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城主府內(nèi)。
年關(guān)剛過去沒多久,熱鬧的氛圍還沒有完全消散。
“哎,你再貼高點(diǎn),還要貼整齊啊?!肮芗覍χ氯朔愿赖馈?p> “還有那塊城主府的門冕也該換下來了,都有灰塵了,換張新的上去。都動起來,動起來?!?p> 入春了,此刻城主府忙上忙下的,呈現(xiàn)出一股忙碌的場面,如今已是神隕歷3001年。
小丫鬟若瑄撐著下巴在窗臺看著徐寒武劍,口中卻呢喃:“少爺怎么還不回來呢?都已經(jīng)入春了呢?!蹦莻€樣子很是可愛,沒有注意到徐寒已經(jīng)走了過來。
“哎呦,若瑄你該不會是在想陽弟了吧?我在這里舞劍你也心不在焉的?!毙旌蛉さ?。
才沒有呢,我只是想到陽少爺三個月都沒有回來過了,徐寒少爺你別怎么也學(xué)著油嘴滑舌了呢。”小丫頭臉色通紅,撇嘴說道。
徐寒鼓弄著眼神,一直在那里憋笑。使得丫頭若瑄的臉一直彤紅,手還時不時的抓著衣角,那樣子別說有多害羞了。
“華兒,別亂跑。”城主府的下人對著自己的幾歲孩子喊道。
“哎呦,”小孩兒痛叫道。都跟你說了別到處亂跑,這下撞到客人了吧。婦女教說道,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鄭陽回來。
“鄭陽少爺回來了,鄭陽少爺回來了?!毕氯舜蠛暗?。
“什么,陽少爺回來啦?”小丫頭若瑄馬上脫離死氣沉沉的狀態(tài),一下子就變得活躍起來了,話音落下就馬上跑了過去。
徐寒見到這一幕,只好搖頭苦笑,也跟了上去。
鄭陽攙扶起被撞到自己身上而摔倒的小孩兒,看著城主府內(nèi)忙碌的景象和那還沒來得及拆下的紅燈籠不禁感嘆道“也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
“陽弟,你終于回來了啊,看來這幾個月沒有白白浪費(fèi),修為都?xì)庑R九重了?!?p> 徐寒繼續(xù)說道:“剛剛這瑄兒還想著你什么時候回來,沒想到你就回來了?!?p> 話音落下,瑄兒的臉頓時紅的不像樣。
鄭陽看了一眼瑄兒,也是哭笑不得。
“嘰嘰嘰,”小黑從鄭陽懷中竄了出來。
“哇,好可愛的小家伙,”瑄兒叫道。
“陽弟,這是……?”徐寒問道。
“這是這幾個月前我在宗門的后山從一只劍虎手中救出來的,沒想到它就一直跟著我了?!编嶊柦忉尩?。
“義父呢?鄭陽問道。
“哦,在后院呢,你去吧。徐寒說道。
“嗯,”話音落下,鄭陽便朝向后院走去。
后院不像前院一般熱鬧,有的只是讓人心神寧靜,院子中間有一棵榕樹屹立在那里,樹下面一位老人坐在那兒品茶。
“二叔好”,鄭陽對老人打了聲招呼。
“小陽回來啦,你義父可是念叨了好久了?!边@人是徐炎的二弟徐濤所以鄭陽也就和徐寒一樣叫他二叔。
“二叔,那你看見我義父了嗎?”鄭陽問道。
“在房間里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你一會兒可得好好勸勸他,這一天到晚的悶在屋里?!毙鞚鄧Z叨了幾句。
“知道了,”鄭陽拜別了徐濤就向他義父房間走去。
“義父,在嗎?我可以進(jìn)來嗎?鄭陽敲了敲門問道。
只見房間內(nèi)過了好一段時間才發(fā)出義父的聲音。
“進(jìn)來吧”。徐炎淡淡地說道。
話音落下,鄭陽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義父閉著眼睛盤膝坐在床上。
“陽兒,你覺得修行是什么?”義父依舊閉著眼睛淡淡地問道。
鄭陽愣了半刻,回答道:“陽兒入世尚淺,修為尚且低微,如果義父要硬問我,陽兒……不知?!?p> “隨便說說吧?!绷x父說道。
“人生其實(shí)就是一場修行,修得是一顆心,修的是一顆不污不垢,淡看浮華的平淡,平和寧靜之心?!编嶊栒f道。
義父點(diǎn)頭道:“嗯,繼續(xù)說?!?p> “極盡三千繁華,不過彈指一剎那,百年云煙過后,不過是一捧黃沙。人生本就是一場修行,在本我中尋找自我滿足與人格的超脫?;貧w本心,從此,不畏將來,不念過去?!?p> 義父眉頭一皺,睜開眼:“不畏將來,不念過去嗎?”
徐炎繼續(xù)開口:“你如何看待修行中的順境和逆境。
鄭陽回答道:“有的人有好的出身以及天賦,就應(yīng)該扶搖直上九萬里,修的是力。出身落魄,天賦固然重要,但陽兒覺得心性才是最重要的,修的是心?!?p> 徐炎說道:“順境修力,逆境修心。嗯,不錯?!?p> 徐炎起身問道:“你可知道義父心中所想的修行是什么?
鄭陽回答道:“不知”。
徐炎氣勢一振繼續(xù)開口:“修行,本就是一場殺戮。奪人造化。人生在世本有許多不如意的事,若一味的忍讓,修行就是把心都修沒了。修行之人,本就應(yīng)該執(zhí)劍問天下,快意恩仇,以殺止殺。”
鄭陽完全被義父的話震撼到了,義父本來給自己的感覺就是一個平和之人,剛剛所言卻迥然相反,所以久久不語。
“是否覺得義父的殘忍了。徐炎看著鄭陽沉悶問道。
嗯?!编嶊柣卮鸬馈?p> “唉,孩子。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問道:“最近可有不順?”
“最近不順之事,太多。但并無大礙,”鄭陽搖頭道。
“把讓你擾你心境不順的之人,全部宰了便是?!绷x父開口。
鄭陽心神一震,只聽見義父繼續(xù)道:“人生在世,你想平和對待,人家非要讓你不如意。若有一天人家把屠刀舉向你的親人,好友,你敢當(dāng)如何?”
鄭陽被義父問得心神不寧,回想到魏凡今日遭劫,像今天這樣嗎?
義父繼續(xù)開口:“陽兒,你之所以取名為“陽”,不是讓你心之向陽,對待什么事情都是笑著面對。
而是,讓你如陽剛烈馬一般豪邁,想你想殺之人,愛你心中所愛,所以無悔。
義父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修行為何?”
鄭陽不猶豫,脫口而出:“守護(hù),守護(hù)我所在乎的一切?!?p> “錯,“你若身懷吞天之志,便應(yīng)烈日當(dāng)空,不為他人,只為己身。武道一途,太艱難,該拋棄的就該拋棄,登臨武道巔峰之時,回首過去,不過滄海一粟。只因那是心境變了,也不用那么在乎了”義父喋喋而語。
“義父,孩兒不懂,即是有情人,怎能煉的無情心?義父今天所言所語,孩兒必然銘記在心。”語罷就轉(zhuǎn)身離開。
“唉,你可知?踏入武道一途便就是無情路的開端,就像你身邊的黑貂一樣,只有不斷的吞噬其它血脈才會有所作為。
話閉又靜靜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