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的看著從陰影處走出來的女人,“怎么?無話可說了?”
女子桀桀的發(fā)出一聲怪笑,“這次確實是我的失算,既然對方已經(jīng)出手,本座當然也不會就這么算了!”
太后冷笑一聲:“呵,你知道去找何人算賬嗎?”
女子桀桀的笑道:“本座雖然現(xiàn)在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這并不妨礙我攪亂京都這潭深水。”
太后正色問道:“你想怎么做?”
提到這里,似乎戳到了女子的痛處,聲音里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本座想怎么做有必要告訴你嗎?你只需要知道,用到你的時候,本座自會來找你。”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太后嘲諷道:“說什么沒必要讓我知道,不過是你的力量被消耗了不少,沒什么能力再興風作浪了吧?”
女子惱羞成怒的說道:“胡說!”
說罷,右手一揮,太后就被掀翻到了一旁,撞在了柱子上。
“如若下次再犯,可就不會這么輕易的饒過你!”
說罷,女子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輕笑一聲,“就算我不出手,你以為那個皇帝就能消停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可不只有你姜家一個。”
女子抬步離開了慈安殿后,太后才忍著身體上的劇痛緩緩站了起來,“定安王府,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nèi)绾蝺蓴【銈?!?p> ******
“世子又被王爺叫去書房了?”沐念月一邊栽著金邊瑞香一邊問道。
今天早上,定安王妃送來了不少花,與母親只鐘情一種花不同,她并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花,不過是用來打發(fā)時間罷了。
“是,剛剛徐安過來傳話,說是有重要的事?!蹦m在一旁回道。
“徐家比想象中的,還要居安思危。”沐念月淡淡的說道。
“定安王府真的到了這種,嗯,小心翼翼的地步?”墨蘭不解的問道。
“之前好歹有太后和姜家擋著,皇帝根本沒有多少精力注意到定安王府,但定安王府不還是被皇帝所忌憚嗎?”墨梅邊倒茶邊跟墨蘭解釋道。
墨梅見墨蘭也還是有些不懂的樣子,就直接點明道:“這一點從徐知敏被外派到徐州,且徐知博只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知事就可以看出,更遑論定安王空有一個王爺?shù)拿枺瑓s并無什么實權(quán)?!?p> “現(xiàn)在姜家被連根拔除,太后的勢力也不復存在,你覺得他下一個盯著的是誰?”
說罷,沐念月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接過墨梅端過來的茶。
“可是,定安王府并沒有兵權(quán),在朝堂上也沒有爭權(quán)奪勢,為何他會如此忌憚?”
墨蘭難以理解,她并不覺得定安王府有什么可以被皇帝忌憚。
沐念月嘆道:“徐家是百年的書香傳世之家,不說門生遍布天下,定安王之父徐老太爺更是名揚天下的一代大儒,在天下人心中有著難以想象的號召力。
況且朝堂上的半數(shù)朝臣不是出身于徐老太爺?shù)陌诐蓵海褪切炖咸珷數(shù)拈T生,而這些人對皇帝來說,就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隱患,因為他離不開這些人,卻又不能信任。
而這位皇帝,不僅沒有學會先皇的容人之量,反而學會了將權(quán)勢緊緊抓在手里。”
墨蘭將沐念月剛剛弄好的金邊瑞香放到一旁,“可是他也不能輕易對徐家出手吧?”
沐念月啜飲一口茶,目光漸漸的深遠,低語道:“誰知道他想怎么做呢?”
這時,墨竹走了進來,“啟稟世子妃,皇帝果然只是張貼了皇榜,將那幾人的罪證公布于眾?!?p> “你們說,他現(xiàn)在是將注意力放在暗帝身上,還是定安王府呢?”沐念月聞言輕笑說道。
“相比定安王府,暗帝對他的威脅才是最大的吧?”墨梅猶豫的問道。
墨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沐念月卻搖了搖頭,“事實上,大燕的每一任皇帝都是十分清楚暗帝的存在,但是卻沒有任何一位皇帝能跟暗帝對抗?!?p> “您的意思是說,皇上接下來會對付定安王府?”墨梅擔憂的問道。
沐念月?lián)u了搖頭,把茶盞遞給了墨梅,“現(xiàn)在就看那幕后之人接下來的動作如何了。至于皇帝想對付定安王府,可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p> “想必王爺叫世子和幾位公子過去,也是為了讓世子他們注意一點,不要給皇帝盯上定安王府的機會?!蹦癫聹y道。
沐念月重新又拿了一個花盆,輕輕的摩挲上面的花紋,“徐家還不夠低調(diào)嗎?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叫弦暮和荼玥盯緊宮中?!?p> “是。”墨竹應聲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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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書房,定安王看著坐在下首的徐知博,有些出神。
徐知博自是注意到自家大哥凝重的目光,可實在摸不著頭腦,大哥為何要如此看他。
“年前的時候,清風得到消息,我們的小妹,你們的姑姑已經(jīng)死了。”定安王沉痛的說道,但是目光卻是一直沒有離開徐知博。
“什么?”徐清琰震驚的站了起來,“大伯,你確定嗎?”
定安王沉默的點了點頭,徐知博和徐知敏滿眼都是驚痛之色。
徐清揚即便是早就從徐清風口里聽過,神色也是掩不住的落寞。他,清風,清琰,在姑姑還未走的時候,最是喜歡天天粘著她了。
徐清琰其實對姑姑并沒有多少記憶,那時的他太小,大概和明心差不多大。但是他聽大哥說過,他小的時候,姑姑總會抱著他到處去玩。
“小妹,是怎么死的?”徐知敏難得嗓子干啞的問道。
“清風,你來說吧!”定安王擺了擺手道。
“一開始調(diào)查的時候,我竟發(fā)現(xiàn)府里當年跟姑姑有關系的人不是失蹤,就是被趕出了府,線索一度中斷了。
但最后卻意外的查到了當年姑姑的乳母還在府中,而她之所以能夠還在,卻是因為一些意外?!?p> “二哥,聽你這意思,害死姑姑的人是王府里的人?”徐清琰詫異的問道。
徐清風鄭重的點了點頭,“是?!?p> “怎么可能?”徐知博驚道。他真的難以想象,竟是王府里的人害死了他們千嬌萬寵的妹妹。
“我查到,當年姑姑曾叫人來王府送信,當時是三嬸在打理王府的事務,不知她是否跟三叔提過?”
徐知博聞言詫異,卻還是搖了搖頭,如果有人告訴他妹妹的消息,他一定會立刻去找她的。
徐清風雖不忍,卻還是開口道:“我查到當年送信的人不僅進了王府,還被三嬸派人接到了她的院子里,可那個人,再也沒有出來過?!?p> “什么?”徐知博起身震驚的看向徐清風,“你是說你三嬸害死了小妹?”
不只是徐知博,除了早已知道的定安王,其他人也是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