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裝妥了?”
“嗯!!”皇五孫朱由檢一臉得意的拍拍小胸脯,“看,冊子揣我懷里,一點也看不出來。”
臨出門前,楊偉仔仔細細的在朱由檢身上端詳一陣,那本成人巴掌大小的線裝冊子被朱由檢藏在懷里,別說,楊偉還真看不出里面藏著東西。
“好,”楊偉這下放心了,對方出去后,應(yīng)該不會被人看出破綻,看來與崇禎做筆友的第一步,起了個好的開頭。
“楊偉,你什么時候能把后面的給我送進宮去?”
“殿下且放心,一個月后,我會托人想辦法把后面的部分送到殿下的手上?!?p> “好,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p> 皇五孫朱由檢這才放下心,開開心心的推開門走了出去,楊偉就站在門口,看著對方?jīng)]走兩步,就被兩個持刀,短打打扮的精壯漢子恭恭敬敬接了過去,臨出后院門時,朱由檢還轉(zhuǎn)身對他揮了揮手,楊偉立即抬手回應(yīng),就見他腳步更加輕快的出了后院。
“這一步,應(yīng)該沒走錯?!睏顐フ驹谡瞄T口低聲自語,這一世他當(dāng)了十一年的孩子王,對于怎么哄孩子,他的心得體會可是一大把,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沒有成人的世界那么復(fù)雜,一個故事,一本漫畫,幾句話,就能讓雙方成為好朋友,至于以后的關(guān)系,那就需要他主動去維持了。
“下一位!”
。
。
。
“這藥水這么紅,會不會喝死人?”
“李公子,這湯水里可包含著九九八十一種頂級草藥的精華,可……”
“九九八十一種???本公子怎么沒聞出里面有藥味?”
(mmp,真尼瑪能bb?。。┱美?,楊偉很是不爽的看著面前這個長的倒是儀表堂堂,可言談舉止卻是輕佻無比的年輕公子哥,前漕運總督李三才的公子,李毅。
離給皇長孫朱由?;饰鍖O朱由檢與兩個年幼的小公主接痘已經(jīng)過去有三日,自前天開始,楊偉一早先給李承風(fēng)種完痘,從武清侯府發(fā)出去的牌子,那些人就開始照著順序每天十名的到咸宜坊一條胡同錦衣衛(wèi)小旗劉大山家,做這一千兩一副的天花預(yù)防。
能夠從武清侯府手里拿到靠前的牌子,那必須是京城頂級的權(quán)貴,這些權(quán)貴的后代,這幾日他們是真讓楊偉大開眼界。各種奇葩行為,有連頭牛都不認識的,有滿身酒氣,宿醉未醒帶著兩個粉頭來的,還有的,更是帶著幾個清秀俊俏的書童,幾個男人之間公然摟摟抱抱打情罵俏,可把楊偉差點看吐了。
而最奇葩的,就要屬眼前這個李毅了,這人二十八九的年紀,長了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下巴上方長著一張闊嘴,論長相,連楊偉都不得不承認這貨確實長的英氣逼人,要放在前世娛樂圈,這貨僅僅靠臉就能成為當(dāng)紅明星。
可就是此人,一大早帶著八個怡紅院的紅牌到了一條胡同,鶯鶯燕燕,胭脂香粉,這兩日楊偉看的多了,對方雖然帶的粉頭有些多,可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這貨見給他接種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竟公然在大院門口帶來的一輛四馬大車上,大白天的就在那胡天黑地,就這,楊偉還能忍受,可這貨竟然要車廂里那八個粉頭嗷嗷的亂叫喚??!
淫詞浪調(diào),mmp,家里可有女人跟孩子,楊偉當(dāng)即就忍不住想抄起手中鋼刀,去前院劈了這貨,可沒想到,一向在他眼中嫉惡如仇的義父劉大山,卻把他攔住了,劉大山只跟他說了一句:“李三才的小兒子,咱們劉家惹不起?!?p> 楊偉見劉大山臉上露出少有的無奈之色,心知這個李三才看來權(quán)勢委實不小,不然就連跟著李承風(fēng)過來的李豹,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以后得閑,自己得去打聽打聽這京城的勢力分布,楊偉暗暗下了決心。
沒法子,張翠翠跟劉花英母女四人去了三條胡同王婆那邊,趙北李承風(fēng)等五小去了后院東廂房,“義父,咱們加快速度!”
