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陌尚仁如玉之我是誰

第七章 遇難

陌尚仁如玉之我是誰 一玥穎兒 4796 2019-09-24 10:49:09

  幾個警察依然加班工作著,打著手電筒反復勘探偵查犯罪現(xiàn)場。

  “黎隊,我們找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的鞋印!“

  黎羽飛沖過去,似離弦之箭。眼前這些鞋印很淺,隱隱約約,若隱若現(xiàn),壓倒了一小片的嫩草,沾著少許已經(jīng)干的裂開的泥土??偣灿腥幙梢娔_印,每一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前腳掌印較深,而后腳跟部分周圍有小細土屑圍繞。像是撞向土地激起來的樣子,第二個腳印到第三個腳印還有拖拉的痕跡。陌尚從口袋里拉出尺子測量,確定為45碼的腳,可以基本確定是一名男士??蛇@腳印的不均勻性卻著實令人猜疑。草瓶中這么多深深淺淺的腳印,唯獨這幾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步伐里沒有落荒而逃的狼狽,也沒有殺人后蒼茫的惶恐,而是輕輕的,淡定的,不想讓任何人注目。

  “收隊,大家辛苦了。“黎羽簡單的令下,疲憊的警察們啟程回家。黎羽并沒有同他們走上回家的歸途。得不到心愛的人的肯定,再好的房子也是孤獨的??伤F(xiàn)在并不是孤獨的,冥冥之夜,黑暗處的一角,正有一個黑影看著他,露出狡邪的笑容后,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夜色里。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正暗藏著隔面不見人心的交易。

  “老板,這批貨怎么只有600個豬肉?咱可是說好了一條的?!?p>  “想煲豬肉不用那么多!“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

  男子似被這不屑的語氣激怒了,將手里的貨扔到一旁,大步向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lǐng)。

  “你個糟老頭子不想混了是吧!“

  老人艱難的咳兩聲,從嗓子眼里擠出幾縷氣息,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粗喘。

  “一個跑腿的我勸你別在老子面前這么狂,小心哪天老子把你送上天!“男子不依不饒的提著老頭衣領(lǐng),重重向墻面一甩,才肯松手。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渾沌的眼神已看不清目光所至。男子得逞的笑笑,拿起貨,嗅了嗅,從手提箱里拿出一沓捆好的百元大鈔,摔在老人臉前。

  “這次,只值這個價?!俺靶λ频淖吡?。

  可就在下一秒,男人悄無聲息的摔倒在地。

  老人從男人的手提箱里又拿出兩沓錢,拍打著摔倒在地的男人臉,“小子,你不值這個價。“

  老人四處張望沒人后,沖面前的草叢堆里喊了聲“兒子!回家!“說罷帶上口罩,和一個年輕男子一同上車離去。

  此刻,偏遠的陌家別墅外,仁如玉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兒,在空氣中便可清晰的感受到心跳的搏動,仿佛要掙脫血管束縛,從皮膚沖出。仁如玉感覺渾身上下都被多疑的目光盯著,她喘不過氣來。凝固的空氣讓嗓子發(fā)出嘶啦嘶啦的聲音。也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咚咚腳步聲傳來,里面有陌尚皮鞋擦地的輕微摩擦聲,以及他身邊人緊緊跟隨的腳步聲。仁如玉屏息聆聽,靜靜閉上雙眼,此時微弱的月光都仿佛能穿過眼皮刺入眼眸。呼吸都變得如此狼狽心跳也變得如此無律。這樣一個夜晚,要有多少次像這般難耐。

  半天遲遲沒有動靜,可身邊總有一絲令人惶恐的溫熱感。難道,他就在身邊,仁如玉試探性的將眼睛瞇成一條縫。粗長的眼睫毛有些阻礙了她的視線,也給了她偷窺的安全感。

  隱約間,除了粗壯到兩個成年人也抱不過來的梧桐樹也沒有什么了,當然還有躲藏在草叢中蛐蛐合唱聲和院子里薰衣草飄來沁人心扉的幽香。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不知是凍到還是被嚇到了,仁如玉隨之打了一個機靈。她向門口看去,已然是空無一人。這才明白了剛才腳步聲的去處。

