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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歌

啼笑歌

姚慧可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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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2-0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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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興詩會(1)

啼笑歌 姚慧可 2109 2019-02-08 03:47:51

  已是戌時,玉京城里的人家紛紛把燈熄了準(zhǔn)備安眠。穿城而過的永興河上卻是笙歌鼎沸,與河兩岸靜寂幽暗的景象大不相同。

  原來今日是朝中三品大員方大人的二公子在永興河上辦詩會,請遍了京里有門有面的人家的公子小姐一同聽琴品茗,作詩猜謎。三條大船首尾相連,船上掛的油燈就有近千盞,眾公子小姐中間隔著吊起來虛掩的紗帳談笑風(fēng)生,京里最好的樂曲班子撥弦奏樂,好不氣派。

  各府的小姐表現(xiàn)的或嬌羞或撫媚,或端莊或清雅,反正人人心里都清楚,這種場合美其名曰是詩會,實(shí)質(zhì)上就是未求娶的公子哥兒和未出閣的小姐們的相親大會。這其中有皇親國戚,有世代為官的名門望族,有清流人家,也有一些在江湖上舉足輕重的門派世家。

  鶯鶯燕燕中,一位看起來約十六七的姑娘站最中間的那艘船的船艙外,倚著欄桿,遠(yuǎn)離那些談笑風(fēng)生的小姐們。她身著銀絲鑲繡的蓮花水波紋白裙,腰間系著一條淡藍(lán)色的薄紗腰帶,素雅的香囊上是蜻蜓點(diǎn)水的圖樣,散發(fā)著濃烈的梔子花香。她手中的團(tuán)扇半遮花容,在月色下更顯朦朧。素衣與濃香本不搭調(diào),但在她身上卻有著水天相融般的和諧與美妙,如同她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頂著一雙凌厲的大眼睛,卻毫不突兀。

  來往的公子小姐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但思索良久卻又想不出來她是誰。這是自然,今天本就是她第一次拋頭露面。但如果有人敢上前問她芳名,便會大吃一驚。因?yàn)榧词乖谟窬┏?,邑州樊家的大名依然如雷貫耳?p>  她身旁站著一位威風(fēng)凜凜的婢女,紫衣黑靴,手臂上還繞著習(xí)武之人才會穿戴的皮袖套。再看她腰間別著的那條黑鞭,在月光下反出挑釁的光澤,多看一眼便讓周圍的人汗毛倒立。

  “怎么不見大哥二哥?“樊蓁已經(jīng)在這兒找了好一會兒,仍然沒看到樊華和樊實(shí)。

  “奴婢也沒找到,不過早些時候婷雯跟奴婢說了一嘴在頭船看見大公子和二公子了?!版迢┐鸬健?p>  “對啊,怎么也不見婷雯?“樊蓁這才想起婷雯也不見了。

  “她去給姑娘找酒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p>  “真是我的好婷雯,這都憋了我一個晚上了,我都快饞死了。”聽到“酒”字樊蓁瞬間兩眼放光,險(xiǎn)些口水都要滴出來。

  那些京中貴女們或依在門柱上,或俯在欄桿上,用帕子折著嘴小心翼翼地笑著。人人都是低聲細(xì)語,慢聲慢氣。若是站酸了想要舒展舒展筋骨,也只是像一株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草,左右晃動兩下,就算是活動了。

  于是那個在人群中急匆匆穿行的身影就顯得格外的扎眼。加上那位疾行的姑娘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裙子,扎著兩個小羊角辮,嘴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更是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她。

  “姑娘,不好了!”那鵝黃色的丫頭呼哧帶喘地停在樊蓁面前,一邊著急地想要說話,一邊又上不來氣兒,好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怎么了?“樊蓁趕忙輕撫婷雯的后背,替她順著氣,在看到婷雯兩手空空是,樊蓁眼里透著失望,“是不是酒沒了?”

  “不是姑娘,孔小姐在頭船和方五小姐打起來了!“婷雯終于直起腰來,拍著自己的胸口,慌慌張張地從袖子里掏出手絹,馬馬虎虎地在臉上胡亂擦了一頓。汗是都擦掉了,可是妝也給她蹭花了。

  “莫要急莫要急。“樊蓁看著面前這黃色的小花貓,忍不住咯咯笑了兩聲,從婷雯手里拿過手絹輕輕擦著她稚嫩的小臉,“你這孩子,都多大了怎么還這樣糊里糊涂的。“

  “哎呀!姑娘,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是這般無所謂的模樣,你快去頭船看看呀!要不然孔小姐她......“婷雯著急地跺著腳,從樊蓁手里奪過手絹,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船頭跑。

  “沒事的,不要擔(dān)心,斯年肯定吃不了虧。她跟著我大哥學(xué)功夫也有快一個月了,跟京城里這些嬌嫩嫩的小姐打架還能落了下風(fēng)?”樊蓁拍拍婷雯的手讓她放心,轉(zhuǎn)身對著嫣雯說:“你帶著她去好好洗把臉,這小臉都成花貓了,我去頭船看看?!?p>  “可是姑娘,你今天沒佩劍,我怕......“嫣雯摸著自己腰間的長鞭,深色擔(dān)憂。

