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廢棄工廠
“嘶?!?p> 瘦弱的銀發(fā)少女緩緩支起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溢出鮮血,渾身正酸痛著。
就在剛才,一群小混混圍著她,對她拳腳相向,
“給我用力踩!踩死她!”
“像她這樣的妖怪就不應(yīng)該活在這世上!”
“妖怪!妖怪!”
……
她吐出一口鮮血,嗓子腥甜,不由得冷笑一聲,
“哼,妖怪嗎?”
抬手撥開散亂在臉前的頭發(fā),清澈的眸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金屬般冷漠的瞳。
……
紀出生在一個沿海的小村莊。在8歲的時,她偶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具有穿墻行走的能力。她欣喜地向自己玩伴們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正期待著伙伴們羨慕的目光,結(jié)果卻看到了伙伴們一個個驚恐萬分的神情,她,被稱為“妖怪”了。還好大人們并不相信小孩子的胡言亂語。
紀的父母得知后,告誡紀以后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使用自己的能力,要像從前一樣,做一個平凡的女孩。
但是村民們的東西開始頻頻失竊,卻又找不到偷東西的竊賊。村民們不禁開始懷疑,是紀利用她穿墻的能力,偷走了東西。村民們氣憤萬分,沖進紀的家里搜尋贓物,結(jié)果一無所獲,卻一口咬定是紀的過錯,認定紀是傳說中會帶來不幸的妖怪。這是一直是她的噩夢。
紀被驅(qū)逐了,雙親也因保護她而負傷離世。傷心、絕望、淚水……從此,她穿著遮蓋身形面貌的斗篷,開始流浪。
后來紀發(fā)現(xiàn),她的能力不僅僅止于穿過墻壁。她可以穿過任何東西,只要她想,甚至可以穿過人的身體。
她開始像人們一樣開始恐懼,恐懼自己的力量。
“我到底是什么?”
她曾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后來,她慢慢的接受了自己擁有奇怪力量的事實。但她堅信自己是人類,因為不進食肚子也會咕咕叫,會低血糖,會餓得昏過去;下雪天也會凍得瑟瑟發(fā)抖。
但這股力量并不是穩(wěn)定的,似乎有一定限度,雖然可以將在身體在實體化和虛化之間自由轉(zhuǎn)換,但每次只能維持一段時間,如果可以任意控制的話,剛才也就不會被那群小混混摁在地上,打到實體了。
天開始下起雨來了,嗒嗒的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四肢。眼睛已經(jīng)不想睜開了,就這樣子,先睡一會吧。
遠處,一位衣著華麗的銀發(fā)男子撐著傘,緩緩走向紀。身旁的隨從想要跟上來,卻被他示意退下。
噠,噠,噠……
靴子踩在路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你沒有聽到她們說我是妖怪嗎?”
雨水打在紀慘白的臉上,她閉著眼睛,喃喃道,“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p> 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優(yōu)雅地蹲下,把傘置在地上,脫下黑色的西服外套輕輕蓋在紀的身上,然后俯身將紀抱起,轉(zhuǎn)身往回走。
雪紡襯衣被雨水打濕,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衣服上繁復(fù)的暗紋,紀沒有掙扎,任男子將自己抱起。這個人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視線逐漸模糊,明明,已經(jīng)警告過這個人了……
遠處,隨從忙小跑上來為主子打傘,
“念大人,接下來我們?nèi)ツ???p> 念看了一眼懷中輕得像羽毛一般的少女,眼底盡是憐憫,緩緩開口道,
“桑菲爾德?!?p> 人界.桑菲爾德莊園
桑菲爾德莊園又叫荊棘之園。在進入莊園的小徑上,荊棘纏繞蔓延,一朵朵血紅的荊棘之花綻放著,異樣絕美誘人。
有幾叢黑莓生長其間,樹籬被荊棘遮掩著。莓果甜美多汁,枝條卻龐雜帶著尖刺,難以靠近。
一只雪白的天鵝進入了荊棘的陷阱,平日尊貴高雅,現(xiàn)在卻狼狽萬分,那寬厚有力的翅膀此時恰恰變成了牢籠,倒刺扎進了翅膀里??伤⒉皇堑谝晃皇芎φ撸屑毧?,荊棘之中還散落著不少白骨。曾經(jīng)的他們各個都有力量,各個充滿自信,以為自己能征服一切,卻在尖刺的擁抱中死去。
突然,一只小小的蜂鳥飛來,輕松穿過盤橫交錯的荊棘陷阱,鉆入細小的縫隙,飛到天鵝的身邊,為他輕輕地拔出尖刺,一根接著一根。天鵝抬頭仰望著夜空中的那一輪圓月,月亮撒下閃耀著自由的光輝,高遠但也并非遙不可及。
念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倚在莊園的露臺上,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嘴角微揚。
天鵝,振翅高飛了。
他轉(zhuǎn)身看向房間。
小女傭正服侍依舊昏迷不醒的紀,為她蓋好了被子。
“念大人,這位……”
“噓,“細長的食指輕觸薄唇,“今晚你就在這里陪著小姐?!?p> 小女傭乖巧地點點頭。
心中卻暗想著,天啊,念大人居然和我說話了,念大人的聲音,這,也太溫柔了吧。
“辛苦了?!?p> 念邁步離去,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小女傭心跳加快,臉蛋也已經(jīng)有些紅撲撲了。
她又替紀塞了塞被子,坐回床前,雙手托著下巴,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紀。
這位小姐到底是誰呢?聽管家先生說是念大人從雨里抱回來的,這么瘦,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說不定她和阿雅差不多大,叫孩子似乎有點不合規(guī)矩……銀白色的頭發(fā),真不多見,就和念大人一樣,誒誒,不會她就是念大人的妹妹吧……
小女傭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地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時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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