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鴇走后,屋內(nèi)剩下兄妹三人,李峰坐不住了,蹙著眉頭:“老二,你帶她來這種地方,讓爹知道非氣個半死,走,跟我回家?!?p> 李墨拽住起身的李峰,笑著說道:“大哥,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是聽聽曲,喝喝酒,喝兩杯,保證你什么都忘了。”
“你……”
“段爺,你來了,可想死小翠了?!闭f著一位妙齡少女杏眼含水,粉頰藏春,盈盈從門外走進,撲到李墨懷里。
隨著小翠的嬌柔聲,后面跟著兩位年輕貌美的姑娘,依次坐在李峰、李瀟身邊,給他們斟酒添菜,陌生感一過,猶如燉脫骨的瘦肉,沒有支撐力,斜斜依靠在他們身上,還嗲聲嗲氣地撩上幾句,李瀟如魚得水,應(yīng)付自如,但李峰全身僵硬,弄個黑黝黝的大紅臉。
幸虧李墨眼神好,不色盲,不然還真分不清他臉上幾個顏色,狠狠瞪他一眼,敢壞好事,必斷絕關(guān)系!在李墨淫威下,李峰挪了挪身子與那女子保持距離。
李墨正沉浸在和小翠打情罵俏中,一身白色紗衣,素雅脫俗,精致的玉顏,眉毛間畫著嬌艷的梅花,一顰一笑勾人心魄,似墜落凡間的仙女飄落在眾人眼前,胭脂翩翩而入,坐在了對面,一雙美目流轉(zhuǎn),顧盼生輝,和李墨相視而笑,取來身邊丫頭手里的古箏,溫柔委婉的琴聲緩緩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像在訴說她的心事,娓娓道來。
胭脂的琴藝可是馳名遠外,很多賓客慕名而來,為了能一睹胭脂姑娘的琴技,但醉仙樓有個特殊規(guī)矩,美其名曰是為了更好的服務(wù)質(zhì)量,其實是一種營銷手段,胭脂姑娘一周只有兩天時間見客,并且必須回答她提出的問題,姑娘滿意方可到后院一睹風(fēng)采,彈琴敘話,多少貴公子重砸千金未必能見其人,能博胭脂姑娘動人一笑之人更是少之又少,而李墨是個例外。
想起初見,一名年輕女子被一位體型胖碩的富人糾纏,不得脫身,而李墨一身白衣風(fēng)度翩翩,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誰知那個女人翻臉把她罵了一頓,原來人家那是欲拒還迎的把戲,遇到男人李墨還能抵擋,打不過就跑,遇到潑婦可真難住了,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不說,被揪著脖領(lǐng)子動彈不得,四周圍了許多人,對她們指指點點,有的說李墨始亂終棄,有的說她是小白臉,被人捉奸,李墨大呼冤枉?。∵@時一位美貌與智慧并存的仙女挺身而出,伶牙俐齒數(shù)落那不知廉恥的女人,話語溫婉,聲音嬌弱,卻字字鏗鏘有力,說得那女人滿臉通紅,一個屁都不敢放,眾人從談話中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紛紛指責(zé),那女人面子掛不住,哼了一聲灰溜溜跑了。
李墨再三道謝,多虧她解圍才得以脫身,隨即請她到旁邊的酒館喝了兩杯,李墨為人豪爽愛結(jié)交朋友,她也不扭捏,兩人越聊越投機,原來早看出她女扮男裝,李墨不再隱瞞,自報家門,也知道她的芳名,她就是醉仙樓的頭牌胭脂,兩個小女子心思坦蕩,無出身芥蒂,把酒言歡,探討音律,不知不覺天色大亮,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李墨左手支著腦袋,右手摟抱著小翠,眼睛迷離地望著胭脂,或許以后再也聽不到如此動人的琴聲,再也見不到如此佳人,再也不會以段沒的身份出現(xiàn),伴著哀傷的琴聲,濕了眼眶。
見李瀟起身出門,李墨安撫著小翠,也跟著出去。
“干嘛去?”
“今天很熱鬧!”李瀟站在二樓走廊,努嘴示意樓下大堂,“注意沒有,最大的包廂空留出來,今晚有重要的人來?!?p> “下去看看?!?p> 李墨和李峰交待幾句,跟在李瀟身后來到一樓,大堂里人聲鼎沸,歌舞升平,臺上姑娘們翩翩起舞。
這時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翩翩公子,引起李墨注意是他的氣質(zhì)異同常人,從眼神中流露出天生的壓迫感,非富即貴,或許是她的眼神毫無遮掩,或許那人天生機警,穿過人群,他們遙遙相對。
他嘴里含笑,向她款款走來。
“兄臺我們是否見過?”
“不曾見過,認錯人?!崩钅静幌牒瓦@個人有過多糾纏,轉(zhuǎn)身就要走。
“哦?你叫什么?”他仿佛看不出她眼眸的嫌棄,硬是擋著去路。
兩個人正相持不下,一個熟悉令人驚心動魄的身影映入李墨的眼簾。
爹!他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李墨和遠處的李瀟對視,暗叫不好,都自顧不暇,各自找尋辦法脫身。
被這一嚇,李墨臉色發(fā)白,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現(xiàn)在跑到樓上,太過明顯,肯定一眼被認出,只好隨機應(yīng)變,拉過眼前的男子,把他推到墻邊,強摁住,一手撐住墻面,背對著門口,低著頭,不敢亂動,用威脅的口吻對他說:“別動?!?p> 李瀟利落地隨手抓住身邊的姑娘,一頭扎進她懷里。
“大爺,里邊請!最大的雅間留給爺了?!崩哮d熱情招呼著這一行人。
“李大人,請上樓。”
這聲音怎么如此耳熟?是誰?李墨豎起耳朵聽。
“恩,好?!崩钜阄⑽Ⅻc頭,望著周遭的景象不忍皺起眉頭,要不是青王和南岳使者約在這里談事,他是萬萬不會到此地。
一行人與她擦肩而過,沉重的樓梯聲響起,越來越遠,李墨深深呼出口氣,終于走了,安全了,撫了撫脆弱的心臟。
“我沒有喜歡男人的癖好,不過這感覺不錯?!毖矍暗哪凶右荒樚兆?,雙眸瞇成一道縫隙,閃著迷離的光。
一個好聽的聲音輕柔響起,在李墨耳邊吹著熱乎乎的風(fēng),令人心煩意亂,注意到此時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姿勢曖昧,趕緊彈開身,皺著眉,滿臉嫌棄。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含滿笑意,他笑起來甚是好看,李墨定睛一看,確實眼熟,想不起在哪見過。
“登徒子!”