  “這兒總不會有人壞人傷了我,再說大哥二哥不也在頭船嗎,不會有事的。”樊蓁推著嫣雯的后背,心里巴不得她趕緊走

  “那好吧......“嫣雯撇撇嘴,雖有不情愿,但還是拉著婷雯走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樊蓁長吁一口氣。

  終于把她們倆支走了。她心里想。

  她總覺得這次進(jìn)京兩位兄長有什么事瞞著她。名義上是孔家請她大哥樊華進(jìn)京在孔家武場指導(dǎo)京城的公子哥劍術(shù),她與二哥樊實(shí)隨行來京城游玩,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而且嫣雯最近總是形影不離地跟著她,更讓她懷疑是不是受了她兩位兄長的指示。

  有趣。樊蓁滿臉都像是要使壞的模樣。她可是邑州第一搗蛋鬼,這種神神秘秘的事情怎么能缺了她呢?

  船上的公子小姐陸陸續(xù)續(xù)都聽說了孔斯年在頭船與方雅渝打架的事,連忙跑去頭船看熱鬧。樊蓁也跟著人群到了頭船,好不容易擠過人群到了前排,正看到孔斯年騎在方雅渝身上,把方雅渝的臉扇得像一顆大紫薯。

  “噗!“樊蓁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下手也太狠了!不過算是沒給大哥丟人。

  “救命??!救命?。 胺窖庞迮吭诘厣贤弁鄞罂?,那模樣很是滑稽難看。

  “我讓你欺負(fù)小夢,我讓你欺負(fù)小夢!你個狗東西,欺軟怕硬,看我不打死你!“孔斯年看著方雅渝委屈的模樣更是生氣,重重地一拳直中方雅渝腦門兒,直接把人打暈了過去。

  快準(zhǔn)狠!不愧是她大哥的學(xué)生。樊蓁得意地笑了笑,忽然看見人群中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孔二公子?他不上去勸架怎么還往回跑?甚是奇怪。樊蓁靈機(jī)一動,趕忙跟了上去。

  她悄悄的跟在孔悅榕的身后,像一只要去偷東西吃的小貓咪,躡手躡腳的穿過人群。只見孔悅榕閃身進(jìn)了一個廂房,不見了蹤影。樊蓁趕忙跟了上去,誰知剛進(jìn)門,就撞在了一堵結(jié)實(shí)又柔軟的墻上。

  “誒呦!“話音未落,一把冷冰冰的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樊姑娘?“孔悅榕的聲音里帶著疑惑,收起長劍,把樊蓁從自己身上扶了起來。

  樊蓁低著頭吐了口口水,驚魂未定地摸摸自己剛才差點(diǎn)被一刀兩斷的脖子。

  眼前這個人穿著墨色長袍,腰佩一塊兒通透翠綠的玉佩,手里握著一把黑色長劍,散發(fā)著和他主人身上一樣的寒冷氣息。淡淡竹香飄進(jìn)了樊蓁的鼻子,這味道她很是熟悉。

  樊蓁都不用抬頭去看此人的臉,就能確認(rèn)這人一定是孔家二公子孔悅榕了。

  “小命差點(diǎn)被你拿去了?!胺璞г沟卣f。

  “抱歉?!翱锥鼗卮鸬?,“姑娘為何跟著我?“

  “我這不是......“想了半天,樊蓁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好奇?!胺柩b傻充愣地笑著。

  “我有正事在身,姑娘請回,若是姑娘傷個一分半豪,我無法跟你的兩位兄長交代。“孔二說著推開門,一副讓樊蓁趕緊走的樣子。

  樊蓁假裝沒聽見,厚著臉皮背起雙手,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周。乍眼看這就是個普通的客臥,給那些穿上的公子小姐休息用的,但是仔細(xì)看去的話......

  “有暗道?!白プ×酥虢z馬跡的樊蓁很是得意。

  孔二定眼看了樊蓁幾秒,見她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像是鐵了心的要參與這件事,只能嘆口氣,松開握住門框的手,輕輕把門重新關(guān)上。

  “早聽聞姑娘冰雪聰明,十二歲便精通機(jī)關(guān)術(shù),如今看來名不虛傳?!笨锥f。

  “那個柜子下面?!胺杪犃瞬唤行┑靡?,指向墻邊的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櫥柜。

  “你怎么知道的?“孔二也已看出這房間的端倪,但沒想到樊蓁竟也看了出來,于是故作不知情的模樣問道。

  “你看這兒,“樊蓁蹲在柜子邊上,用手摸了摸地面,“雖然擦過灰了,但是這里的木板看起來比其他地方的要舊一些,說明這個柜子經(jīng)常挪動,才會把地面都刮花了。而且這兒如果常年放柜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塌陷,可是這兒卻一點(diǎn)塌陷也沒有。那就說明,如果不是最近才把這個柜子搬過來的,那就是這個柜子太輕了?!罢f著樊蓁起身,稍稍用了點(diǎn)兒勁就把這柜子給抬了起來。

  “你看?!胺璩锥籼裘?。

  孔二走上前去,把柜子挪到別處,敲了敲木地板,果然是空的。只見他用食指和中指在地面摩挲,突然用力一按,一道門便在地上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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