要去拉薛文鵬,薛文鵬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上,看起來仿佛是胡廷淮和余昊在合打薛文鵬。
今兒本就是汪晗請客,自己帶來的人被打了,這不是在打他臉嗎?他也不顧是誰,就撲上去和地上的三人扭打在一起。
這邊王元松和胡廷淵看見這陣仗,也忙過去幫忙,胡廷淵去拉人,反而被甩在了地上,王元松揚(yáng)聲喊道:“你們別打了!”
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汪晗,就想到王家和汪家之間的尷尬,可是這場景,也顧不得這么多了,他朝著汪晗喊:“汪二公子,京畿重地,還請各退一步,有事好商量!”
幾人打的熱火朝天,臉上都掛了彩,王元松連連喊了三聲,汪晗才后知后覺的望了過來,看見是王元松,就想到王家栽贓他們汪家的事,他登時火冒三丈,站起身歪歪斜斜的往王元松跑過去。
王元松沒有料到汪晗會突然朝自己跑來,想要躲開,卻被汪晗抓住了衣襟。
汪晗紅著眼睛,像一頭困獸的吼道:“你還敢來!你們王家的女兒沒人要了,可以去秦樓楚館,無端端的要賴在我們汪家頭上,好不要臉!”
王元松聽見汪晗這樣說王家,那點(diǎn)耐性也被磨光了,他一把推開汪晗,怒道:“你們汪家壞了別人女兒家的清白,還有臉賊喊捉賊,真是潑皮戶!”
汪晗聽了又沖了過去,扭打王元松,撞得四周桌椅吱呀作響。
地上的余昊和薛文鵬被拉開了,看見面前兩個人對罵著打成一團(tuán),說的話信息量還不小,都歇了打架的心思,看著地上兩個絞成麻花的兩個人。
王元松好不容易才把汪晗推開了,大喘了兩口氣,汪晗也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的大口吸氣。
余昊是知道大哥余嘉想要娶王家表姑娘的事,自然也知道汪家想要王家表姑娘給汪澤做妾的事,聽著汪晗的話就不樂意了,他上前用力的推搡了汪晗一把:“被你們糟蹋了的姑娘你們不要,偏偏要糟蹋一個好端端的清白姑娘,你們汪家有理了?”
汪晗被推得趔趄了兩步,這才醉眼迷蒙的瞪著余昊,指著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余昊:“你說的是這事兒啊,一個庶女,能給我大哥做妾,那是她的福分!你在這里管閑事,你要娶她?”
余昊被他這么一問,頓時面紅耳赤,趁著醉意倒也看不出什么異樣,汪晗見余昊被問住了,心里一樂,大笑起來。
“你說你喜歡什么不好,要喜歡一個庶女,哈哈,艷柳坊的春三娘比她美多了,那可真是一朵解語花啊,那腰肢身段,娶她還不如娶春三娘……”
汪晗沒有說完的話,被痛呼聲打斷,眾人反應(yīng)過來時,汪晗已經(jīng)被余昊壓在地上,拳頭雨點(diǎn)般的砸在他身上,余昊氣紅了眼,下手毫不留情,一拳又一拳,沒有半分猶豫。
這樣打下去,只怕汪晗的小命今兒就要交代在這里了,最后還是及時趕到的汪澤阻止了悲劇的發(fā)生。
汪澤帶了十個護(hù)院,把集賢樓的門口堵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五個護(hù)院把余昊和汪晗包圍著,汪晗看見汪澤,氣勢就蔫了下去。
他低聲喊了汪澤一聲哥哥,走到了汪澤身邊,汪澤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朝著余昊走過去。
余昊臉上也是掛了彩,青一團(tuán),紫一團(tuán),嘴角還有半干的血漬,看起來分外狼狽。
“榮國公府的二公子好大的火氣!”
汪澤面色不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他的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人墻中就自動讓開了一條道,兩列穿戴整齊的黑衣護(hù)衛(wèi)順著讓出來的小道小跑進(jìn)來,在汪澤帶來的人外面又圍了一圈。
好家伙,至少有三十個黑衣護(hù)衛(wèi)!
汪澤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
最后就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進(jìn)來,輪椅上坐著一個湛紫色山巒紋錦服的男子。
男子青絲隨意的垂落在肩頭,眉目如畫,嘴角微勾,一雙鷹眸里卻透著懾魂的冷意。
“原來是榮國公世子,好久不見。”
看清了來人,汪澤的笑意僵在了嘴角,神色中少了剛才的那種無所畏懼的張揚(yáng)。
余嘉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上,若有若無的掛著一抹笑容,壯漢把他推到了余昊面前才停下。
余昊見了余嘉,心中大定,不卑不亢的喊了一聲:“大哥?!?p> 余嘉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犀利的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見他沒有大礙,這才轉(zhuǎn)向汪澤:“英國公世子,你大動干戈的圍了我的人,這是想要和我們榮國公府玩什么戲法嗎?”
余嘉的聲音醇厚,不疾不徐的說完話,就漫不經(jīng)心的望著汪澤。
汪澤語噎,他圍了榮國公府的人,余嘉圍了他的人,這話在余嘉的嘴里跑了一圈,出來就變了意思,反倒成了他一個人的錯了。
“萬事有因有果,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兒,還要問一問榮國公府的這位二公子?!?p> 汪澤神色從容,目光如炬的望向余昊,余昊身姿如松,絲毫不懼的和汪澤四目相對。
余嘉不置可否,突然拔高聲音道:“汪家二公子,不如你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
汪晗被余嘉冷冽的目光一掃,不由打了個寒顫,心虛的看了一眼汪澤,卻聽見余嘉有些不耐煩的“嗯”了一聲,他忙道:“是余昊先動手和薛文鵬打了起來的!”
汪澤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汪晗一眼,汪晗嚇的快要哭出聲來,抿緊唇不敢再說話。
余嘉又看向薛文鵬,沒有等他問,薛文鵬已經(jīng)開口:“不關(guān)我的事,是汪晗辱罵王家表姑娘,余昊才和汪晗打起來的……”
他的聲音漸低,余嘉的身上卻陡然的迸射出冰涼的寒意,他低頭看向手上的玉扳指,聲音聽不出喜怒,一字一頓道:“余昊,他說了什么?”
余昊目光望向汪晗,汪晗面如紙色,求助的望向汪澤。
余昊并沒有替他隱瞞,把汪晗說的話七七八八的給余嘉說了。
余嘉的面上突然浮起一抹笑容,霎時間仿佛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他神色淡淡的看著汪澤:“咱們找時間敘敘?!?p> 他的話音一落,身后的魁梧漢子就推著輪椅不急不慢的往外走去,黑衣護(hù)衛(wèi)形成的包圍圈也漸漸收緊,浩浩蕩蕩的護(hù)著余昊和余嘉離開了聚賢樓。
聚賢樓看熱鬧的人忙四散開去,偌大的聚賢樓就剩下汪澤兄弟。
“哥哥……”汪晗神情萎靡,有些畏懼的看向汪澤。
“啪!”
汪晗摸著自己的臉,目光中透著不可置信,汪澤默然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帶著十個護(hù)院離開了。
寒浦
早安!姐妹們早上好??!感謝每天給寒浦投票的姐妹寶貝們,謝謝你們!么么噠~(^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