不打算和他糾纏,一轉(zhuǎn)身,立即驚呆住,眼前,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掃視著她,難怪剛才聲音這么熟悉,原來是青王,真是冤家路窄!
李瀟意識到脫離危險,正要向懷里的姑娘道謝,瞧了一眼,整個人猶如被雷電擊中,呆若木雞,這姑娘的身材頂他三個,足有兩百斤重,他臉上笑得極為尷尬,腦袋一片空白,半個字擠不出來。
因李墨和李瀟久久沒有回房,李峰不習(xí)慣和幾位姑娘獨處一室,正出來尋找,二樓走廊撞到一臉驚愕的李毅,頓時臉紅。
“側(cè)妃還喜歡到這種地方尋樂,本王刮目相看?!?p> “大爺,長得真俊,來親親。”
“哎,你長大了。”
李墨:“??!”
李瀟:“?。 ?p> 李峰:“?。 ?p> 畢竟是一個娘胎里出來,兄妹三人步調(diào)一致,不管三七二十一,走為上計,使出吃奶的力氣逃之夭夭。
今晚月色帶著哀傷,三人坐在屋頂,李瀟頭靠著李墨,李墨頭靠著李峰,表情像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臉憂愁。
“爹,看到我去了那種地方,會對我失望吧!”
“哪有我倒霉,我去找姑娘,正碰到來找姑娘的未婚夫!”
“你們哪有我倒霉,我剛抱著一個二百多斤的丑八怪,以后怎么出來混!”
“哎!”三個又是一口同聲,萬分懊悔,恨不得有個地縫一起鉆進去,早知如此,今晚乖乖在家睡覺多好。
“大哥,你去找姑娘很正常,有哪個男子到了你這歲數(shù)還沒碰過姑娘,爹會理解?!崩钅鷣y找著理由,試著安慰李峰,希望他能想開。
“小妹,你畢竟是女人,去找女人有什么了,她有的你也有,倒是你未婚夫不老實,這事你不必懊悔,錯也是他!”李瀟寬慰著李墨。
“和我們相比,老二你情況最好,就當今天換個口味,不是什么大事。”李峰勸著滿臉愁容的李瀟。
“哎!”又是一口同聲,早知道今晚出來看看黃歷,絕對是不宜出門。
一連幾天府中的氣氛詭異。用膳時,李夫人左看看,右望望,不知道這一家老小怎么都滿腹心事模樣,李峰紅著臉悶頭吃飯;李瀟郁悶煩躁;李墨時而恍惚,時而怨恨著什么;李毅一直在沉默深思。
“等墨兒出嫁后,該張羅張羅峰兒的婚事,也該成家了,回來找個穩(wěn)妥的婆子,瞧有沒有般配的姑娘?!崩钜阃蝗粚Ψ蛉苏f道。
李峰一陣猛烈咳嗽,米粒嗆得臉更紅通通。
幕后始作俑者李墨和李瀟相視咯咯笑起來,一掃之前心情的陰霾,他倆打歸打、鬧歸鬧,目標一致時的默契無人能及。
“爹突然怎么想起大哥的婚事???”李墨放下碗筷,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李毅。
“大哥年紀不小,該成家立業(yè)?!崩顬t在旁解釋到。
“之前爹說過,等大哥二十五、六時在考慮婚事,趁年輕多在軍中鍛煉,現(xiàn)在離著還三、四年呢!這幾天發(fā)生什么事情讓爹突然改變主意?”
“是?。〉?,怎么突然催婚?。俊崩顬t擺出甚是關(guān)心的表情。
被孩子們這么一追問,李毅的臉色不太好看,總不能說在醉仙樓見到李峰找姑娘,不屑搭理他倆,起身回房,李夫人不知事情緣由,哪知道醉仙樓里的“偶遇”,跟著一起離去。
大堂里只剩下兄弟三人,李墨和李瀟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毫不掩飾。
“你們倆?。 崩罘寮t著臉逃之夭夭。
李墨和李瀟一個會意,雙手擊掌,小時候就一起聯(lián)手常常戲耍老實憨厚的李峰,樂此不疲。
大菲的歐尼
之前我有留言感謝支持我的朋友,卻發(fā)現(xiàn)好像書中并沒出現(xiàn),不知是不是網(wǎng)絡(luò)問題,所以再感謝一次樂只君大人的推薦票,我會努力,謝謝對我的支持! 有時我會經(jīng)常修改文章,先解釋一下,因為在外面碼字用手機,很多時候并不能保存,很多次我碼了很多字,一瞬間又恢復(fù)到以前的數(shù)據(jù)沒有保存,心塞,后來我只能先發(fā)布,然后慢慢寫,一遍遍修改,用電腦碼字就沒這問題,在這里先跟大家解釋下,我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盡可能用電腦。 寫了這么多章,你們猜出男一號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