  煩惱都是自己帶給自己的,心無所懼心無所欲,自然心無所煩。仁如玉長松一口氣,放松一直緊繃的身體,調(diào)整呼吸。望著這無人的街道,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都無法安置自己。而且,“陌尚過的是室外薰衣草園的生活嗎?”仁如玉心里暗罵道。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這荒郊野外的就這一條可見的道,因此,只能硬著頭皮走了。

  夜晚的風有些涼,仁如玉解開剛系的麻花扣,裹緊自己,用盡渾身解數(shù)的跑。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和那個危險的人。一條昏黃的街道,一個孤單奔跑的人影,一段前途未卜的路途。這條街的附近除了荒野大概什么也不會有了,再冰冷月光的照耀下,帶著恐怖小說的氛圍,一有風吹草動即是草木皆兵。高高的玉米秸稈隨處可見,卻不見一處人家,不知跑了多遠,熟悉的薰衣草香已淡去,接替而來的是陰森的潮濕草葉味。黑壓壓的樹林里似乎隨時都能跑出一個人來,夜風騷動著秸稈葉,沙沙聲讓人毛骨悚然。仁如玉感覺背后總有一躡手躡腳尾隨她的人,可每次猛地一轉(zhuǎn)頭,除了空曠的水泥路,再也見不到其他。

  仁如玉隨著緊張的心跳加快步伐,惡風在耳邊咆哮,似乎要將她撕碎。樹葉在向她叫囂,稍有聲響便是膽戰(zhàn)心驚。黑夜在對她無情嘲笑,以至看不到那路的歸途。

  黑夜是蝙蝠的天下,老烏鴉咕咕的叫聲讓仁如玉不寒而栗。不知走出了多遠,只能感覺到耳邊的風聲夾雜了些異常的聲音,不是劃過地面的摩擦聲,也不像樹枝搖曳融合樹葉沙沙作響聲。而是......

  仁如玉屏住呼吸,面前的不知名雜草叢足矣達到人的小腿以上,生的十分茂盛。隨風向同一個方向傾斜,可有那么兩片雜草群卻有些異樣。

  草叢中若隱若現(xiàn)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向一邊傾斜的雜草發(fā)出摩擦聲。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荒無一人,只有冷風與蝙蝠成群的荒郊野外,保不準有什么野生生物就潛伏在此。仁如玉還也只是個女生,孤身一人在這種地方還是免不了的害怕??删驮谒q豫不前時,那邊的草叢發(fā)出了聲音。

  她就近蜷縮身體,躲在了廢棄的雜草垛中。

  那個黑色的東西越來越大,慢慢變長。突然,“走?!耙粋€的男人急促的催促聲。另一個略有些矮的黑色物體也站了起來,沒有響應那個人,而是掏出手機,一頓亂點后,向電話那邊說了句“陌總,都辦好了,還有什么要分付的?!按_認任務完成后,兩人快速善后,很快將雜草扶起,恢復之前的樣子,朝仁如玉這邊走來。

  仁如玉不敢出聲,用盡全力蜷縮著身軀。

  兩個黑衣男子的身影漸行漸近,又漸行漸遠??此麄儧]有發(fā)現(xiàn),仁如玉才敢放心的換了個姿勢,解救一下這雙麻木的腿?;蛟S是腳好沒有好完全,移動不方便與雜草發(fā)出了擠壓聲,又或是衣服不和身,纏到了雜草發(fā)出了摩擦聲。總之,這聲音隨著呼呼涼風吹散在夜里,絲毫驚擾不到這里詭異的寂靜。

