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嘴邊的鴨子
頓時,歐陽卓琛眼眸一沉,泛著冷光,中年女傭感覺到了絲絲涼意,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她搖搖頭:“沒……沒了,就這一雙拖鞋了。”
她這么大歲數(shù)了,什么事情看不明白。
女傭幾個月前被雇來這里打掃衛(wèi)生洗衣做飯。
這一帶都是有錢有勢的人,雇傭她的人給的工資是外面同樣工作的三倍多,而且工作量也并不是很大。這么久來,就只有歐陽卓琛一個人在這里住,偶爾會有朋友過來,前一段時間琛少更是出差了,她只負責偶爾過來打掃衛(wèi)生就行,而且工資還照發(fā),這份工作她越發(fā)做的盡心了。
今天上午她才接到電話讓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午餐的菜色都是琛少親自定的,而且特意囑咐,少油,少鹽,稍微放一點辣椒,但不要太辣,任何菜都不要放姜……而且這雙情侶拖鞋更是琛少親自選購放在鞋柜里的。
今天,是琛少第一次帶女人回來,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小姑娘怕是這別墅將來的女主人了。
想到這里,女傭就對秦學君更加恭敬了:“小姐,確實就只有這一雙拖鞋了。”
秦學君感覺自己胸口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她也不能去為難一名阿姨,賭氣似的把自己的鞋蹬掉,踩得力氣極大,兩只鞋東倒西歪,然后穿上了那雙白色的拖鞋,整個過程“撲拉撲拉”聲音山響,然后她幾乎是跺著腳走向了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這個過程中,歐陽卓琛臉上一直掛著溫柔寵溺的笑容,他不介意秦學君耍小孩子脾氣,她會在他面前耍小孩子脾氣,正說明她的心里還是有他的。
歐陽卓琛彎下腰親自把秦學君踢得東倒西歪的鞋子擺正,并且并排放在了自己的鞋子旁邊。
看著自己的男士黑色皮鞋和她的白色帆布鞋緊緊挨著,男人的心里有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他看著那空出來的半個鞋架子,心里暗暗地想,遲早有一天,他會讓她的鞋子擺滿那半個鞋架子。
女傭還站在一旁,男人大手擺了擺:“你回去吧,今天不需要過來了?!?p> “是?!迸畟螂p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后脫掉了圍裙,放好后,拿上自己的東西迅速離開了。
空蕩蕩的別墅只剩下歐陽卓琛和秦學君兩個人。
秦學君還坐在沙發(fā)上慪氣,小臉都是氣鼓鼓的。
歐陽卓琛走過去,伸出了他的大手,拉住了女人的小臂:“去吃飯?!?p> 秦學君下意識的甩了一下,但是卻沒有掙脫,她瞪著歐陽卓?。骸拔页赃^午飯了,不餓!”
男人不惱,看上去沒臉沒皮似的:“陪我吃飯,走吧,都是你喜歡的?!?p> 秦學君拗不過他,被他拉向了餐廳。
本來秦學君尋思著,這么大的別墅,餐廳一定很大,餐桌也一定很大,到時候她就坐的離著歐陽卓琛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誰知道一進餐廳她就傻眼了,餐廳是很大,但是餐桌的設計卻是吧臺式的,一邊是座位,另一邊就是廚房,她只能和歐陽卓琛并排而坐。
好氣哦,她覺得今天快要被氣絕身亡了!但是,為什么內心深處卻有一絲絲奇異的感覺,生生中和了她的氣憤。
想不明白……
或者說,自己不愿意承認,也不愿意明白。
歐陽卓琛拉著她,體貼的幫她拉開座椅,走進廚房把一盤盤溫在微波爐里的菜端上了桌子,并且擺好了碗筷,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
男人拿出了兩只精致的高腳酒杯,并且開了一瓶香檳,他坐在秦學君身邊,金黃色的酒液從酒瓶中淌出,帶著些許氣泡,他把一杯酒推向秦學君:“我珍藏的香檳酒,嘗嘗?!?p> 看著那杯酒,秦學君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她冷笑了一聲,諷刺:“你又想把我灌醉?”
“不,”歐陽卓琛端起香檳,先是放在鼻端輕輕的嗅了嗅,然后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一抹陶醉的表情,然后評價道“醇香,雅正,這樣的好酒,用來慶祝最適合不過?!?p> 秦學君有些僵硬的扭開了頭。
美男美酒,歐陽卓琛又是那樣的表情,的確該死的養(yǎng)眼極了,哪怕她并不是花癡也覺得眼前的男子可口誘人。
歐陽卓琛輕笑,嗓音有些低沉喑啞,他緩緩靠近秦學君,從她的腦后靠近她的耳畔,如低音環(huán)繞,糾纏在她四周:“君君,這是害羞了?”
她有些慌亂,準備站起來,一眼都沒有看歐陽卓?。骸澳悴怀燥埼揖拖茸吡恕!?p> 男人的手掌壓在了女人瘦小的肩膀上,沒讓她站起來:“著什么急,吃飯?!蹦腥搜垌鬓D,人都給他拐家里來了,還能讓嘴邊的鴨子飛了不成。
他給秦學君夾了一筷子菜:“嘗嘗,都是你喜歡的?!?p> 秦學君為了躲開歐陽卓琛灼熱的目光,默默地低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菜。飯菜都很可口,確實,都是她愛吃的,口味都是按她的口味來做的。
她的舌尖感到了一絲久違的辣味,胃里隱隱有幾分不適。
秦學君感覺自己心里被打翻了調味料一樣,什么滋味都有。抓著筷子的手也越抓越緊,她到底在做什么,跟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糾纏不清?可是,歐陽卓琛到底是什么意思,讓她做見不得人的情.婦嗎?她雖然并不是有錢人,也跟豪門貴族沒有絲毫關系,但是其中的風流韻事她也是聽過一點的。
她不知道歐陽卓琛到底是什么打算,像她這種被教導的三觀奇正的女孩子,并不是很能接受明明有了妻子,哪怕是未婚妻,女朋友還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行為。
越想,她心里越堵,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她吃不下了。
歐陽卓琛一杯一杯的喝著香檳,看著秦學君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飯,覺得她很漂亮,香檳的度數(shù)并不高,但是他覺得自己有些醉了。秦學君被她父親教養(yǎng)的很好,吃飯很規(guī)矩,很秀氣,一口一口,不急不躁。
秦學君放下了筷子,淡漠的道:“吃不下了?!?p> 歐陽卓琛點點頭,抽出了一張紙巾幫秦學君擦嘴,秦學君眉頭皺得很深,下意識的躲閃,卻沒有躲開。
男人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的眉眼:“你不高興?跟我在一起你不高興?”
“跟你在一起我當然……”
秦學君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男人的堵住了。
男人剛剛喝完酒,酒的清香混合著男人獨有的冷冽的清晰強勢的灌進了女人的口腔。
女人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卻用不上勁。
這個吻,激烈而綿長,持續(xù)的時間很久。
氣息一但融合,便會喘。
秦學君感覺自己胸膛內的氣息都沒有了,整個人癱軟在男人寬闊的懷抱里,唯一氧氣的來源就是男人渡進她口腔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