“好!!”
用了小半個時辰,輪到那李毅了,這貨進了正堂,端著那碗紅糖水,也不喝,一雙眼睛滴溜溜在屋里亂轉(zhuǎn),嘴里問東問西,楊偉本來就對他一點好感皆無,看他還要問,楊偉語氣生硬的說到:“李公子,你到底做不做,不如楊某把一千兩銀子退還給你,你另請高明?”
“別介,”李毅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此時小臉有些泛青的楊偉,語氣輕佻的說到:“你這小孩子還挺較真,本公子喝,這就喝。”
“咕嘟~”
“嗯,這藥水還挺甜,本公子怎么感覺像紅糖水?”
楊偉把眼罩拋在他面前的桌上,看都不看對方,冷聲道:“請李公子帶上眼罩。”
“這眼罩怎么不是蘇錦做的,嘖嘖,”李毅用他那只白皙秀氣的右手,單手拿起這黑布眼罩,他本想再啰嗦幾句,可見劉大山跟楊偉兩人面無表情,顯然理都不想理他,“噯,說句話都不行,真是?!彼炖镟洁熘贿叞蜒壅謳?,“哎吆!你輕點!”剛把眼罩帶在眼上,早就跑到他身后的楊偉惡狠狠的把眼罩后面的繩子緊了又緊,他也不理對方的啰嗦,只是對劉大山示意一下。
“嗤!”
小刀劃開,瘡液抹上,楊偉沒有給對方解開眼罩,任對方在那怪聲怪氣的嘟囔著:“噯,小子,好了吧?給本公子解開眼罩啊,你這系的本公子眼皮子疼?!?p> “還沒好,李公子等等吧?!?p> 過了大約十分鐘,眼罩解開,李毅睜開眼后,因為被眼罩壓的狠了,眼里一時有些重影,他只聽得那小少年冷聲道著:“好了,公子可以走了?!?p> 李毅拿手仔細摸了摸左臂上包扎好的創(chuàng)口,眼睛賊兮兮的看著眼前這板著小臉的少年,突然來了一句:“前面那紅糖水是假,這個才是真的吧!?”
之前也許有人心中暗自猜測,可那些人都沒說出口,沒想到這個好像草包的李毅,語氣篤定的說出了這個“事實”,劉大山面無表情,只是眼睛微微一縮,而楊偉則是瞬間愕然,緊接著他反應(yīng)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到:“公子,你可以走了?!?p> “嘿嘿嘿……”
李毅帶著怪笑,怪模怪樣的走出了房門。
“小偉,他怕是看出來了。”
“沒事,義父,他就是知道那紅糖水是個障眼法又能怎樣?”
楊偉很是自信的答道,對被人看出來這一點,他早有心理上的準備,只不過這預(yù)防天花的根本,下奶母牛牛乳身上的牛痘,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憑空猜到。
“下一位!”
匆匆十日,一百個牌子終于接完,在接種第一日時,李季就已經(jīng)送來十萬兩銀子,楊偉本來想付給對方一千兩,本身前面他說總共就萬兩銀子的利潤,一千兩是萬兩的一成,于情于理這數(shù)目說得過去,只不過武清侯府一年最少十幾萬兩的進項,自是沒把這一千兩放在眼里,何況李季存著交好楊偉的心思,再加上李承風(fēng)那一層關(guān)系,對方不收,楊偉也就沒有勉強。
只不過在這十日,接觸了這些京城權(quán)貴的后代后,目睹這些大明朝最頂級的那一小撮人荒唐又荒誕的生活,楊偉真的是心有感觸,窺一斑而知全貌,這些人中大多數(shù)在十年二十年后,大多都會是屬于站在大明金字塔尖上的那群人,大明的將來,就憑這些“青年才俊”?
?。ü植坏么竺鲗頃?。)楊偉為這明朝的未來憂心,同時心中升起無窮自信,本來他對這些金字塔尖上似乎神秘莫測的這群人,心里真的懷著一股敬畏之心,如今親眼所見,他有信心,自己將來不會輸給這些人??!
不過,如此。