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往一邊沉了沉,蜀離也坐了起來,從她身后抱住她,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說:“你想去調(diào)查我可以帶你去,前提是……得先讓我滿意?!?p> 暖暖的風吹拂在耳邊,張冉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打個商量吧?!睆埲骄従復崎_他說:“你能不能別老往我身上撲?我還沒成年的,身上都沒有幾兩肉,你有需要就去找你以前的相好成不?等我成年后如果你還對我感興趣,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但現(xiàn)在真的不行,過早進行劇烈運動對我以后的健康很不好!”
張冉白天的視力很好,但她始終沒有夜視能力,燈在剛剛睡覺時就被蜀離吹滅了,她的眼睛適應黑暗后也只能隱約看到一點輪廓。
不過蜀離有內(nèi)力在,夜晚他依舊可以看到房內(nèi)的東西。
他瞇了瞇眼睛,視線在張冉身上掃過。
張冉雖然年紀小,可她發(fā)育得早,每一次溫香軟玉在懷,他都得感嘆一次,世界上怎會有如此香軟的人?張冉自己是沒有感覺,可他每一次抱著她,都會失控,他今晚本來真的不打算動她的!
耳后的溫度又灼熱起來,張冉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蜀離的呼吸聲一直很不穩(wěn)定,持續(xù)了一刻鐘后,蜀離終于放開她,起身站到榻邊。
呼吸平緩后,他低聲問:“你喜歡張賢?”
“什么?”張冉有些懵,在黑暗中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向蜀離的方向,然而什么都看不見。
他淡淡道:“阿紫說,只要張賢出現(xiàn),你的眼睛就會黏在他身上。剛才我看到了,確實如此?!?p> “造謠!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我最多就是覺得她長得好看多看了幾眼,她旁邊那個混血兒長得也挺好看的!我也經(jīng)??此?,怎么就說我喜歡張嫻了?那我看你的次數(shù)不是更多嗎?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總是對你犯花癡嗎?你怎么不說我喜歡你?”張冉緊張地反駁著。
雖然小云阿紫沒有看好她被罰俸半年面壁思過,張冉還是很擔心故意放走她的張嫻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畢竟辦事不力跟背叛的性質(zhì)是不同的。
有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詞語蜀離聽不懂,不過看張冉的表情也不難猜出她的意思。
“你這樣緊張做什么?我只是問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也不是不可以,我甚至很期待,畢竟……”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你倆若是成了,我就可以放心玩了。”
張冉懵了一瞬,在蜀離暗示般往她身上碰了一下時,她反應過來,瞬間石化了。
一聲清脆的鈴聲自床頭響起,不過一秒鐘的功夫,張嫻程正臣就破門而入。
“主子,發(fā)生何事?”
月光下,一高一矮兩道人影站在門口。
蜀離看也沒看那被破壞掉的門,冷聲吩咐道:“把這人帶去你們屋中,看好她。張賢,你的床讓一半出來?!?p> 聽到這個古怪的要求后,程正臣第一個反應過來,看向張嫻。
主子的意思是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跟這小子睡?不知道這小子睡覺時很不老實嗎?半夜里百分百踹人下床的!
不過主子身份尊貴,不需要跟人拼床,不知道張賢睡相差也是正常的。
當事人張嫻面無表情,沒有意見,點了燈籠帶著張冉就往隔壁屋子走。
張冉心中竊喜,如果以后都可以跟著張嫻,那也太幸福了吧!她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蜀離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連指甲陷進肉里都感覺不到疼。
怎么回事?他明明就是在這種風氣中長大的,現(xiàn)在看著那兩人離去,心里怎么會生出一種想要把人搶回來,藏著不讓任何人覬覦的沖動?
隔壁的屋子不大,家具是這農(nóng)舍原先有的那些,張嫻和程正臣怎么方便怎么來,兩人都沒有添置什么亂七八糟的奢侈品。
張嫻和程正臣不在一個房間,張冉跟張嫻走進房間后,張冉就很開心地撲向張嫻懷中,卻被張嫻抬手擋住。
張冉嘟了嘟嘴,“抱一抱都不行嗎?”
“我不習慣?!?p> 張嫻看向緊閉的房門,側耳傾聽房外的聲音。
張冉不解地摸了摸后腦勺。
張嫻走回來,低聲問:“你知道怎么走夜路嗎?”
“?。俊睆埲秸A苏Q劬?,“不知道?!?p> 張嫻低頭思索著,張冉撓了撓頭,“等等,張嫻,你不會是打算這時候讓我離開吧?”
張嫻看向她,“你不打算離開了嗎?”
張冉搖頭道:“有機會我是肯定會逃的,但不是現(xiàn)在,我又不傻?!?p> 張冉看著張嫻的眼睛說:“蜀離讓你看著我,我若是這個時候離開,肯定會連累你的,你已經(jīng)為我冒險過一次了,我還連累你的話,還是人嗎?”
張嫻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移開視線道:“沒事,他現(xiàn)在還不能失去我這個得力助手?!?p> “那也不行,他就算不殺你心里也會有膈應,你幫過我,我總不能恩將仇報,我也不是一定要現(xiàn)在離開,來日方長,后面的機會多了去呢,何必做無謂的犧牲?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p> 張嫻往前走到床邊,抓起床單胡亂甩了幾下,淡淡道:“隨你,不走就睡覺吧?!?p> 被子上傳來好聞的皂角味,張冉舒服地躺下去,側頭看向旁邊的張嫻。
以前有人說,好姐妹基本都有一起睡過覺的,冬天的時候,她也曾跟舍友同鋪過,但她跟她們的關系始終不算親密,因為姐妹團中還是會分親疏的,她看似跟每個人都很好,卻偏偏每個人都跟另一個人關系最好,她身處朋友圈中,越熱鬧,越孤寂,還要演戲,假裝自己也是有交心朋友的,不然的話,顯得自己好可憐,雖然她是真的可以沒有朋友。
張冉小聲說:“張嫻,我們現(xiàn)在算是朋友了對不對?”
躺在旁邊的張嫻悄無聲息,過了好一會兒,張冉才聽到她說:“你認為是,那就是。”
張冉有些失落,她始終是沒有那種可以風雨同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