  “什么聲音?“一個男人警覺的回頭看向仁如玉的方向,仁如玉感到身上火辣辣的,似有灼灼目光,烤得火熱。又是這樣焦灼的氣氛,又是這樣難熬的時間。此時此刻,仁如玉受傷的那只腳還依然伸在外面,不敢撤回。畢竟,這可是能屏蔽風聲的男人。

  此時陌家豪宅卻是出奇的寂靜。所有的保安,管家,保姆在大廳站成一排,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低頭不語。陌尚冷臉坐在餐桌前,“仁如玉呢!“別墅內(nèi)傳來一聲怒吼,打破了夜的寂靜。四個字,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顫,沒人敢在陌尚的氣頭上回話?!罢f話!“陌尚不耐煩的喊。勺子不停敲擊著青色大理石餐桌,震動著盤子也發(fā)出抖動的聲音,就同桌前那一排人一樣,戰(zhàn)栗。黃媽放下手里的抹布,咽了口水,上前一步,大概所有人都在慶幸終于有人出頭說話了。陌尚上下打量黃媽,“陌總,仁如玉小姐她本來在這兒吃的好好的,可她去個廁所的功夫,人就......“沒等黃媽說完,陌尚甩出一句“下去忙?!包S媽欲言又止,聽從陌尚安排,臨走不忘偷瞄一眼管家和保鏢,為他們捏一把汗。陌尚改變姿勢,背向前傾,雙手交叉。沉默許久,才吐出了幾句話,“一群廢物,一個小丫頭都看不好!“連走遠了的黃媽聽后身體也一哆嗦,的確,他們很少見陌尚發(fā)火,即便是商務上大大小小的問題也沒有發(fā)過一次火。幾個保安欲言又止,初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是面面相覷。那個矮些的保安剛欲言,卻被陌尚止住了。“我不想聽任何廢話?!罢f罷站起來,走到保安們的面前,冷冷拋出幾個字,“通知其他人,現(xiàn)在起,兩天,捉活的。“接著起座離席。

  仁如玉應該已經(jīng)能猜想到陌尚那邊的情況了,可她卻永遠無法想象到下一秒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仁如玉一口口水也不敢下咽。那個男人停在雜草垛前,另一個男人則是不屑的向前走,似乎在嘲笑矮男人的過分警覺。仁如玉的腳現(xiàn)在伸出去也不是,伸回去也不是,一動不動,任聽天命。矮男人眉頭緊蹙一起,五官似乎都要扭在一起,不甘的瞅來瞅去,就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他依然非常相信自己的聽力。不遠處高男人雙手交叉,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探著頭,一副看笑話的樣子。遲疑許久,矮男人終究還是放棄了,扭頭離去。

  仁如玉長舒一口氣,暗暗慶幸自己命好,幾次都躲過了,你秒后,接著恢復緊張的心情。兩人的身影漸漸在黑夜中融為一體,向前謹慎的移動。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仁如玉才敢出來,頭發(fā)上,身上掛著干枯的碎玉米秸稈和一些枯黃的干草。蓬頭垢面的樣子就像剛從地里爬出來一樣,雖說的確是剛從地上爬起來。她小心的走到剛才那兩個男人在的地方,這里已經(jīng)被他們處理的毫無來過的痕跡。仁如玉仔細回憶著他們大概的位置。

  應該就是這里了,雜草略向外傾斜,仁如玉像他們一樣蹲在草叢里,這片草地與其他地方相比,著實不同。這里并不是全布滿雜草,而是有一小片的空地,泥土應是翻新的,松軟,雖已經(jīng)被人為拍打結(jié)實成型,可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顏色略淺這一端倪。仁如玉拿起身旁一片不知名的大葉子,握在手里,包住一塊尖銳些的石頭,開墾起腳下這片不一般的土地。大約挖了有一米深,土坑的一角露出褐色。

  是一個被土覆蓋住的麻袋,繩子系的很緊,麻袋上就像包子褶一樣。仁如玉嘗試解開繩子,一探究竟,可這繩子著實系得太緊,以至于沒有絲毫的松動。別的不說,解繩子這方面仁如玉可是專家,畢竟有前車之鑒,那塊石頭又這樣派上了用場。

  繩子剛一松,就有沾有泥土粒的一團黑絲彈露出來,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涼風再次襲來,嘶吼著,似乎要將她吞噬在冥冥黑夜中,先前的雜草垛上不知從何處飛來兩只老烏鴉,順著風聲發(fā)著凄慘又哀長的嘎嘎聲,不斷大聲拍打翅膀。

  雖是有些好奇,可這樣的夜也讓人不禁有些恐懼,總會不自覺的假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xiàn)在面前。她刨開蓋在麻袋上的一小部分土,將麻袋向下拉。

  瞬間,仁如玉瞳孔放大,還沾著泥土的手指被咬在嘴里。這就在這一瞬間失了聲。麻袋,麻袋里竟是一具死尸!仁如玉扔下麻袋,難以置信自己的手剛剛是摸了什么。那是個中年男子,面部極為消瘦,可以清晰看出骨骼的輪廓,但臉上卻不見有傷痕。嘴唇泛白,一角已經(jīng)發(fā)青了??膳碌氖?,死不瞑目。

  仁如玉接連后退幾步,剛剛要走,卻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回來,指尖輕捏麻袋口,拉起拖在地上的繩子試圖系上。

  大功告成,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鎮(zhèn)靜的完成這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仁如玉環(huán)視周圍的土塊,捧起一把,試圖將這一切恢復原樣。

  突然,仁如玉感到背后一陣熱感襲來,她微微側(cè)頭,看到了腳跟后一片影子。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影子動了,這次是在頭頂上便清晰可見,他手里似乎拿著一根長木棒,正舉在頭頂向后的位置。

  沒錯,就現(xiàn)在。

  眼睜睜看著那木棒的影子越來越短,漸漸逼近,這次,真的能逃掉嗎?還是太大意了。

  仁如玉抓起剛剛刨土用的那塊尖利的石頭,出乎意料的,并沒有反抗,而是一個前滾翻滾出一米多,迅速起身爬起,沒等那個人錯愕時,將石頭正擊其頭部,轉(zhuǎn)身便跑。一股濃濃的鮮血從男人的頭骨留下,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男人用手捂住額頭,發(fā)狂了似的喊“黑子!抓住那小兔崽子!“。

  盡管夜色朦朧,仁如玉依然認出了那個男人,就是剛剛十分警覺的那個矮男人。腳步的傷還沒有好完全,仁如玉雖拼盡全力跑,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她知道,一但被追上,那人活扒了她的皮也不是不可能。道路坦坷,碎石頗多,磕磕絆絆,不知何從。

  “小姑娘,別跑了,不用怕,哥哥來教你把剛才事忘記?!吧砗髠鱽砹硪粋€男人的聲音。

  仁如玉喘著粗氣,停下腳步,低頭瞪大眼睛,她能清楚的聽到男人步步逼近的腳步聲,以及,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幫家伙不愧是給“陌總“辦事的人,夠狠。

  本以為那個矮男人最難對付,殊不知這個高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笑面虎。

  仁如玉打算就此賭一把。此時,命已由天。這個關(guān)節(jié),不跑必死,跑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仁如玉不再多慮,撒腿就跑。

  “嘭“一聲響,干脆利落。仁如玉感到肩部一陣滾燙,灼燒感襲來,像根柔弱的稻草,前傾后瞬間倒地,血腥味更濃烈了。眼前逐漸模糊,視野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只剩一片與暮色交融的黑。

  涼風卷動仁如玉寬大的睡衣,吹動著的的衣服貼在她瘦小的身軀。那堅強外表下的身軀此時是如此平靜而無力。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